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直白的话语让郁锦鸾愣了一下,随她后面上便浮现了淡淡的粉色,而后逐渐蔓延至脖颈,将她整个人都染成了粉色,“爹,这,女儿听爹的。”
此话一出,郁博简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叹了一口气,目带怜惜的看着郁锦鸾,声音苦涩的就像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也罢,也罢,闺女大了也该嫁出去了。”
接着,他摇了摇头,转身背手离开,一瞬间就像老了几岁,看着郁锦鸾无端的心疼。
“爹,就算,就算女儿以后嫁人了,您也永远是女儿的爹爹。”上前一步,她挽住郁博简的胳膊,柔声细语道。
“爹只希望你过的好就行。”低低的声音中,带了无限的不舍,让人听了忍不住心酸。
郁锦鸾咬着下唇,这一刻她甚至想着,干脆不嫁算了。
然而这心思才刚刚生出的一瞬间,虞非清便来到了安乐侯府。
他一身蓝色织锦袍子,头上束着同色的头冠,两条同色发带随着一头如墨般的发落在背后。整个人神清气爽,那股常年伴随其左右的冷气,似乎也因为心愿达成而冲淡了不少。
才一见到封水烟和郁博简,他便拱手做了一个不大不小得礼,“见过侯爷,夫人。”
郁博简微微后退一步,不敢受他的礼,毕竟还是皇子,岂能给自己一介侯爷见礼,当下笑道,“下官岂敢受皇子的礼,还望七爷不要折煞在下,下官,生受不起。”
到最后,那客气的话语便有些变味了。说到底郁博简还是有些怒意的,只是这怒意无法说出来罢了。
虞非清何等聪明之人,一听便听了出来,感情岳父这是生气自己要娶走他女儿了,又或者也生气自己直接下了小定,而不是先来商量。
想到这,他浅浅一笑,努力做出温和的样子,“小婿拜见岳父自是应该的,关系都是从亲至疏论的,首先我应该是岳父的女婿,其次才是皇子和侯爷的关系。”
这话颇有些滑头的感觉,郁博简暗暗的不屑撇嘴,表示对这话的质疑。
只是终究还是起了一点作用,他转过身,带着所有人往前厅走去,“七爷来屋里请。”
虞非清浅笑着看了郁锦鸾一眼,而后默契的走在她旁边,身后则是封水烟,以及左边的花月舞和右边的郁嘉澜。
“来人,上茶。”有虞非清在,郁博简再是长辈,也不能做主位。但是虞非清因为辈分问题,以及显示对未来妻子的重视,也不肯做主位。
谦让了几次,最终是谁都不做,把主位空了出来。
郁锦鸾坐在左侧,左边隔着一个桌子的是虞非清,右边的是花月舞,
封水烟坐在右侧,左边隔着一个桌子的是与波及,右边的是郁嘉澜。
主位空无一人。
有小厮端着茶水上来,看了一眼这奇怪的座次,便退下了。
接着,虞非清扭头对着身后的文侍从道,“文之,将黄妈妈请来。”
文之点头,才去不过一小会,便带了一个打扮清爽的妈妈进来,倒叫郁锦鸾极为侧目。
印象中,那媒婆都是浓妆艳抹,脸上通常会有个痣,俗称喜痣,也就是有福气的代表。可是这个媒婆,神情清爽,面容干净。没有浓妆艳抹,血盆大口,反倒干净的像是江南的小家碧玉,着实令人惊讶。
才一进来,黄妈妈便对着虞非清请安,“见过七皇子,皇子金安。”
声音竟也温温柔柔,如出谷黄鹂,配上那一身清爽翠绿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媒婆。
“起身吧,黄妈妈,这便是安乐侯,安乐侯夫人。”虞非清淡淡的介绍着,手微微斜指郁博简夫妇。
那黄妈妈倒也识趣,立马做了一个楫,柔声道,“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起来吧。”郁博简温声道,他个人是极为不喜欢那种浓妆艳抹的媒婆的,是以看到这黄妈妈,颇有好感,连带着对虞非清的好感也多了几份。
接下来又相继介绍了郁锦鸾兄妹以及花月舞,这才将轨迹扯到了正路上。
“黄妈妈来跟我讲一下,这定亲需要准备的事情。”虞非清淡声道。
“回皇子,首先要合了生辰八字,再就是定了日期,下了小定便可。”黄妈妈声音柔柔的,脸上不卑不亢,神情淡然。
