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球花 小童番外 《遇狼君》(1)

作者 : 花花铁树精

()旁白君:开头应该说点儿什么呢,这个番外大概就是两个中年男人的故事吧,毕竟小童也不年轻了,大概有三十五六了……至于他家那口子,四十三四的样子,人物身份是MB和刚出号子的黑涩会,旁白觉得这其实也挺有爱的,啊,还有一个事儿,小童他其实真名叫郑秋桐,然后,然后咱就穿越回半年前的某一天吧……

郑秋桐睁开眼睛,身边一个浑身皮肉松弛的男人一边穿裤子一边从上衣的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模出三十块钱来。

“小童,钱给你放在桌上了啊。”

那声音粘腻而浑浊,就像这人二十分钟前射在自己肚子上的东西。不过因为是老主顾,又没拖欠过钱,所以郑秋桐的态度特别好。

“您下次可别这么久了,我后面都要受不了了。”郑秋桐眯着眼睛笑,那软媚的样子让老男人脸上一红,之后露出一口大黄牙,他上前使劲儿掐了郑秋桐的一把,随后半嗔着骂他:“他妈的就知道骚,再这样哥哥下次擀死你。”

郑秋桐一委身子躲进被里,眼睛笑得像只狐狸。

那人看了表,嘟囔着要来不及了,随后穿了大衣出门。

门咣当一声响,郑秋桐屋里的热气就没剩多少了。没办法,谁叫他这是棚户区的自建房呢,全阴面,半地下,采光少的可怜,就是闷热的三伏天,后半夜都透着阴冷,更不用说眼下这寒冬正月了。

艰难的爬起来,郑秋桐往炉子里添了点儿煤,然后拿过炉子上烧的热水把自己简单的擦了擦。

刚弄得个差不多,那边电话就响了,郑秋桐以为是客人,还在犹豫今天要不要再接一单,可谁知电话拿起来,那边的人竟然是他母亲,更确切的说,是他的继母。

“小桐啊,过两天回家过年不得啊?”继母的声音很细,尖锐的几乎刺耳。郑秋桐不喜欢她,却不能说她什么。

“阿姨,您有事儿?”

“哎呀,还不是你爸,他这心脏啊,前两天又住院啦 ̄一股脑花出好多钱,你看你是不是回来送些钱来,不然你妹妹小柯都要念不上书啦!不是我念叨,你看你当年,读大学的时候,家里那么难,你爸爸也没短过你的学费,那时候阿姨也没说什么啊,可老爷子现在病了,你可不能当白眼狼啊!”

“阿姨……”

“小桐你可不要说没钱哭穷的话啊,我昨天都跟邻居们打听了,你那边一个月少说几千块的,再者,你在大城市这么些年,怎么也比我们这样在镇子上开早餐铺的挣钱吧。”

“……”

郑秋桐听着那边叽哩哇啦的说着话,眼前看着放到桌边的三十块钱,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咔哒一声,他撂了电话。之后不过一分钟,那边电话又响起来,不想接,可是,不行。

母亲临死的时候曾经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以后要好好读书,然后好好照顾爸爸。

所以……

认命吧。

郑秋桐重新拿起电话,果不其然,那边已经开始指桑骂槐了,最后,郑秋桐没办法,说手头现在只有五千块钱,再多了,没有。

那边女人听了简直恨不得破口大骂,可是似乎觉得毕竟有五千块可拿,于是又刻薄的絮叨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郑秋桐手里拿着电话,听着里面的嘟嘟声,他没掉眼泪也没哭。只是放好电话,然后将刚刚用完的床单撤去,换上干净的,再安静的穿了旧旧的长衣长裤,然后关灯,走到炉子边上,打开旁边一个长条的老箱子,钻进去,躺好。

狭小的空间虽然冰冷黑暗,却因为靠近炉子而成了这屋子里唯一不潮湿的地方,郑秋桐躺在里面,目光直直的。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最终睡去。

不知怎的,郑秋桐恍惚中回到少年,看着母亲下葬,之后继母入门,他在苛责中长大,最终考上了大学。

本以为这一切都该过去,日子会变好,可是他哪里知道,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父亲告诉他,家里没钱了,要么跟着村里的叔伯们去城里打工,要么学费自己想办法。十八岁的少年,哪经历过这些,后来他跪在院子里求父亲供他上学,一跪就是两天,最后是邻居们看不过去了,都来劝,说山里出个娃读书不容易,能供得起就让他念吧。

