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以用早餐了。”塞亚无声无息地站在离他们不远处轻声说。
“知道了。”培提尔回答,他瞥了斯内普一眼,“去吃早饭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可是刚坐定,埃尔莎就感觉到空气异常起来,斯内普全身僵硬,而且培提尔的神情也变得差起来,他伸手喝了一口茶后突然又站了起来,“我们需要快一点,收拾一下这里,塞亚。”
塞亚惊恐地看着培提尔,就像正经历什么另她害怕的事一般,就连端盘子的手都在抖。
“你可以吗?”培提尔又问,可他明明在问斯内普。
“走吧。”斯内普也放下了餐布。
下一秒,他的手被培提尔一把按住,“听清楚,别做任何错误的决定。”
“可是她——”
“你救不了她。”培提尔坚定地说。
“谁?”埃尔莎听得很迷茫,可是看上去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似的,“怎么了?”
“你会知道的。”培提尔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顺手将她的斗篷拿过来披在埃尔莎身上,“管好你的大脑,这是关键,其他一概不需要知道。”
“这不可能!”斯内普就连嘴唇都唰得变白了,他当然明白培提尔的动作意味着什么,那一刻他的脸上有了惊恐,“这不关埃尔莎的事!”
“一切都晚了。”培提尔低下头看埃尔莎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巴布林家的养女总要在最适合的时候出来见大家一面,黑魔王还给理查德.巴布林准备了一块华丽的又隆重的葬礼呢。总要给自己找寻个出路,她不能总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斯内普说。
“为什么?”培提尔的神情突然变得奇怪极了,“我确实坚信只有我才可以在这样的乱世中存活下去,而且还活得很好,可是机会只留给有头脑的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回报的,我能得到什么?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麦吉.诺特一定会死,芭丝茜达.巴布林,”他指了指埃尔莎,“必须要出席她父亲的葬礼。”
她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无形的手再次绞痛了。她看向斯内普,又看向培提尔,声音出奇的平静,“先生说得对,我必须去。”
幻影移形的压迫感快速的降临又快速的消失,等到埃尔莎恢复了视力后,他们已经站在了巴布林庄园的后山腰上,从他们这个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曾经宏伟的白色建筑。一群黑衣人整齐的站在那里,如同正参加着聚会似的或面无表情或带着鄙夷地眼神瞥向她,他们看起来是最晚来的。
这是埃尔莎第二次见到伏地魔,第一次是在罗齐尔庄园里,那时候他还带着面具。从背影上很容易认出他,居高临下,有着让人不敢靠近的王者风范,只是那种越接近他就感觉越阴冷的气息依然强烈。周围还带着湿气与寒冷,风吹在脸上也是冷的。这理应是理查德.巴布林的葬礼,正中放着的巨大黑色的棺木里不用猜就知道躺着谁,就在棺木前的空地上空悬挂着一个女子,有些湿漉的铜色长发掩住了她的面部,她的身体被扭成奇怪的形状,看上去像一只垂死的小鹿。
“mylord。”培提尔只是浅浅瞥了斯内普一眼,看都没有看向那个悬挂着的身影便大步走向前,单膝脆倒在那里行礼。
“mylord。”斯内普和埃尔莎同样跪倒下去。
伏地魔睁开闭着的双眼,转过身来,狭长的双眼中腥红的瞳孔直视他们,带着温和的声音和无比阴冷的笑。
“哦,西弗勒斯,你身上的伤如何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冰凉的手扶起斯内普。
“非常感谢您,同时感谢格林格拉斯先生及时发现。”斯内普说。
“好久不见,小姑娘。”伏地魔正饶有趣味地看向埃尔莎,他的目光如同锋利的武器一般让埃尔莎担怯地后退了一步,“对巴布林先生的去世,你有什么想要说的么?”
埃尔莎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看上去害怕极了,可实际上她确实害怕,她无法直视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可正当她要挪开目光时,那只如冰一样的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埃尔莎感觉到全身无法动弹,大脑就像被切开了似的,她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伏地魔正在对她摄神取念!
