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刚到王府别院头晕了两天,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负责照顾她生活起居的除了呆头呆脑的丫鬟小荷,还有一脸凶相的宋妈。这两个下人十分木讷,除了本分工作之外与清欢毫无交流,哪怕是清欢头晕的气息奄奄,交代她们两人叫锦王来,两人异口同声道,“锦王不在别院,通传不了。”清欢火了让两人去王府找王爷,得到答案是下等奴才不得离开别院,清欢着实被气得够呛。
无可奈何之际清欢心想干脆以毒攻毒试试倒立,她幼年便被夏大爷收养,跟夏小爷一起练功,硬来的舞刀弄剑、削铁断石练的时候受伤也也只是皮肉骨头的痛,让她最怕练的是——柔柳功。这种功夫的精髓两个字:柔和忍。作为盗墓家后人的自小练习柔和忍的功夫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为此两兄妹吃尽苦头,却也收效甚大。
她第一次双手撑着地面,让小荷帮她抬着腿立起来后,头晕的症状果真是缓解许多,如此一来她像是寻到了妙方良药按当年夏大爷立下的练功次序每日练上几个时辰。一脸凶相的宋妈看她头晕症状好了不少,也就义不容辞的天天帮她清理院子里的积雪,供她舞弄几下,后来清欢灵机一动让小荷、宋妈帮自己在院子空地上竖起了梅花桩。
也因此叶珍珠从拱门进院时,第一眼看见的是蹲在木桩上练定力的清欢身上覆了一层薄雪。
“咦,我还道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绝色人呢,却原来是个粗鄙的傻子,这等姿色哪里能入得了王爷的眼,居然也能勾着王爷月余都不回王府,对姐姐不闻不问,要知道姐姐可是新婚大嫁!”叶珍珠尖细的声音如一线冰箭,刺的人耳膜发疼。
清欢抬抬眼从高处往下面那个大红斗篷裹着坠了不少金银珠宝的女子,冷声道,“哪来的猴子,披了斗篷就来装人?小荷,这院子里也该养条狗看门了。”
“小姐,那不是猴子,是——”小荷呆呆的盯着叶珍珠左右打量,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所以不敢断言。
“大胆贱人,敢辱骂咱家贵人!还不快滚下来自己掌嘴。”叶珍珠身后的青衣丫鬟瞪着杏子眼,竖着柳叶眉对着清欢怒斥。
“贵人?哪个贵人?我看叫贱人还不错,抽风了就回家关好门,跑别家院子里撒野怎么行呢。”若她只是骂清欢,清欢也不想跟她计较什么,可是她提及了锦王,清欢心里的怒火登时被烧起来。
“你你,你——”叶珍珠气怒之下指着身后的粉衣丫鬟道,“狗奴才,还不快去把这个贱人给我拉下来。”
粉衣丫鬟听到主人吩咐不敢怠慢,提着裙子冲过去试图将清欢从桩子上扯下来。
清欢倒立几日后觉得浑身血脉通畅,原来那种病恹恹和晕乎乎的情形再没出现,立梅花桩时她特意按照低低高高的次序安置,她原本蹲在较低的桩子上,随着粉衣丫鬟的追逐,她跳跃着往前躲避,最后跳到最高的两个桩子上去,丫鬟如何跳脚也够不到。
“蠢笨如猪,找木杆将这个千杀的给我戳下来!”叶珍珠在命令。
粉衣丫鬟四下找木杆,院落里转一圈却一无所获,心里惊惧不安。
“你给我上去!上去!今天我不叫你这个贱货服服帖帖我就不姓叶。”她急匆匆的冲上去指着矮矮的木桩,“你们两个都给我上去!”青衣粉衣两个丫鬟惶惶的往矮的木桩上爬,却站不稳摔成一团,两人连忙站起来顾不得拍打身上的雪,再往上爬,却是越爬的高越摔得惨。
“没用的东西。”叶珍珠朝着两人身上乱踹几脚后,仰头对清欢道,“贱人!你无名无分住在别院也就罢了,还敢施着狐媚之术黏住王爷不准他回到王妃身边,你到底想怎样?”
清欢听得明白之后,心中一阵叫屈,她还想要见到王爷问个清楚,真相到底查到什么地步,这别院一待一个多月,她整个人都快焦虑的燃起火来。
“这事儿,找我没用,有能耐你找王爷去质询。”清欢弹掉身上的浮雪,道,“不过我劝你别多事,王妃都不过问王爷私事,轮得到你吗?我看就算是轮到后厨的大葱,也还轮不到你呢。”
叶珍珠被噎的差点背过气去,跳脚大骂道,“贱人!娼妇!你下来啊,你下来,看本贵人不把你的嘴撕个稀烂,给我下来!下来!”
她用的力道过猛,震的头顶树上的积雪簌簌的落下来,顷刻她便成了个雪人。
“小荷,你去柴房看看有没有栓狗链,若是有把这疯了的狗栓在门口帮咱们看门吧。”清欢气定神闲的单脚立在木桩上做出白鹤晾翅的姿势,朝叶珍珠挤眉弄眼。
“你你你!”她只觉胸口闷的厉害,喉头却发甜,强忍了忍,将快要喷出的血给压回去。
小荷却傻乎乎的问,“小姐,这院子里哪来的疯狗,小荷太愚笨,还请小姐降罪。”说话间她要跪下请罪。
“算了算了,想必它发完疯也该累的回家去了,赶明儿你们出去给我寻一条不疯的来养吧。”清欢说话间快步踏着木桩回到地面。
“来人!将那贱人押过来,掌脸!”叶珍珠一看清欢轻易下来,心头一喜带头冲过去要对清欢下手。
清欢后退几步躲开两个丫鬟,却落到从后面包抄过来的叶珍珠手里,她撕扯着清欢的衣襟,扬手要扇下去。
“住手!”不知什么时众人面前已多出个人影。
清欢偷眼端详,果真是月余不见的锦王,心中窃窃一喜。方才她蹲在高处看到两个身影沿青砖小路朝“留芳院”走来,走在前面的貌似久不见面的锦王,这才从木桩上下来。
叶珍珠看到格挡着自己手臂的是锦王,心头一喜,期期艾艾道,“王爷!这贱人不但辱骂家姐,还对臣女动气手脚。”
“喂,说话要有根据,我何时辱骂你家姐?我连你家姐是哪位都不清楚。再者你以为大家都瞎了,谁对谁动气手脚这不是一目了然之事?”清欢嗤之以鼻。
“王爷!”叶珍珠霎时间大眼珠里滚起泪来,这种本事着实让清欢大吃一惊。
“谁叫你擅自来‘留芳院’的?”锦王眯眼看着叶珍珠。
叶氏心中一惊。此前她看到身为王妃的姐姐长吁短叹的哀怨新婚夜还未圆房子,王爷就因故出走王府,自己成了王府上上下下笑柄,幽怨之余缠绵病榻,于是她便派人私下探查,最终得到消息说王爷将一个极其美貌的女子养在别院,按耐不住之下她带着丫鬟来别院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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