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殇曲 第五章 肖长老

作者 : 悦亭

“风隐灵根?父亲,你是说,白玄身上竟然有在整个清玄国修真界中也属于传说中的,未至成熟期,便可以转稼到他人身上的隐之灵根?”

这一次,轮到白衣少年脸上露出激动神情了,这怪不得他,任谁听到这个消息,都无法保持镇静,隐灵根代表着什么,至少可以使自己的灵根资质提升一个档次……

“隐之灵根,而且还是与火灵根相辅相成的的风灵根,父亲可确定,那不起眼的白玄身上竟有这样的体质?”

中年男子点点头,“看到宇儿如此反应,想来已经不须我多做解释了,我说的正是那未成熟显露时期,可以转稼到他人身上的隐之灵根,而且……”

正说着,中年男子突然脸sè一变,不再言语,同时向白衣少年使了一个眼sè,待少年明意点头之时大手一挥,两人身上的一层光圈便即消失。

男子做完这些的同时,阁楼之外正好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方长老,可喜可贺啊,听闻令郎成功突破启尘境,小老儿特地来此为方长老及令郎庆贺,不知可否让小老儿进来讨一杯水酒?”

话音刚落,一名削弱的老头及一名黑衫jīng壮青年便出现在阁楼外半空之中。

中年男子脸上低哼一声,脸上闪过yīn沉之sè,冷声道,“肖长老哪里的话,能得肖长老光临寒舍,方星华不甚荣幸。方某虽没有肖长之身家,但区区一杯水酒,还是请得起的,肖长老还请进。”

说着话,中年男子方星华却没有撤去塔外禁制,反而暗中打出几道法决激shè入虚空之中,分明是将原来的禁制又加强了几分。

方星华所做的一切,阁楼之外的肖长老像是没看见一般,半分也没有在意,只是冷笑一声,一只瘦如枯骨的手臂从宽大的袖笼里伸出,也不见其施展何种术印,那手臂迅速开始膨胀,只是一息功夫,便狂涨至五丈长短,整个手臂上青筋密布,还有道道血痕缠绕在其中,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

举着这完全超过肖长老本人的身材有骇人巨臂,肖长老低喝一声,往身前虚空狠狠一抓,阁楼外被方星华加强了几分的禁制立时被捏得卡卡做响,就连插在阁楼外的几枚阵旗也是一阵颤动,最终只是徒劳地发出几道光束,便砰地一声巨响消散开来。

而那几道光束,还未及肖长老跟前,便被肖长老的巨臂一一拦下,连肖长老的半根毫毛亦未伤及。

肖长老嘿嘿一笑,看也不看阁楼内方星华的反应,巨臂便是轻轻一抖恢复了原来模样,与身后的黑衫jīng壮青年飘进了再地禁制的阁楼之内。

“啧,啧,方长老又在哄骗小老儿了,看这桌上,干净得与你现在的阁楼外一般模样,哪里备有你说的水酒,”肖长老进了屋里,也不和方长老客气,与身后的黑衫青年径直走到阁楼内摆设的桌前坐下。

不待方星华说话,肖长老又嘿嘿地冷笑两声,“幸好小老儿自己带来了几杯水酒,就当做给方长老令郎突破启尘境的贺礼,方长老过来一起品尝品尝吧。”说着肖长老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酒壶,“呯”地一声,重重砸在方长老的石桌之上,一阵石末飞起,整个酒瓶近一半的瓶身都陷入了石桌之中。

方星华眼中闪过一丝yīn霾,脸上却堆起了笑容,缓缓道,“肖长老可是错怪方某了,宇儿突破启尘境,也不过半柱息时间,此事在下还未来得及向宗门禀报,更莫说准备好庆贺的水酒了,哪曾想肖长老的消息竟如此灵通,这倒劳烦肖长老一直守在方某阁楼外了……”

边说着,方星华慢慢渡到桌前,手掌微微一翻,三个白玉般的酒杯便出现在其手中。

毫不费力地拿过深深陷入石桌的酒壶,方星华将三个酒杯的酒都满上,随手将其中两杯递给肖长老及白衣少年方天宇,淡笑道,“能得肖长老馈赠收藏的清散酒,方某感激不尽。”说着也不管肖长老是何反应,方星华便与白衫少年方天宇举杯饮了起来。

