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舞被安吉拉吵得头晕,一颗心愈发混乱如麻。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悫鹉琻晓
陌生人,是啊,陌生人,他们早已经是陌生人。
三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她是那么震惊地发现,那个人真的变了很多,分明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不过一切都跟她再无关系。
滚,不准再碰她!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你给我闭嘴!马上滚出去!滚!!!
去死!
这是他最后对她说的三句话,让她在三年的时间里,每次想到,都心痛得无法呼吸。
所以,在回国之前,她早已经下定决心,就算孤独终老,也坚决不允许自己再跟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可是,还没来得及走几步,他却已经追上来,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再一次圈在了那个清冷的怀抱里。
“真有那么恨我吗?”他的声音黯哑至极,带着无尽的疲惫和懊恼。
唐轻舞的心一瞬间泫然欲泣。
恨?何止是恨?
“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别生气了,跟我回家。”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他的心里漫过难言的疼痛。
道歉?盛天骏也会跟人道歉,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可是,她受到的伤害,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那个噩梦一般的盛园,她死也不会再踏进半步。
“对不起先生,我们并不熟,请自重。”她冷冷开口,冷冷地挣月兑了他的怀抱。
安吉拉不忍心再看下去,于是就悄悄地溜到一边,将小身体整个背对着一对别扭的大人。
“妈咪刚才打了King哦,凶悍的女人,唉!其实我觉得他还不错,当爸比的话也很好,你觉得呢?”小不点对着芭比窃窃私语。
“不熟吗?在同一张床上睡了那么久,难道还不够熟吗?我们的身体曾经那么紧密地契合,无数次融为一体。”盛天骏不理她的冷漠,再一次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整整三年,再也没有碰过女人,他盛天骏活得像个苦行僧,前所未有的辛苦悲催。骤然将软玉温香的宝贝抱在怀里,真恨不得立刻将她就地正法,吃个连渣都不剩。
“……”唐轻舞羞得满脸通红,闭上眼睛,那些逍魂蚀骨的欢爱和疼痛在眼前重现。
只有远离了才知道,原来他的一颦一笑,都早已经深深烙在了脑海。
“宝贝儿,我熟悉你身体每一寸肌肤,知道你哪一个部位最敏感,也知道,哪一种姿势最让你逍魂。”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薄唇勾起邪肆的笑意。
她粉面含春的小样,是他怎么都看不够的风景。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的身体就起了反应。
“去死!”
感觉到有火热的坚硬抵到了自己,唐轻舞吓得浑身战栗,终于狠下心,抬起高跟鞋狠狠地朝他的脚踩了下去,细细的鞋跟重重地在他脚背上捻转。
他痛得蹙紧了眉尖,身体却因她的磨蹭愈发难以自持,就这样紧紧抱住她不放,闭上眼睛,默默感受她带给他的疼痛和you惑,恨不得一把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从此再没有让人心碎的伤害和别离。
感受到了他的异样,她终于脊背僵直地停了下来。
“闹够了吗?嗯?闹够了就跟我回家。”他哑着声音问。
“是我要问你,先生,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再说一遍,请放手。我的忍耐很有限,而你,早已经让我忍无可忍。”她咬牙切齿地说完,再一次奋力地挣月兑了他的禁锢。
他没有再坚持,沉默着放了手。
目光深深的锁定她冰冷的小脸,一颗心悲喜交集。
女人,我的忍耐很有限……
很久以前,这貌似是他的口头禅。她居然学会了?到底是应该感慨还是叹息?
他的小舞长大了,变强了,再也不是那个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可是,对他的恨意也更深了,那双冷漠的眼睛,几乎让他不忍直视。
“小舞……”他开口,声音黯哑。
“抱歉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叫郎少茵,不是您的小舞,请您看清楚。”唐轻舞冷冷地打断他。
转过身,却看见郎汉生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爸,您怎么来了?”唐轻舞惊喜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立刻感觉有了坚实的靠山。
“爸爸不放心你啊,我得来看看,我的宝贝有没有被人欺负。”郎汉生微笑着揽过她的肩膀,回头望向一脸震惊的盛天骏。
“你好,盛总,又见面了。这是小女少茵,刚从法国回来,看你们刚才在聊,这么快就认识了?”
