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唐!杨唐!”
杨唐猛然起身,才发觉自己浑身无力,脑海里老公撕心裂肺却满含深情的喊叫,让她心酸不已。
究竟怎么了,老公为什么会那么绝望的叫自己?
在她的记忆里,与老公在一起的四载,均是平淡无波,顺其自然的恋爱、顺其自然的结婚,只有宝宝出世,才让他们平淡婚姻里有了一丝涟漪……
杨唐定了定神,抬眸环顾四周,突然一怔,这是哪里?房间古朴清新,被褥是手工绣制的丝绸制品,木床雕刻美轮美奂。
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怎么会在这里?
歹徒?!
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记忆慢慢回到脑子里,下午她跟老公抱着宝宝去做儿保,路上经过政协树林的时候,一人飞奔过来,后面好似还有几人在追他,跑过来的那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寒光闪闪,杨唐本能的向路边避过,老公抱着宝宝早已跨上了路边的花台,事情就在此时发生了,那歹徒原本也是和杨唐一样的心思,避开她而过,只是她和他左避右避总选了一个方向,眼看后面的人追上来了,杨唐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已是多了一把刀,歹徒一把把她推到,越过她跑了,杨唐看着自己的血止不住的流出来,看着老公声嘶力竭的呼唤自己,慢慢的陷入黑暗里。
杨唐抬手想模模刀戳进肚子的地方,才发现衣袖长长,是上好的白色棉质衣服,袖口绣有朵朵梅花,什么时候自己有这样的衣服?杨唐莫名。肚子一点也不疼,用手按按,光滑细女敕,根本没有伤口。究竟怎么了,是梦吗?那么这里又是哪里?老公呢,宝宝呢?难道?!突然一个想法窜进脑子里:难道我死了,穿了?
木门此时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绿衣古装女孩端着香炉进来,愣愣的看着坐在床头的杨唐,半天回过神来,突然一声尖叫,接着是案板和香炉落地的声音,女孩已然不见了踪影,只听见她大喊:“老爷,夫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果然穿了!
杨唐一下子心慌心乱起来,她不在了,宝宝怎么办?那么小的宝贝,才牙牙学语,才蹒跚学步,没了她,晚上谁哄他睡觉,他那么粘她,小小的孩子,现在已经知道谁是他最爱的人,除了杨唐,谁了的脸他都不亲,只会叫妈妈,只吃妈妈喂的饭,怎么办,怎么办,没有她,宝宝要怎么办?还有老公,那么迷糊的一个人,从此后,谁给他找袜子找衬衣找钥匙找眼镜?谁做他最爱吃的香辣鱼?谁给他晚上把掀开的被子盖上以防他着凉?她呢?又有谁在她洗头后给她吹发?谁在冬天给她捂脚?谁在她生理期帮她揉肚子减轻疼痛?原来不是没有爱,只是爱在生活中点点滴滴,依然溶解,分离不开了。杨唐突然觉得好舍不得,以前的日子虽然平凡,现在想要回到那种生活,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眼泪,在思绪翻飞间已然滚滚而落,灼痛了跌跌撞撞进来的妇人的眼:“颜儿,菩萨保佑,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的颜儿……”妇人把杨唐抱入怀里,紧紧的抱着,深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不见似的。
“颜儿,不要那么傻了,娘给你找个比他好一千倍的男子,他配不上我的颜儿!”妇人说完后,顿了顿,瞧了瞧杨唐的脸色,深怕说那个男人的坏话又刺激着她,看看杨唐的神色正常,才方又说:“颜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说着手就抚上了杨唐的额头,杨唐感觉有一丝刺痛,条件反射的往后仰了仰,妇人立马缩回了手:“还疼是不是,杏儿,快叫大夫!”先前那个绿衣女孩闻言,答了声是就转身飞奔而去。
绯颜抬手想换她回来,想想又作罢,对上妇人的眼,能感觉她的慈爱和温暖,绯颜擦掉眼泪,问道:“我听您换我颜儿,请问我叫什么名字,您又是谁?”
妇人闻言震惊得身子一颤,愣愣半响才说道:“颜儿,你怎么了,我是你娘啊,你失忆了?!”
杨唐暗吁了口气,让她认为失忆也好,不然怎么解释现在的自己亦非她的颜儿了呢?
“娘,对不起,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杨唐一脸歉意,眼中泪光点点,楚楚惹人怜的样子。
此时一个年迈的老者肩挎着一个木制的箱子随着名唤杏儿的丫鬟进来,应该就是来为杨唐就诊的大夫。果然,妇人急急上前,对着老者说:“马大夫,快看看小女到底怎么了?她连我都不记得了!”
