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话,他已返身而去,边走边吩咐:“容颜果然貌美,赐玉如意,封美人,赐居清逸殿偏殿。”
绯颜暗自吃惊,看样子这绯颜定然识得当今天子,也许还有些过节,她很清楚,刚才轩辕晟对她说那句话时,语气冰冷,不像打招呼,倒像一种警示。思绪翻飞间,已是理清了头绪,她俯身一拜,谢过君赐,便有宫人上前带她离去。绯颜明白,轩辕晟于撷芳殿越级封她美人,不是恩宠,而是把她置于风口浪尖,让她淹没于后宫女人的醋海里。只是不明白,他与绯颜究竟有何瓜葛,会如此对她。
绯颜暂时搁置了心间疑惑,在宫人的带领下,往清逸殿而去。第一次进宫,她细细打量了一遍路上风景,已是深秋时节,一路走来,红叶翻飞,不少宫女在清扫着落叶,却是这里扫完,那里又有新的落下,她看着她们忙碌,忍不住嘴角上扬,古时候的人,有时候,愚笨得可爱。卯时进宫,现在已是辰时,天空蔚蓝而高远,太阳仿似装饰,只余一点白光,感受不着一点热度。天空偶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想来是去寻找温暖的地方过冬,只是讶异御花园里那各色竞艳的花儿,还让人觉得着春的气息。也不知这花匠是谁,竟知道什么时令开什么花,想来这御花园一年四季都是芬芳不败的吧。在现代时,绯颜就觉得园艺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科,世间万千植物,她总觉着要有一颗真诚且纯洁的心,方能做最好的园艺工。
到了清逸殿偏殿,早有宫人候着,一个宫女上前行了个礼,说道:“娘娘,奴婢春兰,奉命服侍娘娘。”绯颜免了她的礼,看着眼前这个礼数恰到好处的宫女,只见她有17、8岁的模样,着一件浅黄及膝裙,外罩女敕绿坎肩,头上梳简单双髻,绯颜知道这是皇宫里二等宫女的装束。复又看了看春兰身后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宫女着浅蓝布裙套同色坎肩,均只有13、4岁,看来是端茶倒水、沐浴更衣的粗使宫女;太监也都年轻,按现代人的标准来说,她用的都是童工。
“想必,娘娘也该饿了,奴婢现在就去吩咐传膳?”春兰微微俯首,弓着身子,等待绯颜指示。绯颜微一颔首,说道:“清淡一点就好。”春兰领旨而去。
一天就这么平淡而过,不像其他入选秀女要接受宫廷礼仪教导,绯颜想,也许轩辕晟想让她在礼仪上吃瘪,才匆匆封她美人也未可知。不管怎样,只是想要偏安一隅显然不可能了。她屏退春兰,准备上床休息,没有精神,拿什么应付这波涛暗涌的后宫?更何况还有那皇帝推波助澜。
正待熄灯,听见内廷太监在外间宣旨,绯颜整整衣装,出外接旨,谁知那太监掐媚一笑,对她说道:“恭喜娘娘,初来,圣上便宣娘娘侍寝。”说完躬身一旁,绯颜知他是要赏赐,于是给他些许碎银,说道:“有劳公公。”那太监便喜笑颜看的走了,接着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各司其职,约莫半个时辰,便给绯颜焚香沐浴,未给她着寸缕,只以锦被裹之,绯颜一头乌发,柔顺的洒于被外,更是称得她的脸白里透红,娇媚万千。太监一刻不停的抬着她前往合欢殿。合欢殿,多么暧昧又直白的名字。纵是在21世纪已为人妻为人母,纵是没有可歌可泣的爱情,也是相识相知才和老公在一起的,那种**是自然而然。但现在,与一个毫不相识的人做这种事,就算她再淡然,也无法镇定。当初决定进宫,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想和真的变成现实又不一样。就在忐忑间,她已经被放在了那雕龙画凤的床上,屋里点了两个火炉,温暖如春,就算她不裹锦被,也一点不冷,她闻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仿佛有些浓郁,再一闻,又似半点全无,这种飘渺的香味,也许纵然是现世的香奈儿,也没有这么高超的调香技术。该不会就是所谓的龙涎香吧?
绯颜裹好锦被,坐直身子,打量着这帝王专宠妃子用的地方:房间很大,在进门口有一绣着侍女图的屏风,床前一张八仙桌,床头案几上香炉袅袅,那香味便是从那里飘出来的,整个房间空旷得很,既无情趣也无甚新奇,她有些失望,除了床上四角的明珠褶褶生辉,颇有些华贵之外,哪里有电视上演的那样美轮美奂?
