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你别误会!”郎汉生懊悔不已。舒悫鹉琻
他又岂能不知道,四大家族权倾朝野,盛唐四少个个都在政商两界呼风唤雨的人物?
虽然不敢说警察局是他们家开的,但是以唐朝的能力,想要调多少警力,也不过一句话而已。
而现在,唐朝居然真的拨通了警察局长刘云飞的电话:“刘局,我是唐朝……”
郎汉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我不想闹得满城风雨。”盛天骏却忽然一把夺过了电话。
“天骏!”唐朝震惊地望着他布满血丝的寒眸,足足两分钟,才终于明白了他的顾虑。
好吧,又是小舞。
其实,他并不怕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怕所有人议论,他只怕一个人会伤心罢了。
诚如郎汉生所言,如果郎汉生被捕,血狼组的骚乱在所难免,那么,一定会在媒体引起轩然大波。
如此,即便小舞远在瑞士,也没有不知道的可能。
小舞现在怀有身孕,身体又那么虚弱,他不敢冒险,即便现在她不再属于自己。
“喂,唐少?发生了什么事?您怎么了?喂?”听筒里传来刘云飞焦灼的声音。
“半小时之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你自己就行,不要带人。”唐朝交代完毕,挂了电话,恼怒地瞪了郎汉生一眼。
“这下满意了?走吧,我让警察局长亲自来接你。”
“很满意,多谢。”郎汉生欣慰地微笑。
如此,已是最圆满的结局了吧?
不管是戴碧云还是小舞,都不会知道。
盛天骏沉默着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郎氏总裁办公室,手上的血依旧在流,一滴一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路留下触目惊心的疼痛。
郎汉生望着他倨傲的背影,心里漫过无言的疼痛。
这小子对小舞的爱,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究竟是怎样的孽缘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再回到三十年之前,所有的悲剧都不曾发生,他郎汉生纵使拼了性命,也要阻止戴碧云的疯狂举动。
如此,两个孩子一定会在爱与温暖里长大,一定比现在幸福太多太多。
***
郎少梵快要疯了,一觉醒来祸从天降,父亲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刑拘,而且还搞得那么神秘,事先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关在哪里也没人知道。
甚至整个血狼组都静悄悄的,除了总裁助理卫峰,连这件事本身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少主,对不起,就算您一枪毙了我,我也什么都不能说。”卫峰望着郎少梵通红的眼睛,一颗心疼痛难忍。
郎汉生郑重交代,不可以将真相告诉郎少梵,否则,他将被驱逐出血狼组,而且被断绝与郎氏的一切关系。
“你以为我不敢吗?嗯?”郎少梵恼怒地掏出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卫峰的前额。
虎门无犬子,如今的郎少梵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有着父亲郎汉生一样凌厉威严的气场,更有着父亲所缺少的狡黠和圆滑。
“少主,您杀了我吧,我现在真的很想死。如果可以,我真的愿意替大哥去死。”卫峰的眼泪流了出来。
“够了,卫叔叔,你知道有个词叫做愚忠吗?你再这样墨迹下去,我爸非被你害死不可!我可警告你,如果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解散血狼组,然后卖掉郎氏,众兄弟的死活我管不着,那都是你害的。”郎少梵冷笑。
“少主,您不可以!大哥是绝对不同意的!”卫峰急得两眼冒火。
“他不同意顶个p用?反正他都要死了!都是因为你们这群兔崽子,都是因为你们见死不救!我还留着你们一群杀父仇人,我还要养活你们,你以为我脑残是不是?”
郎少梵突然发飙,嘭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旁的水晶花瓶被
震得掉在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碎。
“少主,对不起,您别逼我……”卫峰为难地两眼通红。
“逼你?好啊,那就索性好好地逼你一次。卫叔叔,我现在没心情跟你打太极,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依旧选择沉默,那就先为我收尸吧。”
郎少梵冷笑着,缓缓地举起手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少主,您别冲动!把枪放下,快把枪放下!”卫峰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滚!”郎少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缓缓地闭上眼睛,慢慢地扣动了扳机。
“好好好,我说!我说!我全都说……”卫峰再也不敢坚持,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如果大哥死了,少樊再死了,那就等于,郎氏在这个世界上再无血脉,血狼组也终将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
纵使再为了大小姐的幸福,也不可以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如果有一天大小姐知道了真相,那么,她还能够幸福吗?
别说幸福,一定心痛得连呼吸都不能够吧?
