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鼓掌叫好,却听见伍梦寒指着一位老人说话,这些个清闲的人都望将过去。那位老人看着伍梦寒,缓缓的说:“没想到东胜神洲还有人认识这件宝物,真是难得啊。”
伍梦寒一声冷哼,说道:“怎么会不认识?我还曾亲眼见过这宝剑,传说这件兵器本该落在赤土中原,怎么会在你这个不仁不义的糟老头手里?”
众人不知玄器是什么兵器,只听的伍梦寒言语傲慢无礼,只道是他故意无理取闹,刚才一片的掌声哪敢再有,看着伍梦寒一派书生打扮,却是如此的凶悍,都禁了言语。但有热闹可看,自然就没有人离开。那老头听了伍梦寒的言语,抚模着玄器,说道:“这兵器跟随我也有六十多年的感情了,自然是我的宝贝,又怎么会落在赤土中原。”
伍梦寒笑着接话:“伍家庄还没有破落之时,我就听说当年有个东方谷,一人凭借这这柄叫做玄器的兵刃独闯迷火林,结果巨人族因为惧怕这柄神兵,竟没有一人敢动手,莫不就是你?”
那老者听闻还有人记得自己的名字,却仿佛陷入了沉思,问道:“你刚才说伍家庄,你与伍家庄有何渊源?”
伍梦寒昂首着说:“我便是伍家庄庄主伍碏霄的从子。”
大家伙听到这个名字,不仅看了看伍梦寒,毕竟伍梦蝶的名声在外,如今伍家庄已经消亡,伍梦蝶却凭借自己一个女流之辈声名鹊起,何况伍家庄的传闻依旧,大家伙哪个不想看看伍家庄的藏剑绝技。那老者听见,却说道:“二十几年前巨人族攻击伍家庄,正巧我也在场,亲眼看见伍碏霄庄主唤出狂狮实体的炎火神兽,当真了得。只可惜寡不敌众,巨人族的攻击过于凶狠,若不是老夫,怕伍家庄早已不在人世。没想到十数年前又听闻巨人族再次攻击了伍家庄,却没有再抵挡住了。”
听那位名叫东方谷的口吻,似是伍家庄第一次遭到巨人攻击时是因为他在场才得以幸免,不过没有露出真正的势力,众位岂会相信那东方谷说的便是事实。却在此时听见伍梦寒说道:“果然是你,伯父经常与我们提到东方谷,说此人手持一柄玄器,巨人瞧在眼里,却已经丧失了斗志,如今看这兵器,也是平常之极。”
这话说的明白,意思是说要我相信,你得亮出真家伙。众人不禁望向东方谷,看看这伍家庄的遗子说的话是真是假,看看他们口中让巨人胆寒的玄器究竟有多厉害。不曾想那老头仰头大笑,接着说:“这宝贝在平常人的眼里自然也就平常的很,至于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露出它的真面目,却也实在没有必要。”说罢,老者却起身要走了。
伍梦寒忙说道:“听说玄器虽然是对付巨人的宝物,但对平常人却不是怎么厉害。我伍家庄惨遭巨人袭击,若你真是东方谷,那你手中的玄器不知道可否借给我?几十年后待我报了仇,再还来与你。”
“你这小子当真会说笑话,莫说几十年后我早不知老身丧生在何处,坟墓被何人所挖,便是这宝贝跟了我六十余年,天下间四处见过,怎么会借给你?如今既然伍家庄被灭,便由它去吧,何必强求着为难自己做这些办不到的事情?”
