()鬼鲛和蠍说走就走,充分的表现了叛忍们非凡的行动力。(思路客.)
鼬走进凤的房门,轻轻的把门重新关好,站在门前看了很久这个房间——明明和自己的房间没有什么不同,被子屏风和纸门都被绘上了华丽的花纹,带着浓郁的青楼的风格。
鼬并不喜欢那些过分花哨的东西,可似乎对这个房间有了些不同的喜爱。就因为尼桑在这里——鼬可以听到凤清浅的呼吸声,还有印象中哥哥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小时候每每在哥哥怀里,闻着这种味道总会很安心。
从凤离开木叶至今,整整六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里,鼬想过太多太多。
他回忆过多少次曾经他们之间的种种美好,无论是夏夜祭里绚烂的烟花,亦或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次交谈,一个动作。
那些记忆被鼬珍藏在心底,好的、坏的、让他感动的、让他悲伤的……
这个人是他的哥哥,他最爱、最重要的人;
他陪伴他度过了他的整个童年。
他耐心地教导他,他细心的照料他。
他设想过无数种他们可能的重逢的场景,他想过无数想要对他说的话,他猜测过无数种如今的凤可能的模样。
他想跟他道歉,他想将父亲临终前嘱托给他的话说给哥哥听,他想告诉哥哥,他有多想他,像小时候哥哥每一次出村任务回来之后一样,絮絮的对他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想过凤或许不会原谅他;他想过他或许变得残忍弑杀,不再是原来那般温柔的模样;他想过他或许已经太累太累,再也不会像原来那般对他;他想过或许哥哥也寻到了他的幸福,在这六年里,有个人陪伴在他身边,温柔的抚慰他受了太多伤的心……
可他却没想到,再遇到凤,他却只来得及傻傻的叫了一声“尼桑”,那些想了很久的话全都没派上用场极品护花保镖。
他也没想到,六年过去,他哥还是那么傻。哪怕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多么疼,多么累,或许绝望,或许怨恨过,在面对他的时候,却还是那么温柔,一如当初。
也正是因此,鼬觉得,他准备过的那么多的话,他根本没有勇气说出来了。因为他说出来,安慰的不是凤,而是他自己。
鼬去把窗帘拉上,室内扰人睡眠的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垂眸看着凤的睡颜,鼬犹豫了一下,伸手理了理凤凌乱的刘海,然后用指尖仔细的描摹着凤的面容。
手指从眉心出发,顺着眉骨抚到眉梢又流连着划回来,最终沿着那高挺的鼻梁到了苍白的唇瓣。
用指月复摩挲了两下,鼬轻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凤虽然睡得浑浑噩噩,但是脑子却很清楚——蠍给他吃的药绝对有问题!他又不是没发过烧,但哪次也没这么嗜睡无力过。这药效,简直堪比蠍原来制造的一种被他戏称为十香软筋散的毒药!
凤再一次醒过来,是被鼬叫醒的。
“……尼桑,尼桑?”鼬轻唤着凤,直至看到凤睁开眼睛,才松了口气,凤都已经睡了一天了,却仿佛还是很困的样子,这让鼬觉得十分担心,“尼桑,起来吃些东西。”
“……鼬?”凤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这又是做梦了吧,随即感觉到鼬正在伸手搀他起床,才觉得不太对劲——这触感太真实了。凤立刻清醒了大半,然后动用自己睡的快生锈的大脑来回倒带了两次,最后感叹:是真的!!!
鼬回头找了件厚实的外套给凤披上,然后体贴的先递了杯温水给凤润嗓子。
凤乖乖的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低头喝水。
脑子里却乱了套儿,怎么办?!蠍他们哪去了?鼬居然没有问他当年的事?也没有拿着手里剑捅他?也没有问他这些年做什么了?
还是就要问了?这地上有缝没有,能让他钻的那种?!
