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京兆府三原人李靖,叩见晋王殿下,因未及弱冠之龄,尚未取字。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那少年听到杨广询问,也不惧怕,径自上前走到杨广面前,坦然无畏地朝杨广行礼,洒月兑不羁地望着杨广,滔滔不绝道:“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行千里路,破万卷书,可见见识需要在实践中积累。在下之所以关注我朝与突厥的战事,非是刺探军情,而希望有朝一日能为陛下鞭指西域,扬我大隋国威。”
那少年说罢目光坦然地打量着杨广,他语气中自有一种少年人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豪气。望着他那那双刚毅坚定的明亮眼神,就如杨广般能让人不自觉忽略了他的年龄,对他产生信任。
“好一个扬我大隋国威,你是三原李靖?!”杨广全身一颤,目光骇人紧紧盯着那少年,几乎不能自己地颤声问道。李彻与崔颢见此情景,以为这李靖有问题,顿时从两侧朝李靖夹围了上去。
李靖说出这番话心中也是腾腾直跳,他不知杨广为何听到自己的名字,勃然变色,抬头见杨广正目光大炽地盯着自己,他虽坦然无畏,也不仅有些头皮发麻地硬撑着道:“在下正是三原李靖,得罪之处,还请晋王殿下见谅莫怪。”
李靖心中暗道,“传闻晋王年纪虽青,却胸怀宽广,待人甚是亲切至诚,莫非传闻有误?”
杨广脸色时青时红,时喜时忧变幻不定,心里更是掀起了惊天的骇浪,他脑海里瞬间转过千万种想法,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一个人才的成长需要一定的人生经历,任何改变都可能使这个人才夭折。杨广不知道这个侍候遇到年少的李靖,如果改变了历史的轨迹,究竟是好还是坏?如果不改变,万一因什么差错而错失了这个继高颖之后,隋唐又一风流人物,岂非要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感受到众人目光正惊异地盯着自己,杨广也顾不得招呼裴大才女,忽然仰天哈哈一阵开怀大笑,神情愉悦地大步上前上前,热情无比地把住李靖的手臂,朝四周秦州才子歉意一笑,风采折人地道:“靖兄说的极是,是本王失礼了。”
“昔日在长安曾听传言,令舅韩擒虎评价靖兄道:“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本王曾心中好奇,便记在心里,今日一见,靖兄果然气宇轩昂,见识不俗,仪表不凡。“
“靖兄既然有如此心思报效朝廷,本王长在刚从战场上回来,少不得要与靖兄相抵而眠,好好讨教讨教了。来来来……既然靖兄提及,本王今晚与诸位才子不醉不休,裴胖子上你的好酒来!”
秦州才子闻言,轰然叫好,气氛顿时高涨起来。如今陛下五位王爷,行事作风,谁也没有像晋王这般饱受争议,参誉两半。然而晋王的文采风流却是天下无争,众皆称道,那些小户人家望着这便眼睛都快羡慕傻了,可惜却被杨广的亲卫拦着挤不过来,杨广看在眼里,举起手中的酒杯,朝四周父老乡绅道:“相亲不如巧遇,本王在此恭贺诸位父老上元佳节快乐!”杨广说罢,仰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这幅豪气云天的样子,看在秦州少女的心中,芳心个个都被注入一池ūn水,再也平复不下那汹涌的波澜,年少多才,身居高位,不仅弱冠便名满天下,这样的夫婿哪里去找?
李彻与崔颢闻听原来如此顿时又不着痕迹地退了下去,目光却敏锐地盯着那些一拥而上向杨广见礼的秦州才子,那戒备的样子,生怕从其中蹦出个刺客似的。冬雪想起王韶的嘱咐,不仅狠狠地瞪了一眼被杨广拉着上楼,被杨广的亲热弄得无所措手足的李靖一眼,无奈地护着裴文姬与这群兴高采烈的秦州才子上了二楼。
杨广论地位与年龄,当然地代替杨俊成了最大的尊客,一行人众星拱月般围着他熙熙攘攘地上了二楼,杨俊见自己二哥如此受欢迎,一点也不恼,笑嘻嘻地跟在杨广后。他没大没小地黏在冬雪旁边,笑眯眯地望着她,“雪儿,一年不见,人又漂亮了呀!”
“啧啧,我说二哥身边什么时候又多了以为英姿飒爽的俊俏公子,原来竟然是雪儿,却比上次见是又娇艳妩媚了许多,怎么,还在生三哥我的气呢?见到三哥我就不给好脸子。”
“哼!”冬雪气鼓鼓地娇哼了一声也不理他,随着杨广走了进去。
“文姬小姐,莫非你也是和那李公子一样,为研究战事才来秦州?果然不愧巾帼之名。”杨俊对冬雪的态度毫不为意,见冬雪不理他,虽转口朝裴文姬搭讪道。
裴文姬见杨俊对冬雪的无礼毫不放在心上,顿时惊异地看了冬雪一眼,才笑容可掬地望着杨俊答道:“文姬虽有效仿木兰之心,可惜却手无缚鸡之力呀!没有那位将军帐下愿意收留我这个小女子。”
“是么?如果我做大将军,一定非常喜欢有你这大才女在帐下效力。”杨俊嘿嘿一笑,他正是对异性容易产生好感的年龄段,何况是裴文姬这样貌美如花的大才女。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一颗躁动的心顿时难以按耐。
裴文姬妙目流萤地转头望着杨俊,嫣然一笑,“多谢殿下厚爱!只是文姬听闻皇后娘娘以为殿下选山东崔氏崔盈盈大小姐为妻,而盈盈小姐亦是山东又名的才女,殿下得妻如此,何必舍近而求远?”