不等那东方谷说完话,伍梦寒探出右手上的长剑,“那倒也简单,你留下xìng命也行。那样,玄器我依旧可以拿走。”
老者听了这话,凤目忽地凝神,拔出玄器,似有一阵狂龙怒吼,巨响震耳yù聋。使玄器急挥,就如百花乱飞,煞是好看,却又让众人似是进了火炉,酷热难当。想来巨人的双眼听说看过之后让人如同进了冰窖,这玄器莫不真是巨人的克星?那老者也不怠慢,竖剑念起口诀,只见从玄器中缓缓升起一丝轻烟,紧接着一物浮现出来,众人定睛望去,竟然是神龙出现在空中。神龙是传说中上古神兽,玄器竟然能唤出这般怪物来。只见那神龙定睛瞧见伍梦寒,巨口盘张,踏着烟雾便往这边冲来,顿时火光四起,那些个桌椅板凳顷刻间尽数被燃起。
看客哪里还敢待在茶馆里,还来不及唤回吓走的魂魄,便早已冲了出去。站在茶馆外,只见四处烟火,只听见狂龙怒吼,兵器声噹噹作响。屋顶早已百孔千疮,茶馆已经是一派惨烈。突然间,茶馆再经不住大火弥漫,轰然倒塌。
烟火四散,良久才看的清楚一人站在废墟之中,只见那人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叹道:“玄器当真是厉害。”
众人看去,果然是伍梦寒站在那里。巨人的危害在东胜神洲非常了得,多少人妻离子散,个个国家都是人心惶惶。几人听说这柄玄器能够制服巨人,又看见了那非同一般的威力,哪里肯让伍梦寒拿走。商量过后,几人提着兵器走上前,说道:“那个可是姓伍的?放下玄器,我们可以饶你不死。”
伍梦寒也懒得理会,径直离去。几人你推我让,推出一人提剑劈向伍梦寒。伍梦寒也懒得回头,扔出手上的圆环,一声怒吼,一只铁鹫袭来,瞪着圆目,看着那人便张开血盆大口吼出声来。那人哪敢上前半步,举着长剑双脚瑟瑟发抖。众人见伍梦寒走远,仍不敢动弹,只等铁鹫又化成圆环才敢扶起摊坐在地上的那人。片刻之后,众人回过神来,奔走相告,世间出了一般玄器,能够对付巨人,谁得到它,便能控制整个巨人城。加上几个文人贤客添笔加墨,将玄器说的越来越玄乎,引得那些被巨人残害过的一个个望眼yù穿,拼了命想要得到这兵器。
伍梦寒拿着玄器,并没有去迷火林,而是就这城里租了家客栈住了下来。玄器的消息越传越远,刚开始人们还不以为意,几天之后,各路人马都来观望,也有文人墨客来一睹威风的,但那些人自然多是以武力夺取。可是天下间并不是人人都能修炼出真火,所以伍梦寒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用铁鹫一一打发。
硬的不行,自然有人用不一样的方法索取。
一rì,伍梦寒还没有起床,便听见有人敲门。伍梦寒洗漱完毕,开门却看见一位陌生女子站在门外,看那装扮,必定是大宅子里的丫鬟。看见伍梦寒便说道:“这位可是伍公子?”
伍梦寒哪里敢认,忙说:“什么公子,不过是一个落魄书生而已,不知道尊驾到这里来见我有什么事情?”
那女子回道:“我家老爷听说伍公子在此地落脚,特地让奴家来请公子到府上喝杯浊酒。若是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赏花喝茶,多逗留几天。”
伍梦寒也猜出个仈jiǔ不离十,毕竟在这里根本没有朋友,怎么会有人无故要请他喝酒?不过听到有茶,伍梦寒倒觉得去一趟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多想,伍梦寒说道:“既然有茶,那就请娘子带路。”
结清了客栈的酒钱,伍梦寒随那女子一起出门上了轿子。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众人才到了地方。伍梦寒下了轿子,瞧见一处宅子,地方雅静,景sè怡人,建筑古朴。宅子门首写着“陈府”两个字。
刚进宅子,便有几个丫鬟上前替伍梦寒更衣。想来伍梦寒也曾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自然不会拘谨。换好衣衫鞋帽,净脸洗手都妥当之后,丫鬟引着伍梦寒走进内厅的会客室内,让伍梦寒小坐,丫鬟便去请老爷出来。
不多时,一个四十来岁,面相小肥的中年男子进来,刚看见伍梦寒,忙打了个拱,说:“伍公子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则个。”
伍梦寒也不认识那人,想着是陈府,烊装着亲热,说道:“陈老爷哪里话,我现在已经是个山野莽夫,陈老爷还不忘邀请前来喝酒叙旧,实在是我叨扰了。”
陈老爷忙说:“哪里话,伍公子能来,实在是鄙府的福气,伍公子踏进门来就已经蓬荜生辉了,哪里来的叨扰一说。”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许久,伍梦寒冷不丁问出一句,“陈老爷尊姓大名?”
陈老爷忙道:“恕罪恕罪,忘了知会伍公子,小老头姓陈单名一个朝字,与贵庄的庄主伍碏霄虽然没有什么交际,但甚是敬重他的为人,所以听闻伍公子来到这个城上,特意请来喝杯薄酒,一来替伍公子接风洗尘,二来悼念贵两位庄主的在天之灵。”
听了这话,伍梦寒算是明白了,这陈朝也算得上是个聪明人,没有直接开口索要玄器,而是先套个近乎,然后从伍家庄入手,顺势再讨要玄器。其实伍梦寒也知道,此时的玄器想要拿出这个城府不会那么简单,而且出了这个城府以后的高手也会越来越多,此时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寄存在陈朝这里,自己刚好休息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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