郎少茵?!
盛天骏紧紧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小脸,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
他的小舞,就算十五年没见,他盛天骏也能一眼认得出来,何况区区三年!
“郎总裁可真会开玩笑。我记得曾经说得很清楚,盛某的家事不希望外人插手。”盛天骏沉下脸来。
该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三年来几乎翻遍整个地球,都找不到小舞的真正原因了。居然是被他改名换姓,藏到法国去了!
血狼组的分舵遍布世界各地,想要窝藏一个人,那简直是太容易了。只可惜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盛总裁,我记得我也说得很清楚,我郎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郎汉生毫不相让。
“你的宝贝?很好,那就走着瞧。”盛天骏冷笑着说完,转身离开。
再待下去,小女人只会让他更难堪。
寒眸最后一眼扫过在郎汉生怀里灿烂微笑的唐轻舞,心里漫过无言的疼痛。
笨女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干爹,她也敢那么放肆地赖在他的怀里!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明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所谓绅士,不过是更有耐心的狼。
而且该死的,这样以来,他盛天骏莫名其妙地降了一个辈分,居然成了这只恶狼的女婿?
唐轻舞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在眼前消失,一直灿烂的笑容终于渐渐消失,身体软软地靠在郎汉生的肩膀,疲惫地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茵茵,还好吗?”郎汉生望着她苍白的小脸,一颗心疼痛难忍。
他不是不可以强行让盛天骏远离她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让她永远留在法国,甚至,他也曾经有过私心……
但是他知道,她的心已经不知不觉地遗落在了某个人身上。就算每天再怎么强颜欢笑,他是那么清楚的看得到,他的小公主,并不快乐。
心在哪里,哪里才有家。
这是他让她回来的真正原因。逃避,永远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咦,外公你来了?King呢?妈咪,是不是你把他打跑了?”安吉拉玩了一会转过身,非常惊讶地发现身后已经发生了那么大变化。
“King?宝贝儿你在说什么?哪个King?”郎汉生瞬间眯起了眼睛。
King,他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暗夜组领袖,他郎汉生的死对头。几年前因为一场血拼,血狼组损失了很多兄弟,到现在想起来都恨得牙痒痒的。
“就是刚才那个蜀黍啦!坏妈咪,把我的King赶走了!他今天一直很不开心,你还欺负他……”安吉拉撅着小嘴。
“你是说那个人?宝贝儿,他叫盛天骏。”郎汉生舒了一口气,心里却忍不住有一丝疑惑。
从没有人见过真正的King,因为他一直神出鬼没,平时极少出现,现身又必戴面具,从没有人见过他的脸。
上次在医院曾经领教过盛天骏的身手,的确很不一般,所以……
郎汉生突然脊背僵直。
唐轻舞的心里一片混乱。盛天骏真有那么无聊?无论如何她不敢相信,所以,难道是另一个人?
郎汉生心疼她的虚弱,带着她和安吉拉好好地吃了一顿饭,然后便让她回家休息,坚决不允许下午再去上班了。
唐轻舞没有太坚持,因为担心安吉拉又出什么乱子,也很想要知道,那个新邻居到底是谁。
早早地回了家,发现隔壁依旧门扉紧闭,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
“胆小鬼,躲起来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就出来啊,出来!”唐轻舞愤愤地照着铁门踢了几脚,咣当咣当震耳欲聋。
骆天骐躺在院子里,听着她的咒骂,唇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么有力气,看来还不错。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到底谁又招惹她了?
整整三年,每一天,他都在她身后,远远地送她上学,然后回来带安吉拉满巴黎到处玩,反正中午她不回来。
下午提前一小时回来,把小可爱交给艾米,然后去学校接她放学。远远地跟在她身后,像一个永远存在却一直未被发现的影子。
看着她一天比一天开朗,一天比一天健康,原本苍白的小脸上渐渐有了红晕和笑容,他的心,便前所未有的安静祥和。
最近头痛加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所以,愈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不敢听她说永不原谅,更不敢想象有一天,她因为他的离去而惊慌失措……
他以为日子可以一直悄悄地过下去,却不料终于还是被小不点出卖了。让小孩子保守秘密,看来是太过高难度了。
所以,是该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