虞非清点头,跟郁博简要了郁锦鸾的生辰八字,而后写了自己的,递给为文之,要求他火速回来。
文之苦着脸走了,火速究竟是啥速度,我这可怜被压榨的劳力……
之后就是过小定礼,黄妈妈取出袖子里的小定礼,递给了郁博简,看得他手一哆嗦。
七皇子财大气粗啊,光小定礼就快赶得上小半个侯府积蓄了,但也由此看出他对自家女儿的看中,郁博简早先失去珍宝般的难受,又稍微消散了一点。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的懿旨终于到了。
早先虞非清说要亲自将懿旨带出来,慕容席婉不同意,非要给儿子摆够排场,故此在虞非清出门了好大会子,才命了身边得力的公公,气势浩荡的来了安乐侯府。
“奉天承运,风后召曰,安乐侯府郁家有女郁锦鸾,贤良淑德,秀外慧中。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实属我大虞王朝女子之典范,故赐皇七子虞家非清,择日完婚,钦此。”
太监尖锐的声音将最后一句拉的极长,不过那内容却着实让人欢喜。
封水烟走过去,塞给了那公公厚厚的一个锦囊,并笑道,“公公辛苦了,小小锦囊不成敬意。”
老太监掂掂重量,确实不错,便也笑的极为温和,“恭喜侯爷,恭喜夫人。恭喜七爷,恭喜小姐。”
郁博简笑着站起身,这种宫内的老油条最是得罪不起,有时候他们小小的动一下手指头,你便不知道怎么死的,“公公,同喜,同喜啊。”
又是一番连连的客套,那太监得了赏银,满意的走了。
一屋子的人,也是满意不已。
虞非清满意于快能天天和鸾儿在一起了,郁博简满意于未来女婿的态度,以及对女儿的重视程度。
两个男人对笑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
可是就在这喜气融融的时刻,有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小鸾儿,你真的要当皇子妃吗?”
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是一愣,郁锦鸾抬头,先是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虞非清,接着看向一脸不满的郁嘉澜,轻声道,“哥哥,不希望鸾儿幸福吗?”
郁嘉澜脸绷得紧紧的,从看到那些小定礼开始他就没笑过,“可是皇家那么复杂,你真的能忍受得了吗?”
郁博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虞非清,而后忙对着儿子喝道,“嘉澜,不许胡说。”
如今七皇子就在跟前,岂能如此胡说。
“爹,我没有胡说。七皇子以后会有侧妃会有有很多侍妾,妹妹能受得了吗?”似赌气一般,郁嘉澜的声音愈发大声,说完,他还恨恨的瞪了虞非清一眼。
“这。”郁博简语塞,他也知道这些现实,作为皇家中人,会有很多妃子侍妾。但是任何地方都有侍妾,即使是个农民,有了二两银子还想买个侍妾呢,更何况皇家。但关键的还是女儿愿不愿意,他支持女儿的想法。如今既然女儿愿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女儿一个坚实的娘家做后盾。
郁锦鸾静静的听着郁嘉澜的那些话,她知道她的哥哥是担心她,是疼爱她,是舍不得她出嫁。但是不可否认,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以后他将有侧妃,将有侍妾,将有很多很多女人。
而她,受不了这些。
转过身,郁锦鸾歪着头,看着前面背手站立,浑身气度不凡的男子,声音通灵干净,“阿清,你会娶很多侧妃和侍妾吗?”
淡淡的语气,轻轻地音调,看着仿佛只是小孩子随口的问话,可是虞非清却从中听到了太多的不安,太多的忐忑,以及太多的恐惧。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一紧。
她在不安什么?她在忐忑什么?她在恐惧什么?
