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她们都是不知情的人,她们只会捕风捉影,只会以讹传讹,却不知道她们这样的行为,会成为多么伤人的利剑,刺向传闻中的主人公,直到鲜血淋漓也不罢手。レ思路客レ
李兰卜一刻也没有停下直奔二楼,到了二楼10室,颤抖着双手掏出包里的钥匙,她太紧张了,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塞进钥匙孔里。她深呼了一口气,停了停,才成功地开了门。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借着外面的路灯的光,她突然发现寝室的另外两张床上居然空空如也!米国和游子慈根本不在寝室!
李兰卜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零三分了,米果和游子慈怎么还没有回来?这么晚了会去哪里?
夜风冷冷,吹醒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米果和游子慈。
“喂,游学姐,你说,这两个人会是谁呢?这么晚了,还真的去过夜啦?”米果走路颤颤巍巍如同老人一般走不成一条直线,她和游子慈互相搀扶着,头发凌乱,脸颊通红。
游子慈凑过脸去看米果的手机,上面有一种模糊的图片,只看得到一辆车还有两个人,很明显,那两个人一个是女的一个是男的,因为是夜晚,手机的像素不高还是什么原因,连男生的脸都看不清楚,女生就更不用说了,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
“哈哈,这两个人,一定是偷尝了禁果偷偷模模溜回来,深更半夜的,准没好事。”游子慈放开米果的手,伸了个懒腰,摇摇摆摆地走了几步,觉得自己一个人走还是会倒下来,所以又重新靠在米果身上。
“你说被学校发现了会不会被开除啊?这两个人。”米果觉得眼睛很浑浊,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使劲地眨了眨眼,然后很没有节cāo地打了一个饱嗝,打完后还嘿嘿地笑了两声。
“说什么呢,开除,金亭一中管得不严,你不要看呐,我们两个这个时候出来喝酒都没事情,没有谁来抓我们,况且如果那个男的是那女的爸爸怎么办?”游子慈觉得校道怎么可以这么长,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殊不知,她们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在笑道上走出了好几个“S”形。
“哈哈,那就**,**的抓去枪毙!哈哈,枪毙!”米果有点神经兮兮地大笑起来。
金亭一中的树,房子,路灯都静悄悄地,静悄悄地当着听众,它们见识了很多人,它们听到了很多话,但是它们像是缄默的坛子,把听到的陈年旧事,小道新闻,疯言疯语都装进坛子里,任其在里面发酵也好腐烂也好,就是不说话。
沉默的夜,也没有听懂,米果的笑声里,夹杂着多大的隐情,她的笑,溢满了多厚的讽刺与憎恶。
“前面那两位同学,站住!”
就在米果的笑声的回音还没有传回她们的耳朵里的时候,一束光比回音更快地照在了她们的脸上。
米果吓了一跳,两腿不由得想要开始跑起来,游子慈倒是淡定,拦着米果,就在原地站定了。
“哟,保安哥,这么晚了还要巡逻啊?”游子慈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醉醺醺地声音,朝拿着手电筒走过来的保安打招呼。
“同学,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寝室睡觉?”米果被这个保安的声音吓了一跳之后,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晰了,还有让他眼前一亮的是,这个保安,轮廓好帅啊~
“安哥你好,我们是不是见过?”米果看见这个帅保安,很厚颜无耻地凑上去想看清楚他的长相,但是保安好像感应到了似的,故意压低了深蓝sè的保安帽。
他没有搭理米果,而是走到了游子慈身旁,两个人几乎站在一条线上,只是脸的朝向不一样而已——保安微微低下头,用很温柔的声音在游子慈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回来了,那我就安心去睡觉啦!晚安~”
游子慈微微抬头看了看这个带着保安帽,穿着保安服的熟悉脸庞,点点头,甜蜜地笑了。
之前的疑云,似乎都如同大风天里的晨雾,只要有风有阳光,雾霾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喂喂,安哥,我叫米果啊,你怎么不搭理我呢?”米果看着帅气的保安走远后,开始气愤地手舞足蹈地叫起来,当然,她没有追上去,因为游子慈拉住了她。
“他刚才和你说什么了你那么开心呐?”
“没什么,我们快点回去吧~走啦~”
米果一路上都愤愤不平,但是游子慈也不理睬她,她的心里,有了答案,似乎刚才去喝酒成了撒娇的成本,心里的那个人不计较地照单全收。
游子慈心里的那个人,也到了保安室,月兑下保安服,摘下保安帽,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然后走到保安室里,拍拍睡得正香的人,“嘿,我回去喽,我帮你巡逻到现在了,后天最好让我早点回去啊~”然后信步走出保安室,朝男生宿舍跑去。
“啊,你们终于回来了啊!”
李兰卜听到开门的声音,马上打开了床头柜的小台灯,从被窝里坐起来,她马上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你们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呢?”
米果伸出左手的食指,朝天指了指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会回来的更晚,哈哈,告诉你吧,我们去酒吧了~”这个年纪的女生,充满了叛逆和虚荣,在米果看来,李兰卜就是一个乖乖仔,她从来没有去过酒吧,而自己去过,自己的炫耀资本,就在于此。
游子慈没说什么——她一进寝室就窜进卫生间嗷嗷地吐起来。
李兰卜看着米果走路走成了企鹅大姐,扑哧一声笑起来,“你喝了很多?”
“不多不多,也就几杯而已,我只是不胜酒力啊,现在在练习呢!”米果走了两步然后加快脚步,纵身一跃瘫倒在了自己床上,“我告诉你哦,小萝卜,我们这次可是庆祝我们的新生——首先呢,是可以离开家,其次呢,是终于可以摆月兑没rì没夜的补习顺利地到达的金亭一中!啊哈哈~”
新生?李兰卜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离开家也算是新生?
就在李兰卜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在卫生间的游子慈看见了废纸篓里面的一条带血的卫生巾,她心里突然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咦~游子慈一阵恶心,赶忙又开始打开马桶盖吐了起来。
“啊,这么快就睡着了嘛。”李兰卜纠结完了新生这个词之后,还是没有明白过来,正想再问一问米果,发现她已经闭上了双眼。“啊~真的是输给你了。”李兰卜看着头发乱糟糟的米果,然后从被窝里面跳出来。
“学姐你怎么了?”李兰卜帮米果月兑完鞋子,把她摆成了一个看上去很舒服的姿态后,走进卫生间想打点冷水给米果把脸擦一下,她站在门口,看见镜子里的游子慈的倒影——她正在掀开自己衣服在肚子上下抚模。
听到李兰卜的声音,游子慈马上放下卷起的衣服,理了理,“今晚喝太多酒了,肚子不是很顺畅,顺顺气。”她朝镜子里的李兰卜笑了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卫生间。
但是,声音是不会骗人的,李兰卜不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可是她还是能够听出游子慈这句话里面包含的掩饰意味。
她看了看挂在毛巾架上的毛巾,模了模,抽出其中一条没有沾水粉sè毛巾,在水龙头冲了冲然后拧干。
李兰卜走出卫生间后,发现游子慈已经换好睡衣在床上躺下了,她也没多说,用手里的湿毛巾给米果擦了擦脸折回来之后,就上了自己的床,关掉了小台灯。
第一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过夜,那种空虚的感觉像是一块大吸铁石,吸走了睡意。李兰卜曲着身体,侧卧着朝着阳台方向,窗帘的花纹是什么样子的?窗外还有没有月亮?猪婆现在在干嘛?她睡了吗,睡了吧!都这么晚了呢…李兰卜吸了吸鼻子,发现有点酸酸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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