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对不起,我们今天歇业了。”在她推开门的时候酒馆的老板连忙打招呼,不过在埃尔莎放下兜帽时他看上去更热情了一些,马上改口并迎了上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是您,巴布林小姐,您可真准时。我已经把这里装饰一新了,完全按照您的要求,非常干净。您需要的食物和茶点现在就上还是需要等一会儿呢?”
“谢谢巴顿先生,现在就上来吧。”埃尔莎简单的回答。
“好的,马上来。您请坐。”巴顿先生把她带到一个几张桌子拼接在一起的坐席上,上面铺着银白色碎花桌布,上面放着一个大烛台。
埃尔莎坐下来,随意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整个人就像是一条复苏的蛇,终于,自己的身体变得不那么冷了。
这四个月来她哪里都没有去也不敢去,一定没有人会想到她会一直住在戈德里克山谷,最主要那里离嘉乐住的小镇并不远,就在几天前她包下了这个酒馆。
这里确实是被刻意整理过,几天前这里还是乱糟糟的,现在,窗台和茶几都被擦得锃亮,壁炉上挂着冬青和袜子,每个坐位上都放上了软垫,旧唱机里放着悠扬的乐曲。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钱可真是个好东西!
直到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只剩下一小半,她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她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小口,自嘲地地笑了笑。在圣诞节邀约一位即富有又相当有名望的家族族长可真不是一件理智的事,他一定忙碌着各种各样的节日聚会,应酬在那些贵族与古老家族之间……或许,连她的信都不知道会被扔在哪里。
酒馆老板巴顿先生上来撤走空盘子,并且又为她添置了茶水,“您是在等什么人吗?巴布林小姐。”他无不关切地问。
埃尔莎友善地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当然她没有回答,巴顿先生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毕竟他不能得罪一个可以让他干一个晚上就得到以往整整一个月收入的大主顾。
空气安静下来,从窗户上望出去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就连街对面屋子里的光都慢慢在减少,戈德里克山谷比不上巴德莱.巴伯顿小镇那么热闹,他们都习惯早睡。埃尔莎安静地坐在那里,巴顿先生呆在柜台后面带着一副老花眼镜在灯下看着报纸。
午夜将至的时候,酒馆的门动了动,随着门上的铃铛声响了响。巴顿先生马上站了起来并将手里的报纸收了起来,“圣诞快乐,先生。”他和推门进来的男士打招呼,并快速地看了埃尔莎一眼。
不过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连基本礼貌的回应都没有。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在看到整个酒馆里安静坐在桌前的埃尔莎时才放下了厚重又华丽斗蓬上的兜帽。他慢慢地一步步走过去,在埃尔莎桌前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巴布林小姐。”他说道,一边解下自己的斗蓬,冷漠地递给酒馆老板。
“圣诞快乐,马尔福先生。”
是了,埃尔莎在等的就是卢修斯.马尔福,虽然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很多,不过他能出现,对埃尔莎来说依然表示出了意外。
她笑了笑,“这真是不合时宜的一次邀约,马尔福先生总是有着忙不完的应酬和宴会。”
卢修斯.马尔福用高傲又挑剔地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并且轻轻皱了皱眉头,不过他还是在埃尔莎对面的坐绮上坐了下来,“能接受一位美丽小姐的邀约是我的荣幸,你的来信让我意外之极。”
“如果你的喜好没有做出很大改变的话可以尝一尝这里的葡萄红酒,我想你会喜欢的。”埃尔莎在巴顿先生将早就准备好的葡萄酒递上来的时候说,并且冲着巴顿先生笑了笑。
卢修斯.马尔福拿起酒杯轻轻晃了晃,并小小的啜了一口,“还不错,麻瓜们的手艺。”
“可不比精灵酿的差。”埃尔莎轻轻笑了笑。
“我想巴布林小姐并不是想向我证明麻瓜的手艺与精灵们不分上下吧?”卢修斯很少那么开门见山,他不客气而且不怎么绅士地盯着埃尔莎的脸,“你可以直接一些,告诉我此行的目的。”
“当然。”埃尔莎的回应不咸不淡。
为此次邀约她想好了所有的台词与可能发生的事,她以为自己内心会有多大的波澜,可真实给她的感觉就是不咸不淡,她只是无比自然地坐在那里,肚子里翻转着自己要说的话,“那还是去年圣诞节的事情了,圣诞节后没多久,你和你们的人袭击了这个山谷,就在离这个酒馆不远处的一幢房子里,差点要了老唐克斯夫妇的命。”直言不讳,是他要求的。
卢修斯.马尔福灰蓝色的眼睛里快速掠过一丝惊讶,他可并没有真的想过埃尔莎能如此直言不讳,转而,他笑起来,这个女孩原本就该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奇怪。
“据我所知,唐克斯夫妇并没有死,他们很好的被转移并生活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笃悠悠地叙述。
“你知道那是我的养父母,马尔福先生,是这样吗?”她问。
“当然,并不陌生。”卢修斯说,“可我同样不能为所欲为,特别是违背黑魔王的意旨。”
埃尔莎摇了摇头,“黑魔王不会对他们表示出兴趣,除非有人说了什么,让他误解为两个无缚鸡之力的老麻瓜会有什么可利用之处。”她直接指明道。
卢修斯轻轻地透了口气,不过他表现得足够自然而且还相当的理解。
埃尔莎继续说并且表现出了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我不知道黑魔王想要得到什么,可我知道他在找寻一件东西。卢修斯,错误的代价就是让我失去了可以回去的那个家。可想想我高贵的母亲和父亲,不管我的养父理查德.巴布林做了什么,或我的选择在你们看来是多么的幼稚,事情已经这样了,我只是巴布林家的养女,同样无法摆月兑是罗齐尔家族的一份子,是不是这样?”