是因为那个侍妾和侧妃的问题吗?原来她那么在意我。
低头,虞非清浅浅的笑了,唇畔的弧度化成拂面的春风,让人在舒适中沉醉,“鸾儿,我此生,只娶一女,唯郁锦鸾尔。”
浅浅的声音,淡淡的语调,却有那不可忽视的决定,以及坚定。
“噗嗤”,郁锦鸾笑了,嘴角的弧度大大的,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大大的眼睛弯成月牙,只是里面,却微微的红了,并伴随着阵阵潮意,“我信你。”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倾注了托付一生的勇气。
上辈子受到了重重伤害的她,已然有勇气将一辈子托福给一个人。
不是不怕受伤,只是因为爱你。
爱你,所以信你,所以愿意和你一起,一生一世。
转过身,虞非清看着郁博简以及封水烟,还有紧绷着脸的郁嘉澜,郑重道,“我虞非清在此发誓,此生只娶一女,唯郁锦鸾,若违此誓,死无全尸。”
古人信誓,此誓言,不可谓不重。
郁博简忙不迭的打断他,“够了,七爷,不要说了,我们信你。”
逼的一个皇子发重誓,传出去他是嫌命长了。
郁锦鸾却低着头,双目含泪,轻柔的笑,那笑容里,带着无限的满足。
那厢,听到这些话,郁嘉澜方别别扭扭的翻了一个扮演,道,“谁知道你说的话能不能做到。”
都发了这种誓了,还不信?别说虞非清了,郁博简都有一种想呵斥郁嘉澜的冲动。
但是他还没发出声音,一个在旁边感动的哭的不行的已经暴走了,“郁嘉澜,你知不知好歹啊,你都不敢发这样的誓,凭什么还不相信别人。”
所有人一愣,扭过头去,却看到了双眼通红,不停的用手绢抹泪的花月舞。
“我,这种话我为什么不敢说。”昂着头,郁嘉澜瞪大眼睛,梗着脖子看着花月舞。
“你敢?有种你说啊,你根本就不敢,别逞强了你。”不屑的拿眼睛斜着看了一圈郁嘉澜,花月舞撇嘴不信。
这话可惹毛了郁嘉澜,他猛地站了起来,走到花月舞跟前,大声的道,“我郁嘉澜将来只娶一个妻子,绝不负她。但是她一定要温良贤淑,温柔可爱,贤惠持家,而不是泼妇。”
最后两个字,他将声音拉的极长,像是在故意暗示些什么。
花月舞闭上眼睛,沉吸了一口气,而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有些狰狞,声音尖锐,“郁嘉澜,我也不要嫁给你这种幼稚鬼,幼稚的要死,白长了一副好脸蛋,实际上内里幼稚又糟糕。”
“你,你,我更不会娶你这种野蛮霸道不讲理的泼妇,泼妇。”同样大吼着,郁嘉澜不甘示弱的将脸凑近了两分,两眼瞪得更大。
“我更不要嫁给你。”
“我才不要娶你。”
两个人,几乎脸贴脸,却依旧不甘示弱的斗着嘴。
有些尴尬的扭过头,郁博简不好意思的看着虞非清,“还请七爷不要见怪,犬子。犬子跟花小姐,经常这样。”
的确是经常这样,两个人经常碰到,碰到的时候不是吵个脸红脖子粗,就是打的鸡飞狗跳,从没见他俩和平相处过。
虞非清浅浅一笑,风度翩翩,“侯爷客气了,这样家里才会更热闹。”
郁博简老脸红了,但是心里却很认同,是的,这样家里很热闹,所以这儿媳妇他认定了。
郁锦鸾浅笑回头,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一抹计策,浮现脑海。
蓦然,外面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下一秒,文之出现在了门前。
“呼,呼,累死我了,呼,呼,差点跑断了马儿的腿。”文之一手叉着腰,努力地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观其泛青的面色,倒真累得不轻。
不过虞非清可最清楚这家伙的能装程度的,当下不客气的伸手,“合的八字呢。”
“爷,您就这态度。”文之撇撇嘴,语气幽怨,“人家跑了那么远,找了最出名的方丈给您合了八字,您就这样对我。”
神情愈发幽怨,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奈何虞非清不买账,他微眯双眼,身上一股股的冷气散发出来声音更是低沉的不像话,“给不给?恩?”
