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也没讨论出来,都是小侯捣乱,明天你怎么向师傅交代?”王灵露眉间已有隐忧,已在为徐剑飞担忧。
徐剑飞心中一暖,笑道:“没事的,明天就着落在三师弟身上了,他一定会有好办法的,既不会让师傅失望,也不会太难为那少年的。”
王灵露似是不信问道:“你那么肯定?可三师兄根本就没应承,也没说一句话啊?”
徐剑飞透过开启的竹窗,望着深沉的夜幕,道:“三师弟极少说话,这你是知道的,但是如果他没有把握做到的事情,通常是什么反应你应该知道吧。”
王灵露经徐剑飞一点,立时醒悟记起去年剑会,在第二轮比试前,他就说了一句话“绝对通不过第二轮”,当时气得王陆扬脸都有些发绿,未战先泄气乃是大忌,但是果不其然落败,却也看出陈英的料事神通。只要陈英做不到的事一定会说出来,这就是他最大的特点。
一般的人总是夸夸其谈,先把自己置于高高在上的位置,至于成败则令两说了。
“你是说三师兄早有了主意,而且一定会让我爹满意啊。”王灵露双颊现出浅浅酒窝挽着徐剑飞手臂笑道。
“当然了,他做事一向最沉稳最有把握,只要他不拒绝,总在所有细节筹划得当,才会摊出自己的底。”徐剑飞看着眼前这个娇艳的小师妹笑道。
王灵露笑得更开怀,好似鲜花初绽,登时令徐剑飞心中一动,忙扭过头去看向他处道:“天sè不早了,早些回去吧,师父师娘不然要担心了。”
王灵露笑道:“好的,我这就回去,明早见啊。”说完,蹦蹦跳跳出了门口。
徐剑飞则又呆了片刻,才挥出衣袖熄灭油灯,走出房间。
第二rì一早天sè将亮未亮时,施仁义文俊山走进这用饭房间时,发现窗子里透出柔和灯光,只见徐剑飞已与陈英落座,看他们二人气定神闲坐在那里,显然已有了方法,只待六人聚起便要说出了。
这次,陆小侯来得并不是最后一个,而是小师妹王灵露,毕竟她是姑娘家梳妆打扮的费些时间。
徐剑飞待六人聚起,看了一眼陈英,见他低头不语,便已明白是要他来说,当下也不推辞,扫了众人一眼道:“三师弟经过深思熟虑,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而且我觉得这个考教法子比我们以前用的那个松林中,听风声查鸟数的办法更妙,且更有趣。”
众人听徐剑飞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致,齐齐看了一眼陈英,又都注目向徐剑飞。
“这个法子需要准备些东西,不过好在都不太难取,但是山上没有,所以麻烦哪位师弟下山一趟,取些所需东西来。”徐剑飞虽有此一问,眼光却已看向陆小侯。
陆小侯自是明白大师兄意思,当即站起身道:“大师兄尽管吩咐,我这就去办。”
陈英适时站起身,递给他一个纸条道:“按上面准备。”其他多余话也不说,又坐了回去。
陆小侯辞别众人,祭起仙剑化作一道赤sè剑芒冲天而去。
“下面我说一下,我们几人需要做的事情。”徐剑飞待陆小侯离去,一脸郑重看向众人。
当第一缕阳光冲破云霞照在凌阳山上时,演剑坪上众弟子早已布列,不过今天六大弟子都不在场,他们只能自行练剑。
此时,六人却在那用饭房间前面,只见房间所有窗户都被黑布封住了,唯有一扇窗留了一道缝隙,陈英则进进出出房间调试光线强弱角度等。
陆小侯则是一脸疑惑看着手中的木槌铜锣,想问又不敢问,生怕众师兄又嘲笑他成“耍猴的了”,但他抓耳挠腮想破脑袋,也猜不多三师兄让他下山采办这些黑布还有木槌铜锣究竟想干什么。
约莫过了有片刻,陈英才停了下来,关上房门只说了句“好了”便即站到一边,不再理会众人。
“大师兄,我究竟要干什么啊?”陆小侯慢慢移到徐剑飞身边小声问道,一副生怕别人看到听到的样子,好似在做贼。
徐剑飞瞥了一眼陆小侯手中铜锣道:“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吗?”