轩辕晟进来便瞧见她略显失望的神色,有些冷然。看她一点害羞的表情都没有,他说道:“怎么,对朕的寝殿很失望?”绯颜吓了一跳,但瞬间镇定下来,裹着被子不好福身,略一低头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接着方回答他的话:“启禀皇上,臣妾只是从未见过如此珍宝,一时看呆了眼,怎么会对陛下的寝殿失望呢?”说着看了看四颗夜明珠。
“哦?看来是朕误解了爱妃的神情。爱妃见了朕,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轩辕晟突然话锋一转。
“臣妾,该对皇上说什么吗?”绯颜不知以前这具身体与他的瓜葛,也不敢轻易揣测,是以只好对他打太极。
“看来几日不见,爱妃倒是脾性改了不少。”他突然轻笑出声,只是绯颜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反而觉得他有些冷笑。
她暗忖:“看来轩辕晟是不会主动告诉自己真相的。”“启禀陛下,臣妾前些时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了头,醒来后,前尘往事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连朕也忘了,颜儿?”他突然上前,魅惑的双眼直视着她,从她眼中,看不出半点做作,“那么让朕帮你想起来如何?”他大手一挥,掀开了她的锦被,绯颜一惊,但没抗拒,心知抗拒也是枉然,任他的手环上她的腰,任他的唇吻上她的,她不拒绝也不迎合,只是越来越心惊,如果绯颜原先和轩辕晟只是认识倒也罢,可现在他所谓的唤起记忆却用的这种方式,难道?
她有些后怕了,绯颜爱紫公子爱到可以去死,不可能与轩辕晟有染,除非——紫公子?紫乙国?轩辕晟?原来是这样。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么,上官府,怕是在劫难逃。
“怎么了,颜儿,这样你不喜欢?”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轩辕晟一手陡然握住她的丰胸,时而轻柔、时而猛烈的揉捏着,占据这具皮囊的杨唐,有些哭笑不得,的确,他很清楚绯颜的敏感点,她想了想上官家,既然穿越来到这里便是上官家,而且上官卫和夫人苏依兰对自己都不错,无论如何,她都要想办法保住。虽然在二十一世纪时最厌恶玩一夜的人,但现在,不是说她叫停他便会停的,他是君,从不会任人左右;她不过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他要她死,也许,连葬身之地都无。
她轻扭腰肢,素手抚上他的肩,头一扬,便吻上他的薄唇,伸出丁香小舌,在他薄凉的唇上,打着圈儿,仿似访客轻叩门扉,在他出神片刻,轻易的伸进他微张的嘴里,邀他的舌头共舞。
他睁大双眼,眼中疑惑而幽深,对她的表现,震惊二字不能概括。
她虽主动邀宠,但心思却已百转:身随是绯颜之身,眼前之人,是她用生命去爱的人,这具身体与他交欢,谁也无可厚非,可灵魂,是她杨唐的灵魂,她的爱人不是他,她的心里没有他,甚至对他的冷酷、他的后宫有着不屑和厌恶。男人当若磐石,坚守沉稳对女人却温润耐心,而不是这般冷酷无情又花心滥情。“但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老公,杨唐在这时空负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纳兰性德很好的诠释了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两处**!
轩辕晟感觉到她的不专心和对他的厌恶、不屑,有些丈二和尚模不着头,当感受到那浓浓悲哀从她身上蔓延开来时,便更是一愣。
他把她拉离自己,方发现她竟是泪流满面,再次怔住,心里有些涩涩的感觉,他强压下这种感觉,冷眼看着她,凉薄的嘴唇开合:“颜儿,你这是怎么了?”
绯颜蓦然回神,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媚世惑俗的容颜,迫使自己不再想二十一世纪的人和事,素手抚上他的脸,氲染哀愁的眸子直视他的心理,轻叹道:“人生,如只若初见,多好。”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她那么楚楚惹人怜,触动了他心里最柔然的地方,想起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女人,那个薄命的女人,他的母妃。也正因为想起了他,他的心又瞬间的坚硬起来,恨意横生,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他忽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毫无怜惜的直挺而入,只管发泄他的恨意,全然不顾她是否承受得了。
她咬紧银牙,皱眉忍受着,冷汗泠泠,直到昏过去的那一刻,都没有哼一声。
他在释放后才发现她已然不省人事,怔怔的看着她的脸,手不知觉的抚平她微蹙的峨眉。忽然手顿住,他看着自己的手,眼中有些许迷糊,又看看她安静的绝世容颜,想着自己的母妃,便迫使自己很绝起来,他拍醒她,冷颜问她:“颜儿,你的落红呢?”
她幽幽转醒,看清眼前侧卧的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看看只有欢好过的痕渍,却并无落红的龙床,缓缓靠近他,面对他侧卧,一点惧意都没有。平静的说道:“皇上,臣妾不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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