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珊拭去眼角的泪痕,对着白芝美的灵位深深鞠了一躬。
叶承欢深吸口气,虐待小朋友的事不是没听说过,但被亲生母亲虐待的还是第一次,母亲虐待女儿,在她死后,父亲又用同样的手段对待儿子,这个故事本身就是一个奇怪的历史悖论,让人难以捉模,只不过一切秘密都随着白芝美的死尘封起来,也许再也没有答案。
“这么多年,这个秘密我一直压在心底,之所以今天告诉你,是因为我没有人可以诉说,除了你。”林佩珊嫣然一笑:“我可以把你当朋友么?”
“可以。”叶承欢心头涌动着丝丝暖流,朋友间的信任有时候岂不比夫妻还要伟大。
“现在你知道我不是生下来就是这种性格的,我记得你有次说我像蜗牛,把自己深藏起来,还要背着重重的壳,我不想这样,但偏偏就是这样。童年的经历让我害怕任何人走近我的世界,所以我漠视一切,厌恶一切。我不会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如果你现在想离开我,我没有任何怨言,契约的事情我们都当它不存在好了。”艰难的说了这番话后,林佩珊背转身子,胸膛里最柔软的部分一阵剧烈的翻搅,缄默片刻,忽然身子一摇,慢慢软倒……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佩珊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视野里是一片纯白的安静的世界。
这就是人们所谓的天堂么?
嘴角刚泛出一丝宽慰的笑意,纯白的背景里就忽然多了一张表情慵懒,好像永远睡不醒的男人的脸,还挂着永远色迷迷的笑容。
她蹙起眉头,男人的面孔渐渐清晰,“老婆,你醒了。”
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响起,林佩珊也说不清是庆幸还是落寞,微微叹了口气。
俗世的种种烦恼哪有那么容易解月兑呢。
“我在哪儿?”林佩珊无力的问道。
“你忘了在林家老宅你昏倒了,是我把你送到医院的。”
林佩珊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酸软无力。
“别动,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叶承欢扶她躺好,还贴心的给她掖掖被角。
林佩珊看看周围,又模模自己的脸颊,忽然道:“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心里一紧,叶承欢皱起眉头:“你已经够漂亮了,要是生病都像平时一样,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他原以为一句宽慰就算了,可林佩珊固执的说:“给我镜子!”
“你真是的,有这个必要么,医生说……”
“给我镜子!”林佩珊的语气忽然缓了缓,说了声:“麻烦你。”
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总裁老婆竟然可以放下高傲的性子对自己说麻烦你,更何况她泪光点点的样子让人的心都要碎了,叶承欢终于领悟一面镜子对现在的她来说有多重要。
他只好拿来林佩珊的随身挎包,从里面取出一面小镜子递给她,犹豫了下又道:“答应我不管你看到什么都别激动,好么?”
“嗯。”林佩珊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长发随便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失去光泽的皮肤苍白中泛着可怕的青色,干涸的嘴唇有些紧皱,没了原有的红润,然后她就看到自己慌乱的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悲戚和恐惧……
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把镜子还给叶承欢,平静的闭上眼睛。
她越平静,叶承欢越觉得没底,“你还好吧?”
林佩珊点点头,两滴硕大的泪珠忽然从紧闭的眼角滚落。
“唉,还以为你是个有内涵的女人,没成想也和脂粉气的女孩一样,这么在乎自己的外表。”叶承欢故意说道。
林佩珊睁开眼睛,忽然问道:“假如有天我真的变成皱巴巴的丑八怪,你还会要我吗?”
叶承欢刚笑了一声,就听林佩珊斥道:“不许笑!”
他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道:“就算你变成小猫小狗,我都一样要你。♀”
林佩珊生气的嘟起嘴巴:“你才会变成小猫小狗!”
看她真情流露的样子,叶承欢胸口一热,在她眉头上轻吻一下。
林佩珊大羞,说话都变得结巴:“你……你下流,趁我生病欺负我。”
叶承欢嘴角一勾:“这有什么,你的衣服都是我给换的。”
林佩珊忽然满面飞红,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换了身病服,病服里空空如也,而且就这么近乎赤.果的躺在男人面前,顿时羞涩的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她低着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道:“我……我怎么会这样?”
叶承欢挑挑眉毛,邪魅的一笑:“我是你老公,这种事怎么好麻烦别人呢。”
啊!