“黑魔王认可你的身份。”
“哈!”埃尔莎突然尖锐地冷笑了一声,“那真是太感激了,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他老人家的认可。如果不是培提尔在他面前表现出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忠心以及我的哥哥没有站出来认回我这个妹妹,天知道我现在会在哪!”
“注意你的言辞,芭丝茜达。”卢修斯突然阴沉下了脸。
“我需要他们能从此平平安安的。”埃尔莎立马放低了姿态。她从衣袋里拿出一枚黄铜色的小钥匙放在桌子上并挪到卢修斯面前,她直视着他的眼睛并说道,“我不知道巴布林家族的金库里有着什么让他如此紧张的东西,对此我一无所知。可当你把这把钥匙交出去时,黑魔王会不会很高兴呢?”
“一切都是未知。但我从培提尔处得知,他在寻找一些对他而言似乎是置关重要的东西。”卢修斯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起来,他并没有看向那把黄铜色的古灵阁金库钥匙,而是盯着埃尔莎的脸,“培提尔对经济的敏感性让我得益非浅,你一定听说了我们合作无间,当初,埃尔维斯.罗齐尔就是这么信任培提尔的,马尔福家族对朋友的尊敬与重视在这点上有过之而无不及。”然后他转换了话题,“你还是那个真实的女孩么?”
正端起茶杯的埃尔莎停顿了一下,“再真实不过。”她继续低下头喝茶,动作平稳。
“你有多久没有见过西弗勒斯?”他笑着问,“他我原本还以为他会在你毕业后迎娶你,然后可以看到你是怎么改变他的。不过,看他的情形,也没有什么人敢去惹怒他,而且风光无限。”
这个时候她一点都不想提起斯内普,埃尔莎不自然地抬起头面对他,并且打断道,“卢修斯,非得在这样的环境下提起他吗?”
卢修斯愣了愣,他挑起了眉毛,“那么需要说些什么?说一下关于我们的过去?或许我假装关心的问面前这位美丽的小姐,你穿得那么少,不冷吗?”
“是啊,确实没有什么话题了。”她无聊地笑了笑。这么看来她的这步棋初步是算走对了,一把钥匙换取嘉乐的平安。卢修斯.马尔福才不会在乎她那满仓库的金币,他更关注的是怎么在黑魔王面前讨巧。她也不在乎那些钱,虽然钱可以让她舒舒服服,无忧无虑的度日,可什么都比不上嘉乐的安全来得重要,那是她的妈妈!
“你该穿得多一些。”卢修斯继续着这个话题。
“我不想穿那么多,我喜欢这样,起码可以让自己感觉很轻松,那些厚重无比的衣物只会让我感觉笨重得如同一头牛。”埃尔莎笑起来,“什么时候马尔福先生开始留意谁该穿什么了,你也是这么关注自己的妻子与可爱的儿子的么?”
“婚姻只是赋予我们的一种责任,西茜从来都不需要我如此操心。”他说。
“西茜……”埃尔莎笑起来,“愚蠢的婚姻,一纸的谎言。”她小声嘟囔。
“什么?”卢修斯皱起眉头问。
“什么什么?”
“我是问你说什么?”
“我说,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美好的,卢修斯,你认为呢?它给你带来了你想要的了么?快乐与美好?”
