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笑道:“老公,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你不是道上人,只要表表心意就可以了,没人会计较的。♀”
叶承欢不想让自己女人当着这么多人面下不来台,只好把他从保健用品买的那个东东掏了出来,是一只长条状的东西,用黑色塑料袋包着。
什么宝贝包的这么严实?大家都十分好奇,丁香的相好,司马风云的女婿,送的礼物当然不是寻常之物。
叶承欢讪讪一笑,也没打开塑料袋,直接把东西放在礼金台上。
旁边专门负责看管礼金的礼仪小姐上前,道:“先生,介意我打开吗?”
叶承欢耸耸肩:“随便你。”
打开塑料袋,里面是几层报纸,粽子似的一层层拨开,里面又是白色纸盒,打开纸盒,里面的东西才露出庐山真面目。
礼仪小姐的表情就好像刚刚吞了个苦柿子,简直尴尬万分。
“什么宝贝,快给大家看看。”有人等不及催促道。
礼仪小姐红着脸伸手进去,等把那件宝贝拿出来后,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
叶承欢送的当然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支又大又粗的棒子,标签上还打着醒目的四个字:女士专用!
更夸张的是,棒子上还有很多凸点,好似狼牙棒般狰狞。
司马风云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一青一白,转过身不再言语。
“姓叶的,你什么意思,成心耍我干爹是吧!”司马洋三兄弟怒喝道。
就连丁香都红着脸小声埋怨:“老公……你怎么……怎么送这种东西……”
叶承欢撇撇嘴,懒得再解释什么:“性教育要从女圭女圭抓起,白天哄孩子玩,晚上拿来解闷,还有什么娱乐工具能比这个更有趣的。”
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振振有词,一点儿惭愧的意思都没有。♀
司马洋指着叶承欢鼻子,喝道:“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
叶承欢冷眸一闪,狭长的眼线里多了两道血光之灾,“别给我指手画脚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狗爪子给扯下来!”
别人自然不相信,可丁香再相信不过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要司马洋一只手都是小事,他随便一巴掌,就能要了他的命!
“好了!都给我闭嘴!把东西收起来,别让外人看笑话。”司马风云沉声道。
他说的话没人敢违抗,司马洋尽管憋着一肚子气,还是生生咽了下去。他狠狠瞪着叶承欢,心里琢磨着一定要找个丁香不在场的机会,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狂扁一顿。
一场小小风波刚过去,楼下又是一阵喧哗声,大家纷纷向楼梯口望去。
司马风云在许多人眼里,俨然已是燕京黑道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他的儿子办满月,谁敢不给面子,燕京几乎各大帮派的老大都早早来到,眼看就要到开席的时间,居然还有人刚来,这不是明摆着给风云会脸色看么?
司马风云转过身来,脸上却露出几分喜色,看得出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对那个人的到来倍感欣慰。
随着脚步声,几个彪悍男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上来,大家面面相觑,脸上都是一副古怪神色。
那人披着深灰色的毛呢大衣,棕色皮鞋,条纹西裤,一头浓密黑发打着发胶,和他的领带一样,一丝不苟。
他款款来到司马风云跟前,肩膀微微张开,后面的随从便接过他的大衣,露出一身笔挺西装,做工面料都是纯正的意大利原产味道。
尽管鼻梁上架着一副窄边眼镜,也掩盖不住他五官的精致,好似艺术家用刻刀雕刻出来的一样,每一个棱角、每一个弧度都相当完美。♀更难得的是,每一个举止、每一个神态,都透着一股儒雅的书卷气。
他站在这些人中间,仿佛鹤立鸡群,一下子就被他和别人区分开来。
他盯着司马风云看了半晌,嘴角牵出一个弧度,慢慢的张开双臂,叫了声:“大伯……”
司马风云皱着眉头,仔细审视了一遍,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是……”
“您忘了,小时候您常带我去天台放风筝……”
司马风云恍然大悟,拍拍脑门,一把抱住对方,“岳峰,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我都认不出来了!”
那人显然还对这种江湖人直率的拥抱有点儿不太适应,脸色变了变,谦恭的道:“您是贵人多忘事,别说是您,我刚回来的时候,连我老爸都差点儿不认得了。”
“快让我看看。”司马风云抓着对方肩膀,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一番,不住点头:“好,好啊。怪不得那么多人不是移民就是出过留学,去美国、去欧洲、去澳洲,看来国外的确是好,留洋多年,如今成了社会精英了。”
“哪有,在大伯面前,岳峰永远都是晚辈,精英更不敢当。”
“好小子,这话我爱听,说明你骨子里流的还是咱们道上人的血,哈哈哈哈……”
和司马风云的张狂相比,那个年轻男子倒显得老成很多,连笑容也只是点到为止,言谈举止极有分寸。
司马风云拉着他的手,面向大家,朗声道:“各位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兄弟马王的儿子,也是我侄子,名叫马岳峰。我从小看他张起来的,后来去了德国留学,学了十年的政治经济学,听说还拿到了双博士学位。谁说咱们江湖人都是大老粗,从今以后,咱们的人里面也有博士了!”
