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这一跌不打紧,
竟致挫伤了腰椎骨。
可把我吓的不轻。
“啊,太子殿下,此言万万不可……哎呦,痛煞老夫也……”
慌得四周仆人、侍读们,都速速围上前来,手忙脚乱的试图扶起首相。我也赶紧命传诏命御医前来。
此时,我心知祸从口出,但还是很不服气,心想:明明这奴隶制度终究将被历史所抛弃,却还固步自封,又有什么意义。于是开始放弃文绉绉的句子,直接用白话进行辩解:“仅这朝歌居民,奴隶是百姓的四倍,却被少数人压榨,效率低下,罕有税捐。而天下之民皆是天子之臣民,人民若能平等,对我殷帝国中枢与皇室又有何损失呢?”
但我眼前的商荣丞相,却摇了摇头,忍着痛意道:“天下八百路诸侯,皆封地万石,役奴万人;朝歌万千官吏,皆食诸侯之供养。若奴隶之不存,宫廷为谁所养?百官又如何为帝王所驱使?”
我一时哑然,竟然想不出如何破解。
“况且殿下一人之力,怎能抵过八百路诸侯干戈?”他模着我的手,低声轻语,“隔墙有耳,这大逆之言万万不可被他人知晓,否则不仅难继帝位,恐这性命都堪忧啊……”
我被首相这一语惊醒,方想起自己身在此宫中,并无一分一毫的实权,太子之位也只还有变数,开始忐忑起来。所幸,被御医和仆从们抬走之前,商师傅握住我的手,再三告诫我务必不能对他人说出此事,后续之事由他处置。
虽然政治立场有差距,但时时能为我着想,也让我对这位严肃的老师平添几分好感。
但,首相在太**中受伤一事,毕竟非同小可,几个时辰就迅速演变为各种流言,如风一般在这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纣王,虽说有商荣奏本帮助推月兑,但当晚奉御官朱升便传来旨意,称东宫有“侍师不周”之责,罚闭关停课一月,陪读陪侍的奴隶一并坑杀赐死,改由亚相比干教导礼德、宗教之法。
接完谕旨,我几乎怒了!这只是学术讨论,师傅动了怒不小心摔倒而已,如何待师不周了,又与这些无辜奴隶何干。正想冲出去,找父王理论,却被殿前将军方弼一把拉住,朱升也放下谕旨,好言劝道,“太子怜悯恻隐之心,小人已有风闻,心存感动。但殿下年纪尚幼,涉世不深,切勿因小失大啊。”
方将军也紧接着跪下,“太子殿下一言一行,我等东宫上下,性命皆为所托,望殿下隐忍!”
我顷刻间顿住了,原来我这太子之身,竟保全不得这宫廷之中身边任何人,这庞大的势力无时无刻不在控制着我,竟像笼中之鸟一样,困在这世上、这宫中!
这无形之枷锁,又如何才能冲破!
这人生之镣铐,又如何才能摆月兑!
我,又如何才能壮大自己的力量……
急思之中,竟然胸中那团红色之气又忽得燃起!
对,力量,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和他人!
我定了下心神,思考着,到底什么途经在能使我变强……于是一夜无眠。
次日,我便早早起身,整好衣冠,在奉御官的引领下,前往思勤宫——弟弟殷洪的住处。亚相比干正是他御命老师,此时已在览书殿静候多时。
这亚相比干,可是位高权重——虽列三公之尾,但掌管宗庙、礼乐、祭祀,统领天下之宗教官。临行前,方弼专门告知,传言他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天生即能聆听万物之心声,可与万物交流,已经是万民所敬仰。
对待这样的传说中的人臣,我自然是毕恭毕敬,丝毫再不敢再弄出什么闪失。
但是,这殿中教学,却是十分不寻常,因殷洪并非太子,所以是与九名年龄相仿的皇族子弟一起学习。比干见我前来,便将课程分为2段,一段为“礼”,主要是常规的礼仪、祭祀、天文、历法知识,他口头讲述,大家一起听答。另外一段为“术”,包括如何占卜、通灵、与鸟**谈、克制鬼怪的方法等等,这个部分让原来十人一组练习,我只能在旁边温习背诵龟甲上的铭文。
比干每2天来教习一次,其余时间安排卜祝(帝国宗教官官职)授课与辅导。
对于不能学习我觉得有用的东西,我当然是极大的不满。最起初两次尚能忍耐,第三次比干指点他们练习驱散障眼之法时,我终于按捺不住,向他提问了起来。
“亚相大人,不知我何时能也与王弟一起修习这奥妙之术?”我鞠了一躬,起身问道。
比干停下比划的动作,微笑着向我行礼,答道:“此乃雕虫小技耳,殿下只需用心于礼法,他日继承大统,必能有所作为。”
我又穷追不舍的问道:“亚相老师,近日听闻周边诸国时而妖魔横行、百姓无不聊生,若君王能修习降魔之术,一可除魔卫道,二来也可弘扬大道,为后世表率……”
比干皱了下眉头,打断我的话,“殿下此言差矣!殿下为当世太子,应习修身治国之术,未来殿下政务繁忙,这技艺之苦修日甚,必无法坚持,纵使现时修得这一二,又有何用?”
我听得又火大起来,看到周边都是皇家子弟,料想他们也不会受罚,便甩起脾气,顾不上师长礼仪,指着旁边最高的一个孩子,对着比干大喊:“怎会无用!如果它日他谋逆行刺,我又如何处置,如身无一长!岂不是坐以待毙!”
这话瞬间吓得那些孩子立刻跪倒,这年长的孩子更是哇哇大哭。弟弟殷洪也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些天的事情,已经让我很是难受;此情此景,更是无名之火冲顶,甚至有些冲昏头脑,万分得赌起性子。
我抓起那个孩子,对他大吼,“你用你的法术对我指一下啊,快啊!快指啊!用你最厉害的一招!我就看我怎么这无丝毫力量之人!!怎么招架!!做帝王何用!!”
可这孩子已经吓摊在地,哪里能敢动上一动。
“放肆!殿下成何体统!”亚相大声斥责,也无法阻止我不计后果的举动。
“好!你不施法是吧!那我就……”我已经彻底怒火中烧,仿佛这天下都与我做对,困住我,伤害我一样。
轰!!!!!!!
我伸手一推,胸中的那点红色之气,竟然从双手之中推出,发出噪杂的一瞬轰鸣,形成一道红光,直奔这孩子而去。
只看他身躯从地面弹射而出,撞向殿前的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