杨俊被裴文姬饱含禅机的对答说得哑然无语,不仅霜打了茄子般蔫了下来,却忽然发现原本吵嚷的队伍顿时静了下来。收起心思抬头望去,只见二哥杨广俯身扶起自己刚才碰到的桌椅,顺便捻起一张纸条,展开看了一眼,不仅哑然失笑道:“‘半部ūn秋’恩,让本王猜猜配此谜者下一句是不是‘琵琶琴瑟各成双’,谁这么好的心思?”
杨广不待人回答,便举目望着紧张兴奋地盯着自己的秦州才子们道:“本王此来,没有打扰各位的雅兴吧!今夜谁猜中的谜语最多?”
杨广放目朝四周扫了一眼,这间雅间装饰颇合自己的口味,古朴之中,带着一股自然的气息。满室中水仙吐蕊,君子兰招展迎风,满室的芳香清馨,空旷的房间里,挂满了更为精致的灯笼,色彩也更轻柔温馨许多,的确很适合一群文雅的朋友寻欢聚会。
半部ūn秋谜底本是一个‘秦’字,‘琵琶琴瑟各成双’乃取一个‘王’字,本是秦州才子故意讨好杨俊的谜底。不想杨俊还没有看到,便被撞翻在地,原本甚为可惜的秦州才子们,此时见这谜底刚巧被杨广拾到顿时大喜。
杨俊见杨广亲热地拉着李靖不时小声攀谈,他对自己二哥慧眼识人不禁十分敬服,看到站在杨广身边的冬雪与裴文姬,刚碰了两个软钉子的杨俊,眉头一动计上心头,“二哥来猜猜看,猜不中也要罚酒,而且要说一个谜语,让大家听了都能满意,不然也要罚酒。”
“好你个阿邸,竟然吃里爬外,如此多才子佳人齐聚一堂,人才济济,你这不是为难二哥我嘛!”杨广没有好气地盯着杨俊笑道。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只此一句今后谁还敢在王爷面前自称才子?王爷不要羞杀我等,刚才我们正以谜下酒,便是秦王也说了几个好谜语,王爷岂能例外?”杨广话刚落音就引来了众志成城的声讨,气氛十分火热。
便如他们这般大户人家的才子公子,寻常见一个公侯都十分困难,莫说竟然有幸见到两位王爷,其中还有文采名满天下的晋贤王,如何不激动惊喜?只这片刻杨广毫无架子的表现,便使秦州才子对他的好感倍增,只觉这个王爷的确亲切可爱,传言未免有些吹毛求疵,不懂人情,不自觉地想与他亲近。
“也罢,既然诸位抬爱本王再推辞,便是矫揉造作了,诸位高才听好,本王的谜面是,‘树儿睁开眼,小子屋下眠,良心缺一点,日落残兔边。’至于谁猜中的最多,此处才子实力都很不凡,本王实在猜不出究竟谁,自任罚酒。”杨广故意先说出谜面,等秦州才子都在思索杨广的谜语想在杨广面前露个脸时,杨广却含笑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靖。
这么古怪的谜面很少听过,中才子不仅面面相觑,李靖口中咀嚼着杨广的谜面,见杨广笑容赞赏地朝自己望来,知道他猜到是自己猜到的谜语最多,不仅暗道:“晋王果然厉害,不过却未免太老城了一些,失了许多少年乐趣,恐怕他这就是为名声所累吧!若是让我这么累地活着,我是如何也不会干地,像秦王这样想笑便笑,要骂就骂岂不痛快?”
杨广却不知道李靖心中所想,看了他一眼,便举目朝裴文姬看去,只见她柳眉微簇,俏脸矜持地低头凝思,豆蔻婉约的样子十分诱人。这秦州才子中有一小半人竟然好不给自己这个王爷面子,一直心无旁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可见她魅力有多大。杨广回味着她刚才与杨俊的对答,心中暗赞她果然机敏,三弟那点能耐还真是有限。正想着却见裴文姬俏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忽然抬头,“有了!”
“殿下的谜底是相见恨晚,文姬说的可对……”蔡文姬话未说完,她一抬头却见晋王目光含笑,温柔温醇地直盯着自己,那眼神中好似大有情意,联想到他的谜语,只以为晋王这谜是单为自己所出,芳心一颤,俏脸瞬间变得彤红,不仅赧然地垂下螓首。
杨广把裴文姬的表情收在眼底,心道糟糕,自己不会引起人家小姐误会了吧?心里想着,杨广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只见裴文姬已经羞涩地垂下头却是迟了。他心里且喜又虑,神情恍惚中,语气温柔地顺嘴道:“文姬小姐果然好心思,本王只觉与你……各位相见恨晚……”
杨广一着急把前世说话习惯与今世习惯混在一起,听在裴文姬耳中,却自又是另一种味道,知道杨广为遮拦他人耳目在向自己表白心迹,芳心中浮现出刚才杨广那首《生査子》,晋王刚才独约自己与秦王两人,此时不正是月上柳梢头么?想及至此,裴文姬顿时心乱如麻。——这是因为今天收藏很给力,所以特意加了一更,好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