培提尔是教过埃尔莎大脑封闭术的,在来之前他也曾警告过她管好自己的大脑,眼前的一幕幕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可幸好伏地魔查看她记忆的时间并不是很久,除了……他发现了埃尔莎与培提尔亲密的镜头!他退出埃尔莎的记忆,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培提尔。
“有趣的女孩。”他回过头看着埃尔莎,“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他放开埃尔莎的时候,她连站立着的力气都没有,她的脑子依然麻麻的被劈开似的钝痛,可伏地魔已经快速退出了她的大脑,可她的听力依然没有恢复,只看到他的嘴角蠕动着以及耳边嗡嗡的声音。幸好,她背后有一个人支撑住了她的身体,可她不知道是谁,只知道有只手揽住她。
伏地魔看上去颇为满意似的,他重复道,“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这一点都不像他,确实不像,伏地魔不会重复询问一个问题。
“我……”她当然知道不回答的结果是什么,可她发现自己的思维被搞得一团乱。
可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mylord。”那个身影单膝跪了下来。
人们一齐看过去,包括伏地魔以及埃尔莎,她挺直了背目不转晴地看着他,“巴布林家的养女是埃尔莎.罗齐尔,是我父亲的女儿,我的妹妹。以罗齐尔家族族谱及我父亲的遗嘱,我必须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倔强以及被宠爱的小女孩。”
“啊,不幸去世的埃尔维斯。”伏地魔开口的时候,周围轻声的抽气声顿时停了下来,“他的付出让我感动,可我听说你并不承认她是罗齐尔家的女孩。”
“这一定是误会,mylord。”埃文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傲慢,“有些事总会被流传成其他的版本,人言可畏。”
“啊,是这样——”伏地魔恍然大悟似的拖着尾音。
“埃尔莎被宠坏了,mylord,请原谅。”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只可惜斯特宾斯的死一直是个谜,他疯狂的爱着埃尔莎,这几乎成为我们学生时期的一段佳话。我愿意成为被指责的那一位,mylord。”
“真让人感动。”
“可我依然将选择巴布林这个姓氏,先生。”埃尔莎低着头轻声回答,她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起码可以让周围的人都能听清楚。
这一幕太过讽刺,她认为应该是一个审判会,可居然变得有些戏剧化。她从未指望埃文.罗齐尔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些什么,可她不能因为害怕而退缩,她不能再辜负斯特宾斯。
她站立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半山腰的风吹得全身都在疼,可她依然站在那里。她有些感激那个揽在她腰上的手,起码可以让她还能站立在那里。
伏地魔歪着头看她,“可惜,太过倔强并不是好事。这将是一个另人难忘的葬礼,你是为了理查德.巴布林才来的吗?”
“只是为了斯特宾斯。”埃尔莎跪下去,可她宁愿自己是真的没有力气再站下去,而那个揽着她的手也顺势一起跪了下去,她才转过头去,是培提尔……
“只是因为需要回报斯特宾斯的爱,先生。”她愣愣地看着培提尔,就像她是在对他说,而不是需要对伏地魔解释,她发现自己在面对培提尔的时候能更自然的思考问题,虽然他并没有看向她,他看上去很严肃,从未有过的严肃而且谨慎地面对着伏地魔。
“mylord,埃尔维斯忠于您,罗齐尔家族和普鲁维特家族,以及格林格拉斯家族都将忠于您。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培提尔说。
“确实。”伏地魔似乎是满意的。
“请原谅一位任性的不懂事的小姑娘所做的决定以及带来的风波,可她选择是什么姓氏并不重要,因为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他又在埃尔莎耳边说,“巴布林家族发生的意外我们并不想看到,mylord,斯特宾斯.巴布林忠于您。而这个小姑娘居然固执得认为自己要为斯特宾斯的家族负责,多么愚蠢又固执的行为。”
“小女孩的固执脾气?”伏地魔转过头去,他有些不感兴趣地看了埃文一眼,“一个误会?”
“希望仅仅如此。”埃文尴尬地笑了笑。
“我无意为难一个小女孩,我说过会给巴布林家族一个体面的葬礼。可是,培提尔,巴布林家族的意外正在漫延。”他的红色眼珠动了动,“有些人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反对我。”
“是的,mylord。”培提尔站了起来,顺势拉了埃尔莎一把,“可他们迟早会被找出来,被惩罚。任何人——”
伏地魔阴冷地笑了笑,“贝拉,让我们来看看谁该被惩罚。”他抬头看向半空着悬挂着的身体,腥红的目光中不带丝毫的温度。
埃尔莎感觉到自已打了一个冷战,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目光依照着伏地魔的指示都去关注那个畸形的身体,那个身体的脸被头发遮挡着,可她几乎猜到会是谁,那个身形以及头发的颜色——那是——麦吉.诺特。
“假如你愿意让我相信你足够杰出,西弗勒斯。杀了她,杀了这个胆敢阻止你,伤害你的人。”伏地魔冰冷的声音传来,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轻轻一划,麦吉整个人就像一个没有生机的女圭女圭般被掼到地上。
埃尔莎转过头去寻找斯内普,她就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绝望地看着他,这是让她亲眼看到斯内普在她面前杀人吗?她害怕地发抖,直到衣袍下自己那双早就冰冷的手被一只有着细细茧子的手紧紧握在手里,那双手是温热的。那种温度让她突然有了知觉,让她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场所,她面对的是谁。