一句话引来众人一片愉快的笑声。
司马风云又对马岳峰道:“你老爸呢,他怎么还没来?”
马岳峰抱着几分歉意道:“今天是大伯添丁之喜,按理说以你们的关系,我老爸应该是第一个来道贺的,没想到突然有件很重要的事,他就先派我过来,等办完了事,他一定来向大伯解释,他还惦记着要多喝几杯大伯的喜酒呢。”
“哈哈哈……我们兄弟这几年各忙各的,很久没痛痛快快的拼一次酒量了,等他过来,一定不醉不归!”
“大伯从来都是海量,我老爸怎么能是您的对手。”
“这话可别让你老爸听到,不然他一定气炸了肺,说你小子吃里扒外,别的方面他都服我,唯独酒量上从来就没服过。”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今天是大伯大喜的日子,老爸嘱咐我送来一件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马岳峰对手下人吩咐一声:“拿上来!”
手下递过一支精致的木盒,纯正的印度小叶紫檀,要知道小叶紫檀生长周期漫长、成材率极低,而且“十檀九空”,要几百上千年才能长成一株可用之材,就算成材后,树木里面也都是空心的,所以小叶紫檀打造的木器越大越值钱,人们常见的也只是猫眼大的佛珠,像这种紫檀做的盒子极其罕见。
马岳峰接过盒子,当着大家的面慢慢打开,人们全都陆续发出一声惊呼。
里面居然是一条黄金和翡翠打造的长命锁。
黄金足有半斤来重,翡翠则是最上乘的缅甸货,翠色纯正,通体没有一丝杂质,像这样的货色,就算找遍整个缅甸,也未必能找出几块。
霎时间,黄金翡翠相互映衬,光彩照人。
马岳峰把长命锁放在礼金台上,刚好放在叶承欢的棒子旁边,看到棒子,他的脸上不由得也闪过一丝怪异,只不过他涵养极好,只是稍稍愣了下,便恢复如常,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眼看吉时就要到了,一个女乃妈模样的女人从里面抱出个襁褓中的婴儿,长得白白胖胖,虎头虎脑,倒也十分可爱。
孩子母亲春妮这才从角落里出来,从女乃妈手里接过孩子,来到司马风云跟前,深深鞠了一躬,小心翼翼的站在他旁边。
人们渐渐静了下来,都把目光投向司马风云。
司马风云小声问道:“各帮派的人都到齐了么?”
邱健鸿犹豫了下,回答:“都到齐了,只有……天龙帮的老大天龙没来。”
司马风云不动声色的道:“天龙帮跟咱们有梁子,但江湖人讲面子,他不给我这个面子,将来我一定还给他。”
说完,他往前跨了一步,凝神往四处环顾一遍,一对锐目精光四射,朗声道:“今天是我们司马家的添丁之喜,感谢各位朋友、各帮派老大前来捧场,我司马风云打拼了半生,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丁香,不过江湖有规矩,帮派有传承,何况我女儿还要坐镇龙都。不过从今天起,风云会后继有人了,我们司马家也有了我们自己的香火!”
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大家纷纷鼓掌喝彩。
“很多人都知道我司马风云的故事,从当年的黑金会到如今的风云会,我用了十年时间东山再起,在燕京打出一片天下,不是因为我司马风云有多了不起,全都因为在座各位的帮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没有大家就没有我,更没有今天的风云会,所以,我向各位表示感谢。”说到这儿,司马风云深深鞠了一躬,场上的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纷纷收敛了收容,站起身子。
“坐,大家都坐。”司马风云压了压手,让大家坐下,这才又道:“不瞒大家说,我拜了半辈子关二哥,杀过很多人,也有很多次差点儿被别人干掉,这么多年来,我悟出了许多道理,到如今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字……”
这时,三个干儿子抬着一架木屏风上来,上面挂着红布。
司马风云一把扯掉红布,只见屏风上赫然写着一个斗大的“和”字!
“最近我女儿给我买了套丹麦原产的hifi影院,我渐渐迷上了看电影。以前总觉得没兴趣,现在沉下心来看一看,没想到电影里居然有很多人生中不曾经历的精彩。”
刚看了香港导演杜琪峰的一部力作,也是讲咱们这行的,名字就很有意思,叫,实话说,很久看电影没有这么有感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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