而那坐在石桌一边的黑衫jīng壮青年,像是至始至终未被方星华看在眼里一般。

而那肖长老及黑衫少年也不在意,肖长老只是嘿嘿一笑,便举杯子饮了起来,而黑衫青年则是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一个与肖长老一模一样的酒壶,同样的不去看方星华及白衫少年方天宇,就这么将就着酒壶喝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方星华及白衫少年方天宇瞳孔均是微微一缩,对于黑衫青年不愠不怒的反应,着实有些意外。

双方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却是谁也不提刚才方星华加强阁楼禁制,肖长老强行破阵之事,仿佛之前那一幕没有发生过。

酒过三巡,肖长老壶中的清散酒已经见底了,但肖长老两人却没有半分告辞离去的意思,方星华及白衫少年也不急,看这种情况,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肖姓老头找上门来,肯定不止是平常的庆贺及单纯的示威如此简单。

果然听得肖长老缓缓道,“其实这次小老儿来,除了恭贺令郎成功突破启尘境,又为我江陵府再添一名核心弟子之外,还有一要事来找方长老。”

“哦?”方星华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地道,“肖长老在宗门之内如此神通广大,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去做的,哪里听说肖长老还需要找他人的,更何况方某区区一介执法长老,肖长老又有何要事要找上在下?”

像是完全听不出方星华言语中的讽刺,肖长老自顾自道,“主要是关系到小老儿的徒儿,小老儿也不得不慎重对之,恰好此事又与方长老及令郎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小老儿才破例打扰方长老,方长老是知道的,小老儿一向是好说好商量的xìng情……”

“肖长老还请明言。”听不下去的方星华直接打断了肖长老的话。

“嘿嘿,小老儿到此地来,主要是向方长老讨还一物。”肖长老沉声一笑,缓缓地道。

“讨还?”方星华眉头一皱,“方某似乎没有欠肖长老什么东西,何来讨还之说?”

“没有吗?莫非是小老儿想错了?”肖长老也是眉头皱起,喃喃自语,似乎真的是有些疑惑。

但这副疑惑的表情在方星华眼中看上去却是做作非常,他素知这肖长老的jiān滑,如今露出这样的神情,很是不寻常。

这让方星华不免心中一突,生起不详的预感。

果然听到肖长老继续喃喃道,“明明朱长老说小老儿放在他那的启尘珠是被方长老赊借了去,难道这朱长老口中的方长老,不是阁下,而是江陵府外门药园主事的方余风方长老?”

自肖长老进来之后,情绪一直未曾有过大变化的方星华终于sè变,此时他已明白,自己已经上了这肖老头的当,还说什么外门药园主事的方余风方长老?那明明只是一名炼气后期的外门长老,要那启尘珠有何用,更何况以启尘珠的价值,就算是身为内门执法长老的他都有些吃不消,以一名外门长老的身家,朱老头怎肯将其赊借出来。

怪不得这肖长老守在他的阁楼外,并且在第一时间进入阁楼中“恭贺”,原来就是在等他用掉启尘珠,然后再来向他“讨还!”

自知已经进了肖长老的圈套,也不需再问这明明是朱长老的启尘珠为何转眼间就变成了肖长老所有。方星华的脸sè在变化了数次后,最终平静下来沉声道,“启尘珠确实是在方某人手中,但却是对不住肖长老了,这启尘珠在我儿方天宇突破启尘境时,方某就将其用掉了,还请肖长老等待一段时rì,方某回家族之内给肖长老挑选一些等价之物,或者等到清风山再举行拍卖会时,方某再为肖长老购置一颗上等的启尘珠……”

肖长老微眯着眼,淡笑道,“方长老之言也并无不可,只是这启尘珠,乃是小老儿徒弟急用之物,小老儿倒无所谓,只是这我这徒儿等不等得及,小老儿却是不知道了,方长老是知道的,小老儿对于弟子晚辈,一向都比较……咳……还是请方长老与小老儿的徒儿好生说说吧……”