为了这事儿他继母和他父亲吵架几乎砸了半个家,之后又指着他鼻子骂了半日,最终抵不过邻居的指指点点,才扔给他一千块钱。

郑秋桐其实知道,他们能给的远不止这些,因为从家里开的早餐铺到妹妹和继母手上的戒指,脖子上的链子和耳珠子上的金扣环,都是用自己母亲当年的嫁妆置办来的。

可是,他没法说。

上了大学,一边认真读书一边努力打工,不敢谈恋爱,不敢和别人吃饭,就怕花钱,有时候实在穷大了,一天就吃半个馒头,经常很晚去食堂,因为那个时候人少,他可以捡别人吃剩的饭,不需要花钱。

后来大学毕业工作了,他没经验,好公司门槛太高,他穷衣烂衫也养不出大气的样子,最后只进了一家小企业,工资不算少,但架不住城市高额的消费,住过地下室,租过隔板房,但这跟回家比起来,已经好了太多。最起码,他靠双手吃饭,活的有尊严。

但是这样的生活也没多久,一年多之后,在一次跟老板去长见识的酒席上,他不幸被对家的老总看上,因为这笔买卖事关公司存亡,所以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进了歌舞厅并喝了酒,而酒里有药……于是那天,他在身体发软头脑清醒的时候被男人上了。

郑秋桐至今还记得那种疼,记得那个男人说的话,他说小男孩儿长得这么漂亮,不卖都可惜了。

你叫吧,越他妈能叫的越骚……

郑秋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木箱的半个开门,目光直视天花板,郑秋桐扯开灯看时间,早上六点。

做了噩梦,就不能再睡了,郑秋桐从箱子里爬出来,把里面的被子整理好,然后合上箱盖去洗脸刷牙。

以前有人说经历太多的人就这样,做梦就像走马灯,越是痛苦就越是记得清楚。郑秋桐用冰的扎手的自来水洗了脸,然后用毛巾擦脸的时候就平静下来了。

早饭不知道吃什么,郑秋桐翻翻柜子发现家里的米快没了,于是穿了大衣锁上门去买米,但是早上六点有谁家会开门?!可郑秋桐想想,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出门,索性当散步了,不然做了那样的梦,在家呆着更难受。

早晨的棚户区人很少,尤其是他这一条街,住户年轻的少,老得多,再加上眼下隆冬天寒,所以大家起床都晚。

郑秋桐太瘦,锁上门的功夫一股冷风吹过来几乎就把他吹透了。

拿着手电转身出院子,道路不过能照到很小的一块面积,天色尚且全黑,小街里隔夜泼出的水弄得满道全是冰。郑秋桐走的很小心,手电的灯光晃来晃去,在路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当啷一声,似乎是废弃的易拉罐掉在了地上,郑秋桐没回头,继续找着下一个落脚点,之后,又有一个易拉罐响了,那声音很明显是谁扔出来的,并且这易拉罐一路滚到了他眼前。

郑秋桐愣了一下,随即拿着手电筒照过去,一开始都没看到人,后来瞧见一只手,似乎在遮挡着手电的光。

清晨,寒冬,黑巷子,一个狼狈的人,一身水半身泥的蹲在道边……

肯定不是好人!

郑秋桐只瞧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只是手电的灯光转的有点儿晚,他看到那个人用夸张的嘴型无声的告诉自己:帮我!

傻子才帮你!郑秋桐下意识的关掉手电,然后转身迅速的离开,甚至有几次他跑的都要滑到了。

可是跑出巷子,他又停住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看到一个人奄奄一息的时候,你怕惹上事情,可又怕自己不管,这人再死了,郑秋桐拄着膝盖大口呼吸,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回去了。

罢了,自己的命都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惹祸上身最多一死,以前噩梦虽然多,但是从没添上人命,至少活得坦荡,可眼下要是刚才那人真没了,自己以后就不用睡觉了!

郑秋桐大步走回去,到达后在离着那个地方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停下,之后他蹲子,用手电仔细照着看。

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大捆烧火用的秸秆之类的东西。

“你还在么?”郑秋桐的声音很低,他其实这会儿也怕自己是遇到了杀人犯什么的躲在哪里,可是过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

郑秋桐此时一身冷汗,想着那人应该是跑了,而不是自己一早上就碰到鬼。而就在这个时候,秸秆忽然被人扒开了一点儿,然后一个男人歪着身子爬出来,眼神如寒星一般盯住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

(a/dongyanjianbai这个是博客的地址,这个番外那都不是红烧肉啊,那就是烤全羊!后面可能整章肉,所以必须躲避河蟹!恩,祈祷无错字,祝大家观文愉快,还有!敢不敢收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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