“要去看看她是不是想要和自己的老朋友说些什么吗?”他故意问。
埃尔莎的手突然被松开了,那种温暖陡然离开了她的掌心。培提尔轻轻地推着她往前走,“请原谅,mylord,这个小女孩被吓坏了。”他恭敬地回应,然后他依然陪着她跨出去,尽可能的让埃尔莎能靠着他往前走,尽可能让埃尔莎看上去如同是被吓坏了。
这样的方式是伏地魔认可的,起码在他看来这无伤大雅,特别是在他看到了埃尔莎记忆中那幕与培提尔的亲热镜头后。他很满意,满意自己又多了一个对自己有用的砝码,就连在他身边的贝拉特里克斯都得意地轻笑起来。
斯内普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他正僵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自己已经被石化了一般。他希望站在埃尔莎身边,保护她,陪伴她的是自己,而不是培提尔.格林格拉斯。他恨透了这种无力感。那具软绵绵的身体就躺在离他不远处,他能感觉自己的心往下沉了沉。
麦吉帮助了他,为他抵挡魔咒,为他打掩护,甚至他还记得这个一向对谁都冷冰冰的漂亮女孩在对他发射魔咒时绝忘又绝决的眼神……而他现在却只能站在那里,就像所有发生的一切全都不存在。
伏地魔笑了笑,透着阴冷环视了一下四周:“我想,大家都非常熟悉吧,诺特家的女孩,做了一件并不简单的事。”
人群一动不动,没有人上前为麦吉.诺特说点什么。
埃尔莎已经走到了麦吉的身边,她弯下腰去,她头疼欲裂,“麦吉……”她的嘴只是张了张,发出破碎的声音。
“别紧张。黑魔王是公平的。”培提尔在她耳边小声说。
“mylord。麦吉.诺特在霍格沃茨时就一直不安份,她早已投奔了凤凰社……”贝拉特里克斯沙哑的声音快速的诉说着,面向伏地魔的目光时带着崇拜与欣赏,然后快速的低下头。
“不无道理!弄醒她,贝拉!”伏地魔吩咐道。
贝拉特里克斯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她快速地挥动着魔杖,从魔杖的顶端倾泄出一股水流,直接从麦吉的头顶浇淋下来。
麦吉轻咳了两声,她的身体略动了动,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眼睛。她的视线有了些距焦,在面对埃尔莎时露出了浅浅的笑……
“我……真羡慕你……”麦吉轻喘着,她的话语并不清晰。
“她在说什么?”一边的贝拉特里克斯神经质地叫嚣起来:“她在对你说些什么,是不是?”
麦吉并没有理睬贝拉,她的视线里甚至没有培提尔的存在,她直直地看着埃尔莎,呼吸微弱而且带着一股血腥味,她依然在笑,这样的笑容在霍格沃茨的六年时光里埃尔莎从未见过,麦吉.诺特对自己的笑容总是吝啬的,可她现在却在笑,“……什么都没有……却拥有一切……”
“她在说什么!”贝拉特里克斯睁大着眼睛抬手挥出钻心咒。
麦吉的身形如同被电击般剧烈颤抖起来,喉咙深处如同破碎的气息让埃尔莎快速躲进培提尔怀里,可麦吉并没有申吟,也没有惨叫,而是一味的忍受……
“贝拉。”伏地魔轻柔地声音响起,朝贝拉特里克斯挥手示意。
“是。”贝拉特里克斯停止了咒语,看着麦吉一脸的不屑。
伏地魔走上前,伸手将麦吉的下巴担在手里,“我很有兴趣,听听你的想法,麦吉。别那么倔强。”
“是我!”麦吉似乎有了力气般抬头轻笑,她睁大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伏地魔,深色的眼眸里带着宝石般的光华,她咧开嘴笑了:“你会失败的……”
“你竟敢如此放肆!”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再次袭来,伴随的是麦吉类似于哭的笑声,她在努力的化痛楚的尖叫变为大笑……
埃尔莎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痛,就像钻心咒是打在她的身上的,她的手再一次被一双温热的手握住,紧紧的……她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也无法有任何的动作,她只能闭着眼睛蜷缩在培提尔的怀里,连吱唔一声都不可以有……
伏地魔的嘴角擒着笑意,“帮帮她,西弗勒斯。”
就像是听到了值得高兴的事一般,埃尔莎突然如获重释地停止了颤抖,她从培提尔的怀里抬起头,她看到斯内普正抽出魔杖,快速的对准麦吉.诺特,低喊出,“avadakedavra——”
绿光从魔杖中快速的击中了她,麦吉眼眸变得柔和无比,清澈得连平日的冰冷与冷漠都看不到。就像是极困的人,突然放松下来,她满足地闭上眼,眼角的泪瞬间划下来,划进擒着笑意的嘴角里。
“我们还有没有完成的葬礼,我亲爱的朋友们。”伏地魔缓缓地动了动嘴唇,“我相信,这将是最有意义的葬礼。”
埃尔莎头痛欲裂,她有些艰难地被培提尔从地上拉了起来,只是眼前的一切变得让埃尔莎感觉迷糊起来,就连同视线也是模糊的,她一定被吓坏了,她真的太没用了!
斯内普又有可以嘲笑她了,这么胆小如鼠,怎么能陪伴着他到最后?
只是她的头继续撕裂般的疼痛。她想扶住点什么,培提尔就在她的身边,她只要顺手一抓就可以抓到,只是她的手笨重得都无法抬起来。周围继续变得浑浊起来,她整个人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死亡是一种解月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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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霍格沃兹一段往事》定制本已提前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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