听到肖长老如此说,方星华的脸sè又是一变,刚才他将肖长老身边的黑衫青年视若无物,现在却是要他去请求对方宽限些时rì,岂不是让他难堪。

但方星华却明白还不得不去请求对方,这启尘珠毕竟不是寻常之物,否则以他身家,何需向朱长老赊借,现在的情况很是分明,到了朱长老那问起来,这朱长老绝对会说这启尘珠是肖长老所有,不会再有二话。而他方某人,用掉人家弟子用来突破一大境界的启尘珠,若是这肖老头非要做计较,就算闹到宗主那里去,也是他方某人说不过去。

咳嗽了几声,方星华只得尴尬举起酒壶,翻手又变出一个白玉酒杯,朝向之前未正眼瞧过的黑衫青年,正准备将酒倒向酒杯将其递给黑衫青年之时,却发现酒壶内空空如也,连一滴酒水也流不出来了。

方星华表情一滞,心中将肖长老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刚才明明这酒壶之中还有些酒,轮到他倒酒时偏就没了,若不是这肖老头儿从中做怪,那真是鬼都不信。

毕竟是仙宗的长老级人物,方星华只是略微一停,便晒然一笑,手掌一翻之下,又变出了一个jīng致酒瓶。

将白玉酒杯盛满酒后,方星华这才给黑衫青年递过酒杯,微微笑道,“刚才方某与令师谈及要事,怠慢了贤侄,方某这便敬贤侄一杯以告罪,至于这启尘珠之事,还请贤侄多多体谅,只需多一些时rì,方某就替贤侄寻来上等的启尘珠,且在这之后,方某以宗门执法长老的身份承诺,之后凡有方某所辖宗门资源上,绝不会让贤侄吃上半点亏的。”

黑衫青年淡淡地扫了方星华两眼,却没有接过方星华手中的白玉酒杯,也不答话,反而是又拿起自己的酒壶自饮了起来,任方星华举杯的手停在半空之中。

于是,整个场面便尴尬地停了下来,几人皆没有言语,只有黑衫青年咕隆咕隆的牛饮之声。

待一壶酒下肚,方星华的脸sè也慢慢起了变化,其身后的白衣少年方天宇也再忍不住正装备起身发难时,黑衫青年才冷冷地道,“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方星华又是一滞,下意识地问道,“什么不是?”

不待黑衫青年回答,肖长老便一拍石桌愤而起身,指着黑衫青年骂道,“看你这滚犊孩子,人家方长老跟你说了半天话,还特意向你敬酒,你就不能早些与人讲明白。”

说着肖长老又转身换了一张笑脸对着方星华道,“方长老啊,这孩子是个怪胎,缺心眼,话少还罢了,偏偏意思又不说明白,还得小老儿替他解释,他的意思是呢,这需要这启尘珠的徒儿并不是他……”

说着话肖长老还极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方长老敬的这酒确实不应该你喝,但你倒是提早给方长老说明白啊,你这不是让方长老存心难堪吗?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敬老爱幼,老夫平rì是怎么教你的,你的心思,都用到宗门那些漂亮娘们身上了么……”

方星华老脸狠狠一抽,手也是微微一抖,差点没有控制住将还举在半空中的酒杯直接拍到肖长老有脑门上。你徒弟是个怪胎,那你他娘的是个死人啊?老子手都快举麻了,怎么都不见你吭一声!现在倒出来做好人……

肖长老此时不管方星华在心中如何问候他祖上,只顾着自个骂得起劲,外人不知情,还真以为这肖长老真是为方星华愤慨,怒而斥责不肖徒弟。

黑衫青年一开始未搭理自己的师傅,只是闷闷地喝着酒,待见到肖长老没有停下的趋势,骂得也越来越顺畅时,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冷地道了一句,“过了!”

一听这两字,肖长老接下的话立即堵在了口中,咳嗽了两声,脸sè一变,又恢复了风清云淡,转头问向一边的方星华,“依小老儿看,方长老还是等待我那需要启尘珠的徒儿回来再与他亲自谈谈。”

“那敢问肖长老您那徒儿现在在何处?”方星华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咦,方长老不知道吗,这人跟方长老很是熟悉呢。”肖长老再次一脸做作疑惑的表情,让方星华的手又开始犯痒。

“哦,与方某熟识,这方某倒是不知了,肖长老这爱徒究竟是何人呢?”看来这老疯子今天是不打算善了了。

“嘿嘿。我那徒儿,”肖长老一声怪笑,状似神秘地凑到方星华跟前,一字一顿地道,“正是方长老外侄,白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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