林佩珊又羞又恼,“你……你……”
“那啥,咱们是夫妻,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千万别谢我。”叶承欢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听了这话,一时间气堵咽喉,林佩珊又昏了过去。
叶承欢咂着舌头,“啧啧,这个老婆哪儿都好,就是气性太大,开个玩笑也不许么。”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佩珊才悠悠醒来,看到叶承欢的第一眼里满满的都是屈辱和羞涩,脸蛋涨的通红,两手恨不得扯破被单。虽说两人有过一次不堪回首的往事,但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现在可好,自己养了二十年的清白身子被他看了个遍,还不知怎么摆弄呢,想到这儿,她羞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老婆啊,医生说了你身子太虚要好好静养,千万别动气。我也想帮你换衣服,可是护士不许啊。”叶承欢搔着脖子一脸无辜的道。
林佩珊半信半疑,好在有这句话让她稍稍宽心。
叶承欢把晾好的白水,放在嘴边吹了吹,用小勺送她唇边,林佩珊偏脸不喝。这样一来,忽然觉得两.腿间有些异样,小月复一阵酸胀,她努力夹.紧双腿,克制着那股莫名的冲动,但越是这样,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发膨胀。
偏偏叶承欢不停地劝她喝水,唧唧歪歪,没完没了,林佩珊实在气急了,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挥手把水杯打落。
啪嚓!
杯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粉碎,杯中水溅了叶承欢一身。
叶承欢苦笑一下,一声不响的弯腰,一个个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林佩珊微微讶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劳任怨了,要是他发一通火,骂自己两句,她兴许还不会太在意,但是……想到这儿,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油然而生。
嘶!
叶承欢皱了下眉头,一个没留神,手指被碎片划破了,一道血线扬洒在地。
林佩珊躺在那里如芒在背,心里怀着一百个愧疚,嘴上还轻声埋怨道:“看看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怎么照顾别人。让我看看严重吗。”
“我皮糙肉厚的,一点小伤口不算什么。”叶承欢嘴上说着,还是把手指递了过去。
林佩珊白他一眼,“还说不严重,伤口会感染的。”
叶承欢无所谓的耸耸肩:“感染就感染呗,反正又没人在乎。”
林佩珊不再言语,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张口玫瑰花瓣般的嘴唇,一点点裹住了流血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吮.着……
手指被女敕肉紧贴蠕动的滋味简直妙不可言,清楚的感到舌尖上女敕滑的味蕾和湿.润的津.液,这一刻,叶承欢忽然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甚至忘了吃惊。
半晌,手指才拖着剔透的纤丝从小嘴里抽.出,林佩珊星眸闪动:“血止住了,还疼吗?”
叶承欢邪笑一下,把手指又塞进自己嘴里,用.力的吮了吮,说声:“好甜好香!”
林佩珊蹙着黛眉,嘤咛一声:“好恶心啊你!”
没想到叶承欢忽然在伤口上重重的咬了下,血水迸溅,他把手指放到林佩珊唇边,桃花眼一眯:“继续。”
“你疯了吗!”林佩珊瞪大眼睛,错愕的哽声。
“你不吸的话就让它一直流吧,直到流干为止。”叶承欢的样子带着点玩世不恭,但更多的是桀骜不驯。
对这个疯子林佩珊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咬咬唇瓣,只好再次含.住,轻轻的吮.吸着来自男人滚烫的热血。
不久,她只觉得胃里升起一股暖流,渐渐向全身弥散,仿佛干涸的花朵得到滋润,四肢百骸也种说不出的舒畅,每个毛孔都要畅快的欢叫似的。
这种感觉蔓延全身,让她无法自已,好像初生的婴儿贪婪的吮吸着母亲的乳汁。
看到叶承欢玩味的表情,她忽然吃了一惊,脑海里不停闪过电影里吸血鬼的影像,她忙吐出手指,心里乱糟糟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叶承欢又拿起那枚小镜子,“还要不要看看?”
“算了吧。”林佩珊平淡的道。
“还是看看吧,上天会给你一个天大的惊喜也说不定。”
看着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刚才推三阻四的不让看,现在又主动要求,不知道这家伙搞什么鬼。
林佩珊终于还是接过小镜子,如果不答应他,还不是他又要唧唧歪歪多久,只是随便一瞥,她马上怔住了。
镜子里那张苍白无神的脸庞一下子变得红润润的,泛着点点珠光,好似一枚宝珠在脂粉堆里打了个滚儿,嘴唇也变得丰润饱满,一对水润的眸子清澈如许,泛着湖水般的宁静和淡淡的忧郁,一个顾盼,一点流波,都是那么抓心脑肝的迷人……
林佩珊失神的放下镜子,看着一脸邪魅的叶承欢:“这是怎么回事?”
叶承欢模着下巴:“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上天都不忍让你变丑八怪。”
林佩珊惊疑不定,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睫毛轻颤,低眉不语。
不久,婉姨提着大包小包的来到病房,一看到林佩珊神采飞扬的样子,登时吃了一惊,送来医院的时候明明虚弱的像张白纸,怎么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恢复了?
林佩珊欠了欠身,但身子还是很虚弱,怎么也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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