鼬端了放着饭菜的矮几转过来的时候,就看他哥一反刚才迷迷糊糊的模样,正两眼放光的盯着地板在找什么的样子。
“……哥,你在找什么?”鼬把矮几放到凤面前,有些疑惑的问道。
“咳,没事儿。”凤清清嗓子,回头模了眼罩要带回去,他走的匆忙也忘记带义眼过来,想到鼬已经看到了他那只……丑陋的眼睛,凤有些黯然,想要再遮回去。却被鼬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后将眼罩放了回去:“没有外人就不要带了。”
“……”看见凤脸上依然挂着让人心暖的浅笑沉默不语,却不着痕迹地微微侧头让那只眼睛不被自己直视,鼬就觉得胸肋间一直存在的那股钝钝的疼兀然变得尖锐起来,鼬深吸了两口气,却还是压制不过那股心疼,两人默默相对了很久,鼬终于伸臂把凤拥到怀里。
凤在被抱住的瞬间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过于美好的梦,他不知道鼬为什么要抱住他。可凤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手在鼬身后几次抬起又放下,却最终没敢回抱过去。
鼬感受到凤小幅度的颤抖,觉得自己的眼眶都在发酸,收紧了抱着凤的手臂,“哥,你怎么那么傻?”轻轻的呼吸着凤颈边的味道,把头枕在凤的颈窝处,静静的不再说话。
鼬轻轻的用侧脸蹭了凤两下,总觉得这样似乎如同耳鬓厮磨一般让他觉得既苦涩又甜蜜,他感觉到了凤几次犹豫却始终没有环住他的动作,死死地咬紧了自己的牙关,手上却温柔的拍了拍凤的后背:“哥,先吃饭,不然要凉了美女保镖爱上我最新章节。”
言毕鼬松开抱着凤的手,伸手探了探凤的脑门,却发觉自己因为拧毛巾而冰凉的手也模不出温度,只得将自己额头上的护额摘了下来,直接用自己的额头去试温。
凤感觉到鼬一下子靠近的脸,紧张得连气息都放轻了很多,任鼬将额头和自己的抵在一起——这是鼬小时候他经常会做的动作,那时候总觉得似乎这样就能慰藉一下自己每日苦恋的心情。
鼬的味道跟原来比,有些变化但不大,多了股男子特有的清冷的味道,却有着一股淡淡的甜味。一瞬间,凤突然觉得,和他抱着小时候的鼬的场景重合了。
鼬退开距离,微微笑了笑:“似乎快退烧了,再吃一次药就好了。”
凤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速度,“恩”了一声开始用餐。凤总觉得,似乎六年不见,鼬对他的态度却更亲昵了。只是他却不敢往某些方向想,只是……
大概是因为鼬已经长大了吧,用那样的身体来拥抱他或是做其他的动作时,似乎就不再像小时候那般自然,相反总让他觉得有些暧昧。
鼬看着凤的手腕,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凤为了让宽大的袖子在吃饭时不碍事,微微把袖子向上卷了卷,就露出了那根系在凤右手腕间的红色发带。
至少直至今日,在哥哥的心目中,他还是有着相当重的分量的。虽然那同样被戴在右手无名指的红色戒指十分碍眼,但鼬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咀嚼着嘴里的米饭凤有些食不知味,鼬一脸看着他吃他就满足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咽下去嘴里的食物,凤开口道:“别光看我吃,你自己吃过晚饭了吗?”
鼬这才想起自己午饭晚饭都没吃,只是看着凤的睡颜,时间却过得格外快。这般想来,鼬就有些惆怅,他不知道凤会停留在这里多久,就算凤一直在,等他完成这个任务,又该去哪里找凤?
那时,凤会不会病的更重了?
凤原本想着今非昔比,今次再见到鼬,他应当适当的和他保持距离,却不想已经养成了十几年的习惯恐怕是再也改不了了。看见鼬对他自己这般不在意,立刻叹了口气:“快去吃饭,我的病再睡一晚就好了,再说还有鬼鲛,不必担心。”
鼬闻言却微微一僵,然后说道:“蠍桑和鬼鲛桑今天中午离开去办事了,现在不在这里。”
“离开了?”凤闻言也顾不得吃饭,先用戒指联络了鬼鲛:“鬼鲛,是不是有任务?”