马大夫闻言,急忙放下箱子,号起杨唐的脉,半晌不语,屋里空气一时间仿似被凝结一般,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杨唐看看妇人紧皱的双眉,眼中一抹明显的担忧,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低头对大夫说:“马大夫,我究竟怎么了?”马大夫收起号脉的手,对杨唐慈爱一笑,说:“绯颜小姐脉象平和,已无大碍,只是头上伤口要小心处理,不要着冷水。至于失忆,有可能是撞着头的时候造成的,慢慢调理,也许过些时日就能忆起来,切莫着急。我先开两幅活血化瘀的药给小姐,小心照料,头上的伤不会留下疤痕。”
绯颜?原来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叫绯颜,多么美妙的名字,不知道是否人如其名?杨唐暗忖。
“谢谢马大夫,杏儿,送马大夫。”妇人满是感激的说道,待马大夫走后,又转头慈爱的对杨唐说:“颜儿,你叫上官绯颜,你的父亲上官卫是当朝宰相,我是你的娘亲,苏依兰。你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弟弟,而你,是爹娘唯一的掌上明珠,颜儿你,千万不能有事。”顿了顿,她又道:“颜儿,你才醒过来,精神不济,等你好些了,以前的事娘再慢慢告诉你。”她轻轻的给杨唐掖了掖被角,说:“再睡一会,娘让她们准备些可口的食物,你一定饿了。”
杨唐对她虚弱的笑笑,顺从的闭上眼睛。思绪却是不能停止:“看来以后要以上官绯颜的身份活下去了,就这么丢弃了以前的生活,就这么别离了老公和孩子,不忍不舍也无计可施,只是希望他们的生活能忘记悲伤,尽快的步上正轨。来到这样的时空,就要做好适应的准备,未来的路怎么走,她没有计划也无从计划,只有先搞清楚现目前的情况才是正事,以后的事,只好见招拆招了。杨唐相信,在现世的时候,虽然她貌不惊人,却有一颗聪慧玲珑的心和一颗高智商脑袋,不信摆不平这个时代。”想着想着,杨唐坦然了,慢慢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已是掌灯十分,名唤杏儿的丫头坐在床边的独凳上打着盹儿,杨唐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头,忽然就来了恶作剧的兴致。她板起脸,声音冷冽:“杏儿,你就是这样照顾本小姐的吗?!”
杏儿吓得忽的站起来,腿还打着哆嗦,嗫嗫的说:“小……姐,杏儿不知道小姐已醒了,杏儿该死,没伺候好小姐,请小姐责罚!”说着就跪了下去。
杨唐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吓得小丫头这般模样,怔了好一会,才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以前的上官绯颜肯定是个刁蛮的主,没少责罚这小丫头。她手抚抚额头,没想却模着一圈厚厚的纱布,方想起了下午马大夫的话,心里疑虑骤起,对杏儿说道:“你起来,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有想责罚你,以后你不必这么拘束。”
杏儿抬眼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似依然战战兢兢,杨唐又说:“杏儿,过来。”杏儿应了声是,朝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杨唐想起了家里那条名叫花花的小狗,一时有些黯然神伤。
她见杏儿年纪还小,有些疼惜,拉起杏儿的手,说道:“杏儿,我失了记忆,已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不记得我也不记得你,只是在刚才醒来时听见娘唤你杏儿,才知晓你的名字,我不知道以前怎么对待你的,但是现在,你不必对我拘束,我也不会乱罚你,明白吗?”
杏儿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小嘴张张合合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终于憋出了一个是字,杨唐缓缓的摇了摇头,她知道杏儿只是嘴上应承,这么多年都在上官绯颜的高压下生活着,突然让她翻身农奴做主人,她肯定很傍徨与不相信。
“杏儿,我头上的伤怎么来的?”杨唐轻声问道。
“小姐,你是因为撞上池里的石头才这样的。”杏儿恭敬的回道。
“池里?我为什么会到池里去?”杨唐看看身上的衣服,复又看看盖在身上的锦被,应该是深秋时节,上官绯颜不会这这种时候下池塘游泳吧?这个时代的人还时兴冬泳?
“这个……小姐,这个……”
“不用为难,照实话说,我说过,我不会乱责罚与你。”杨唐肯定的对她点点头,微微一笑,希望她放轻松一些。现世的心理学是杨唐大学最爱的一门学科。
“小姐,你跳进府里后院的池子自、自、自尽,说……说紫公子不要你了,你也、也生无可恋。结果池子浅,你就这么撞上了池里的石头,然后,就、就、就……”说完,杏儿双手绞着衣角,一副死定了的表情。杨唐也很震惊,她听了苏依兰说过那个男人配不上上官绯颜之类的话,只以为是那个姓紫的男人跟上官绯颜门不当不户对,是上官绯颜家里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她以死威胁,结果却是人家不要她。杨唐笑了笑,这样也好,免得才一来就背上情债。谁知道她这一笑,吓得杏儿又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奴婢该死,不该非议小姐的事,小姐饶命。”声音已然带了哭腔。
有黑线爬上杨唐的额头,怎么古代的人那么喜欢乱跪人?不知道这样会折了人家的寿?她很无奈的说道:“起来吧,我没想过要责罚你,不要随便乱跪,以后再这样动不动就跪下去,我就真的生气了,知道吗?”杏儿震惊的看着她,诺诺的站起来,答道:“是。”这时,又一名绿衫丫鬟匆匆跑来,福了福身,说道:“小姐,夫人她,夫人她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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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把上传过的文都看了一遍,晕,有些错别字,只好现在修改了,对不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