在郎少梵的威逼利诱之下,卫峰终于流着泪将一切和盘托出。
从小就一直跟随在郎汉生身边,卫峰对一切真相了如指掌。
当年,戴碧云的确是利用郎汉生离间了骆薇安和盛斯年,唐朝和盛天骏猜测的都对,然而,事实却并不完全如此,真相远比他们能想象的要残忍的多。
郎汉生被盛斯年赶出去之后,并没有离开,为了骆薇安不被误解,他一遍一遍去向盛斯年解释,可是,还没等盛斯年完全相信他,更离谱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一天,盛斯年一直都在研究室,郎汉生也跟在他身后软磨硬泡了一整天,还没等他心软下来,却突然接到戴碧云的电话。
戴碧云哭着说,骆薇安有事出去,拜托她照顾一下孩子,可是天骏突然发烧,哭闹不止,她怕出意外,让盛斯年赶紧回来。
等到盛斯年急匆匆地赶回家,就看到小天骏早已经烧得浑身滚烫,昏迷不醒,天骐也在一旁哭得满头大汗。
可是直到天骏被送进医院,骆薇安都一直不见人影。盛斯年气愤地追问戴碧云,她为难地说,骆薇安和一个外国佬出去约会了。
盛斯年火冒三丈,按照戴碧云说的地址找了过去。郎汉生担心出事,便一路跟了过来。
到了酒店,刚一敲门,一个上身*男子便夺门而出,盛斯年不顾一切地冲进去,赫然发现骆薇安正衣衫不整地躺在*上……
盛斯年气得浑身发抖,他没办法原谅骆薇安三番五次地和男人鬼混,而且,居然连孩子的死活都不顾。
骆薇安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里,也不知道天骏生病,她坚持说天骏一直好好的,两个孩子都在睡觉,她只是觉得困,在沙发上躺了一会,真的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这样的解释如此无力,怎么听都像拙劣的狡辩,暴怒之下的盛斯年根本无暇去仔细聆听,也没心思去分辨其中的蹊跷,他指责骆薇安水性杨花,不配做母亲,坚决要跟她分手。
骆薇安哭着求他原谅,可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自己也觉得无可原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人糟蹋……
郎汉生试图替骆薇安说话,却让盛斯年更加愤怒,他骂骆薇安不知羞耻,不仅勾搭洋鬼子,连未成年的孩子都不放过……
“未成年的孩子”五个字让郎汉生感觉耻辱,可是骆薇安的哭声更让他心痛万分,他坚决不相信她能做出这种事情,根本不用想,他就知道,一定又是戴碧云所为。
可是,没等郎汉生查明事情的真相,就被父亲派来的人强行绑架回国,并被关了禁闭。
盛斯年从医院带着天骏回了中国,他甚至没有带走天骐,因为不想再踏进那个家门,感觉太肮脏。
那段时间戴碧云一直陪在他身边,帮他照顾生病的天骏,盛斯年每天喝得大醉,终于有一次,等他酒醒之后,发现居然和戴碧云躺在一张*上……
戴碧云哭着要寻死,她的眼泪让盛斯年觉得愧疚万分,想想骆薇安的不检点,再看看戴碧云的贞烈,他便赌气
之下许诺要娶戴碧云为妻。
这一切之所以没有在骆薇安的日记里出现,因为她病了。
她大病了一场,差点丢掉性命,最亲密的爱人和最信任的朋友的双重背叛,让她一时间万念俱灰,见不到天骏的思念之苦,更让她身心俱焚。
幸亏瑞士留学生查尔斯·迪图瓦一直不离不弃地守护在她身边,得知盛斯年和戴碧云完婚的消息,她最终在心灰意冷之下,跟随迪图瓦远嫁瑞士,离开了伤心地,也离开了她深深思念的家人。
郎汉生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却无论如何没办法接受,犹豫了很久,他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卫峰重新回法国调查。
通过血狼组法国分舵的力量,他们费尽周折找到了那个外国男人,才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原来,是戴碧云事先买通了骆薇安的保姆,将安眠药放进了她的水杯里,等骆薇安沉睡之后,再潜入她家,让外国男人将骆薇安抱上车,带到了酒店。
而于此同时,戴碧云狠心地将小天骏月兑光衣服放进冷水里,不顾孩子的哭喊,一直等他高烧不退,奄奄一息,才拨通了盛斯年的电话。
于是,便发生了前面的那让人痛心疾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