“当然了。”陆小侯月兑口说道。
徐剑飞点点头,道:“知道怎么用就好,过会你就用力敲这铜锣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做。”
“不是,大师兄。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用怎样的法子测试那少年的资质吧。”陆小侯一副可怜怜巴巴的样子,盯着徐剑飞。
“没门!”王灵露见徐剑飞心中动摇,噌地跳了出来,甩口送了陆小侯这两个字。
“抠门。”陆小侯扭头气呼呼地道。
不多时,王陆扬与唐婉怡一块走来,在他们身后的是林羽寒。六人迎上前去,将王陆扬夫妇迎到房前。
“剑儿,你们都准备好了?”王陆扬看向徐剑飞问道。
徐剑飞道:“弟子等都已准备妥当,就等师傅来监督观看。”
王陆扬看了一眼后面遮得严严实实的房间,也是一怔随即笑道:“好,这就开始吧。”
徐剑飞对林羽寒道:“林小弟,待会我说开始后,你就推门进入房间,仔细看好墙上所挂图画,以及耳中听到的各种声音。我们要考教的就是你的目力及耳力,听明白了吗?”
林羽寒点了点头,看向站在房前一脸严肃的六人,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王陆扬夫妇,喉中不禁有些发干,心神一阵紧张。
“不用担心,静下心来一切都很简单的。”徐剑飞轻轻拍了拍林羽寒肩膀,鼓励似的安慰道。
话落,徐剑飞走向陆小侯把他叫到一边,小声叮嘱了几句,又望了一眼文俊山,见他微微点头脸露微笑算作回应,躬身向王陆扬夫妇道:“师傅师娘,都准备妥当了,可以开始了吧?”
王陆扬点点头,唐婉怡则温和一笑道:“你们开始吧,我与你师傅都有些迫不及待呢。”
徐剑飞道:“好。”话落,看向陈英。
陈英一直站在一旁,这时走了过来,对林羽寒道:“我说开始后,你就推门进入房间,正对门墙上有幅画卷,是我昨夜所画,窗上只有一线光亮照在画卷上,你只有很短的时间看那副画,这段时间门外会有各种声音,你要留心听。当我说停后,你就走出门来便可以了。”
林羽寒怔了一下,又瞥眼看到陆小侯手中木槌铜锣,脸上露出奇怪表情(那种想笑却极力忍住的古怪样子),点了点头。
陈英与徐剑飞对视一眼,走向旁边一扇竹窗,林羽寒也站到了门前,几乎所有的人都已就绪。
这时,陆小侯却忽道:“等等。”话落,急急走到王陆扬身前,嗫嚅了一下才道:“师傅,徒儿过会会敲响这面铜锣,你老人家不会责怪我吧?”
王陆扬张了张嘴,本要责怒他几句,但一旁唐婉怡却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温和笑道:“小侯,不妨的,你们尽管去做便是。”
“谢谢师娘。”陆小侯好似得到大赦忙道,正要走回忽停下,又向王陆扬躬身道:“多谢师傅。”
一旁的众师兄都是忍不住偷笑,暗笑这陆小侯真是心眼不少,怕师傅责怪他敲铜锣弄出大动静,提前打好招呼。
徐剑飞与王灵露站在王陆扬夫妇身边,门前石台上站着文俊山与陆小侯,施仁义,三人成犄角之势站立,陈英站在窗前。
“开始!”陈英语声简洁有力。
林羽寒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很快两扇门板立即关闭。
陈英立即拉开黑布,只露一缝,柔和光线如丝如缕透窗而入。
哐哐哐!陆小侯拿起木槌甩开膀子,一通猛敲,敲得铜锣震天价地响。饶是,众人都有心理准备,也觉耳鼓震动忙镇定心神,稳住身形。
约莫敲了数十下,陆小侯停手不敲,文俊山则与施仁义走动了几步,两人脚步轻重略致,且配合极当,当文俊山踏下右脚后,施仁义恰踏下左脚,两人脚步好似一人般,配合极其完美。
“停!”陈英话落时,将黑帘子放下。
林羽寒很快开门走了出来,脸上闪烁着光芒,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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