“我爱她。”他垂下眼睑,又快速地抬起来自信地看着她。
埃尔莎又笑了,“马尔福先生的表情不该那么丰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说。
“不,你明白,完全明白,卢修斯。”她笑着说,“将两个人绑在一起的不是爱,是愚笨,自私和恐惧,爱不存在。”
“你错了……”
“哦,不,没有。私心是存在的,那是一种自得其乐的自认为有利于已的情爱,那不是爱。马尔福先生根本就不需要爱,你不是为爱而生的。”
“……或许。”
“跳支舞好吗?”埃尔莎突然欢快地岔开了话题,她走到卢修斯.马尔福身边来伸出手将她从位子上拽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旧唱机里正放着适宜的音乐,没理由浪费掉,“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跳过舞了,卢修斯。”
“你总是以各种理由拒绝参加一些聚会。”
卢修斯的舞步娴熟,这种慢节奏的舞曲得心应手而且不需要什么技巧,不过埃尔莎的身体到是比在他脑子里的那个身体要更匀称和成熟了些,而且也更柔软,散发着自然的馨香,她蝉翼般的纱裙将她的身材表露无遗。卢修斯的嘴角忍不住呈现出了上扬,眼前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懂得了隐藏和如何利用自己的天生条件去引诱。
“这姓氏太尴尬。”埃尔莎笑了笑。
卢修斯也笑了笑,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转了一个圈,“荣耀与失去只是一念之间,他们离得太近。”
埃尔莎点了点头,“可我现在有你了,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别期望太高。”
“你不会让我失望。”她重复道。
“马尔福不会拒绝一切的好意,而且我乐意帮助你,但并不能成为全部的期望。”他用温柔无比地声音在她耳边警告道,“当然,我也不认为那个圈子适合于你,正如培提尔的认为一样。”
“培提尔经常向你提到我吗?”她的脚下依然走着简单的舞步。
卢修斯笑了笑,“马尔福不是傻瓜或笨蛋,我们是同盟,我必须了解一些事情用来讨好我的朋友。最起码来说,让格林格拉斯家族最有智慧与才能的人如此紧张的人可不多见。”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不过他的话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因为埃尔莎发现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假装得意地笑,并大胆地将脸贴到了卢修斯.马尔福的胸前。
她听到卢修斯轻轻叹息了一下,并说道,“我不喜欢伤害别人,芭丝茜达。”
“那就狠下心肠,把我推开。别最终用道歉或不得已的理由来侮辱我这个受伤者。”她轻声回应道,随便说点什么吧,随便说点什么,她努力对自己说,“你说过,你不会爱上一个爱着别人的女人。现在我不爱了,所以我回来了。”
“可我爱她。”他说。
“不可能!”她抬起头看着卢修斯,歪着头一脸的无辜,“是马尔福的骄傲才让你这么说的么?”这样的对话就像是在几年前,卢修斯.马尔福与纳西莎订婚的那天晚上,她就问过他。
“我爱她,起码她的*是可以让人流连的。”他终于说了实话。
埃尔莎笑起来,“*有得是,卢修斯。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
这话很容易让他们跌入彼此共同的回忆中去,卢修斯皱了皱眉头,“可是,爱纳西莎已经成为了马尔福的责任。”
“谁也没有让你离开她!”她举起双手捧着卢修斯的脸颊,内心有着难喻的胜利光茫,“瞧瞧,你依然是忠贞的,灵魂需要足够的时间去体会,*总会有一天会腐烂,所以,你珍惜她,爱惜她,没有什么不对。”
“忠贞?”他笑着摇了摇头,“确实,我忠于所有的爱人,一旦爱了就会永远爱下去,当我独处的时候,我都会想念她们。”
“那不是忠贞,那叫怀旧。”她看似很开心似的咯咯直笑,笑声把酒馆的老板巴顿先生都惊醒了,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刚才正支着头打瞌睡,“我不会让你离开纳西莎,可也别指望我会忠于你,卢修斯。”
“这是一个极其野蛮的交易。”他搂着在她腰间的手更用力了些,葡萄美酒的香味扑到了她的脸上,他的声音及音调可以让每一个少女为之疯狂,“西茜,要知道,我从未像这样思念过一个人,哪怕是纳西莎为我生下了德拉科。”
埃尔莎得意地笑,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别这样,卢修斯……”
……
当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正巧打在卢修斯.马尔福的脸上时,他醒了过来,伸手探到边上,他睁开了眼睛。埃尔莎已经离开了,在他熟睡的时候。
他们用几乎一整个晚上索求无度。而明显的,那女人的身体在排斥他,可卢修斯却颇为享受这样的过程,他霸道且不死心认为:
“我会把他从你的心里赶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当勾引成为目的时,那需要多大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