见那头鬼鲛不知道说了什么,凤似乎安心下来的模样。鼬抿了抿唇,脸上的黯然一闪而逝。
凤得知并非首领召唤,心情立刻变得轻松了很多,回头见鼬似乎正在出神,伸出手戳了一下鼬的脑门:“还不去吃饭。”
鼬后知后觉,感觉到脑门上那股熟悉的微疼的感觉,伸手愣愣的揉了揉脑门。
凤的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笑意,从某些角度来说,鼬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也罢,他又何必和自己过不去,既然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他便好好珍惜了吧。伸手主动拉过鼬,微微低头在鼬额头上印了个吻:“快去吃饭。”
见鼬的脸上表情没变,却一下子变得嫣红的面色,凤轻声一笑,致使鼬连忙从凤房间里跑了出去。
卡卡西正在厨房里寻觅食物,就见鼬面色微红的进来了花都特工。立刻揶揄的挑高了眉:“恩~鼬,有猫腻啊。”
鼬那头正恍惚,明明他哥之前还连回抱自己一下都不愿意,却不想突然就吻了自己一下。这让鼬觉得很欣喜,可然后又想到——这一切的反常都是在哥哥和鬼鲛联系过之后,就又冷静下来,迅速恢复了面色。
鼬的表情的确是一直没什么变化,可卡卡西和他相熟,多数时候解读鼬的心情都并不困难,纳闷的看着鼬先是有些欣喜,之后又迅速恢复常态,似乎还有些烦躁的模样。卡卡西便疑惑了:难道他卡卡西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只是调侃一句就让鼬一下子心情变坏了?
凤那头见鼬出去,高兴的回头把那碗问题很大的药倒了,然后思索着刚才鬼鲛说这一周都不会回来,让凤留在那里等他们的回去的消息。心情指数一下子就上升了——这意味着他至少能跟鼬在一起一周时间。
足够了,凤眯了眯眼,决定好好享受这意外之喜。
鼬吃晚饭回来就发现凤已经洗完了澡,正擦着自己滴水的头发。鼬立刻倒吸口冷气,“哥!你还在发烧!怎么能洗头发!”
凤心虚的眨眨眼:“可是出了汗很不舒服。”
鼬突然就觉得他跟凤之间的哥哥和弟弟的身份似乎从今天开始要反转一下了,他哥向来对自己的事情不伤心,以后可要好好看管着点才好。
鼬认命的拿过毛巾温柔的擦着凤的长发,一边擦着就想出了很多想要问凤的问题,鼬无奈的笑,明明他绝不是个多话的人,但面对凤,似乎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脸上似乎也总是带着面对别人时很难作出的笑容。
“我还当没人拦着尼桑,尼桑会去把头发剪了的。”鼬想起原来凤总是在家和自己的长发搏斗的场景,不禁失笑。
“……我的确很嫌弃它们,不过留习惯了,就放弃了。”凤叹气,因为他们都喜欢——母亲、止水和鼬都喜欢,所以凤到底没舍得剪。
“很好看。”鼬擦完头发又自然的拿起梳子来给凤梳头,却在看到那一头漂亮的墨发中藏着的一根白发时,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才又继续。
“所以都说了多少次了,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好看是最没用的。”
鼬立刻借机问出了那枚戒指的事:“尼桑若真这么想,就不会带着戒指了。”
“戒指?啊,这个啊。”凤低头看看自己手上那枚朱雀戒指:“相比较于头发,我其实更嫌弃这个。”
“迟早有一天扔了它。”
鼬眨眨眼,凤的表情和语气似乎都很认真,但等不及鼬问,凤就说道:“你跟卡卡西的护卫工作不用做吗?”
鼬却执着的问:“为什么要扔了它?既然要扔,为什么还要戴?”
“因为很多术的使用都必须通过这个戒指,而且这个东西有通讯的功能,很实用。”凤虽然有些纳闷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戒指的问题,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就老实的回答了。
“其实蠍一直嫌弃这个东西很丑来着,真不明白首领是怎么想的,叛忍穿的这么显眼到底是为了什么?”凤说起这事来其实也挺怨念,“衣服鞋子和斗笠也就罢了,连戒指的样式和佩戴的位置都有明确的规定,甚至还有指甲油的颜色……”
凤难得找到个人抱怨,却在看到鼬的表情的时候戛然而止。
为什么他觉得鼬的眼睛闪闪发光。
作者有话要说:我接着修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