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杀阀(第一更)
翌rì,rì入初晓,云蒸霞蔚。几声鸡鸣过后,五里坡街镇之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翠月阁内的一处雅间里,董永眉头紧锁地躺在床上,近rì的烦心事实在太多,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司徒雨月早就醒了,见董永闷闷不乐,自然知道他为何事烦恼。她虽玩心甚重,但怪异鬼点子极多,还没待她细细思索,就有一计上了心头。
只听她小声说道:“永哥,游清波一事,我还有一妙计!”
董永本就困扰于此事,此刻听到她的话语,连忙问道:“月儿不妨说来听听!”
司徒雨月嫣然一笑,“游清波虽然守口如瓶,我们可以从游清波的同伙下手。”董永闻言,皱起了眉头,司徒雨月又道:“我们知晓他们的秘集地点,若我化成游清波的模样,进去一探究竟,想必定有收获!”
对呀,自己苦思冥想这么久,却从未想过雨月是千面十三娘的徒弟,极擅长易容之术。只要她易容成游清波,再去那瓦屋一探虚实,那眼下诸事都变得容易得多,点头赞道:“果真是好计策!”话音未落,董永回头又想,此计若想得逞,雨月必须扮演得极像,若是一旦败露,恐怕雨月就要陷入危险之境了,便连忙摇头,道:“此计还是不妥,若是你被他们察觉,恐怕极为危险。”
司徒雨月心知董永担忧她的安危,心中甚喜。轻轻地抱住了董永,幽怨道:“难道你担心我扮不像那游清波?”
董永一时不语,司徒雨月易容成游清波之计,不失为一条妙计,但那些人与游清波十分熟悉,稍有不甚,就会置雨月陷入险境。他脑筋转得极快,忽然计上心来,双眼微眯地道:“月儿可否将我化成游清波?”
司徒雨月点头道:“我的易容之术虽比不上十三娘,但也尽得她的真传。将永哥你化成游清波自然不难。”
“甚好!甚好!”董永微微勾起了嘴角,继续道:“游清波极为好sè,我若化成游清波,你再化成被他掳走的民妇,想必看上去更为贴切。而且,我们两人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他的这般做法,其实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不想司徒雨月为他冒险。
司徒雨月盈盈一笑,两只眸子里尽是柔情,她刚yù说话,忽听翠月阁内一阵噪音。
“劳什子,老子的兄弟昨rì说来此逍遥快活,人呢?”只听说话之人声音极为尖锐,像是来索人的。
董永匆匆更衣,朝着翠月阁下看去。来者一共两人,一人长得胖墩矮小,另一人却jīng瘦高挑。
“‘胖秤砣’何赖,‘瘦仙人’曲武?”董永暗道,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怪葫芦”已死一事。
那老鸨昨rì就已受够了江湖的痞气,此刻又遇到这些叫嚣之人,二话不说竟指挥起数十个看阁之士,朝着两人一拥而上。那何赖与曲武的功夫,寻常打手怎能相比。还未有柱香功夫,那数十人就已经摔得东倒西歪,嗷呜痛叫。
老鸨见事不妙,顿时哭丧着脸,怨道:“两位大老爷,小阁这人来人往的,来此快活的人那么多,哪知道你们的兄弟在不在呀……”
何赖身子一撅,一坐在了身边的酒桌之上,随手掏起酒桌上的一只鸡腿,嚼味起来。只听他一边大口啃着鸡肉,一边慢声道:“老子的兄弟昨rì说,来此地抢个花魁玩上几天,现在人呢、花魁呢?”
那曲武更是将一只腿翘在了凳子上,执起一只酒壶咕噜咕噜地灌了起来。
老鸨见两人又吃又喝,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气恼。又哭嚷道:“大老爷啊,昨rì花魁小娥就被劫走了,现在哪还有什么花魁啊!”
“劫走了?”何赖身子一立,撇开手上的鸡腿,双目炯炯地盯着老鸨,疑问道。
老鸨怨道:“是呀,那劫走之人功夫了得,老身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兄弟啊。”
那酒壶里的酒已被曲武饮完,只见他随手一扔,将那酒壶摔在了地上,随后冲着老鸨又是问道:“那掳走花魁之人长得什么样?”
老鸨嗫嗫说道:“风沙太大,哪看得清楚,模模糊糊地看到那人穿着一身黄袍。”
“风沙?”何赖原本抓肉的手竟停住了,疑道:“这蜀中之地哪来的风沙?”
老鸨道:“老身哪知道,那风沙极大,老身差点都被刮飞了!”曲武看了看如此膘肥的老鸨,一阵恶寒。暗讨:你这身形若能被刮飞,那风沙要有多大。他想到这里,忽然一愣一呆,倏地一惊,“赤沙老祖?沙千度?”
何赖刷地逼近了老鸨,匆匆道:“那你昨rì可看到相貌肥头大耳,身材却骨瘦如柴之人?”
老鸨细细一想,想起昨rì确实有一人模样十分怪异,不过最后却死于那风沙之中。她久经世道,深知此刻不能道出那人死讯,当下又哭丧着脸说道:“老身昨rì确实见到了这样的人。可后来风沙一大,老身贪生怕死,早就抱着头缩在了墙角,就再也没注意到那人啊!”
何赖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老三轻功不错,若真是沙千度过来,他也应该能轻松月兑逃!”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敲着酒桌。
“老二,咱们走!”何赖大手一招,正yù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董永那rì若不是李若瑶来得及时,恐怕早就死于“胖瘦三怪”之手。此刻见这两人送上门来,当然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只听他立在阁楼之上,厉声道:“且慢!翠月阁且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
何赖听到此话,连忙转过头来,却见是一张风尘之脸,像是在哪里见过。
“老子来就来了,走就走了,有何不妥?”他说着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忽然,翠月阁内闪过一丝疾风,直冲何赖的喉咙而去,还未待何赖反应过来,一枚连着红线的绣花针就已经穿破了他的喉咙。
那针实在太快,何赖的咽喉上竟连一丝血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他那诧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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