这语气,这态度,这眼神。
文之打了个哆嗦,方才幽怨的眼神立马变成了兴奋,以及崇拜,“爷您真厉害,您怎么知道八字非常合的,简直是天作之合,爷,我这就给您。”
言罢,再也不敢瞎叨叨,双手捧着宣纸,恭敬的递给了虞非清。
虞非清打开宣纸,一眼看到了上面的批语,四个字:天作之合。不由得唇角微勾,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四个字写的妙啊,其实他也是一直都这么认为的。
看着虞非清的笑,郁锦鸾心中那个百爪挠心喔,到底是啥,那么高兴,虽然早就知道不可能是不好的批注,但是能让虞非清笑,这批注也非同一般啊。
“你给我看看。”她伸出手,瞪着小鹿般纯洁无辜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哪知虞非清并没有将宣纸递给她,而是转身递给了郁博简,并笑道,“请岳父过目。”
郁博简伸手接过宣纸,也被上面的四个字震慑住。
定亲之前合字的比比皆是,可是多数是,宜家宜室,以及颇有福气或者是夫妻之命等等,却从没见过这样四个字,或者说这样命定的命数。
天作之合,天钦定的命运。
这一刻,郁博简对郁锦鸾嫁给虞非清,再没有任何意义。
转身,他将宣纸递给了封水烟,封水烟也是看的极端满意。
她也舍不得女儿,但是她更知道,女儿的后半辈子是和夫君一起过的,所以女儿过得幸福便是她最大的欣慰。
尤其是七皇子洁身自好,并无风流传言,且整个人丰神俊朗,容貌可谓大虞王朝第一美男子。再加上那极为丰厚的身家,以及那只娶一妻的承诺。封水烟就像普通的岳母看女婿一般,越看越满意,尤其是这四个字,更是将她的满意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好,好,你们以后好好的生活,便是我和你爹最开心的事情了。”她点点头,连连道好,可是那眼眶,却有些微红。
郁锦鸾生恐她那水做的娘哭了起来,忙不迭的打岔道“瞧您说的,我还没嫁出去呢,女儿还未及笄呢。”
言罢,做出一副极度害羞的模样,惹得封水烟“噗”的笑了出来。
“我们来商定一个婚期吧,也算结束这小定。”想了想,郁博简提出这个问题,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那就及笄第二天吧。”浅笑着,虞非清说出这句雷人的话语。
“第二天?太急了吧。”郁博简嗔目结舌了好久,方勉强说道。
虞非清不赞同的摇摇头,他自然是想早点将娘子娶回家的,“一年后鸾儿才及笄,及笄之后正是大喜的日子,所谓好事成双,连着两天才更好嘛。”
“这,这。”虽然心中很不舍女儿那么快嫁出去,可是皇子都那么说了,郁博简也只能应了下来,“好吧,及笄第二天。”
郁锦鸾抬起眼睛,看着老爹微微沮丧的神情,咬了下唇,想分散老爹注意力,也想促成另外一对,“哥哥比我大,可是要在我前面娶亲的喔。”
一语惊醒梦中人,郁博简和封水烟双双抬头,盯着正在大眼瞪小眼的郁嘉澜和花月舞,神情中充满了期盼。
嫁闺女是把自家人给了别人,可是娶个媳妇不就又带回来个吗。
看来,是要给臭小子置办聘礼了。
郁嘉澜和花月舞忽然双双打了个寒战。
……
——
天色将晚,约定好了时间,又吃了饭,送走了虞非清,郁锦鸾便回了倾鸾苑。
内室,她仔细的看着各地的账本以及生意,烛光摇曳。
初青将一碗燕窝粥放在了她面前,便默默地退下了。
她轻轻地舀起一汤匙燕窝,想放到嘴里,却又默默地放下,叹了口气。
“怎么了?竟是连东西也吃不下了。”身后传来一句略带戏谑的声音,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莲花香。
郁锦鸾惊喜的放下账本,转身扑入来人的怀里,娇嗔道,“你不是回府了么。”
虞非清握住她轻轻捶打他胸膛的手,笑的胸膛震动,“我怎么舍得就这样回去。”
又不依的捶了他一下,郁锦鸾这才安静的伏进他的怀里,静静呼吸他身上好闻的莲花香。
蓦然,她想到什么似得问他,“你身上的味道,偶尔是龙涎香,偶尔又是莲花香,怎么弄的呢?”
虞非清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这么细心,这样的问题也能想到,当下浅笑着柔声道,“当然是避免人们将我和七皇子联系起来,故意做的障眼法了。”
“你还真是仔细。”郁锦鸾无奈的摇摇头,就是这香味,当初让她怎么也无法把师父和七皇子扯在一起,被蒙在鼓里好久。
“高兴吗?”胸口被她蹭的有些发痒,虞非清低头,双手捧住她细女敕的脸蛋,低下头,与她的双目对视,饱含深情与温柔。
“高兴。”有些羞涩的垂下眼睑,郁锦鸾微微的点头,“就是太突兀了,险些吓到爹爹和娘亲。”
听到她埋怨中却依然掩盖不了甜蜜的声音,虞非清闷笑,胸膛跟着震动,触碰到她的脸颊“算惊喜么?”
“算吧。”想了想,郁锦鸾点头道。
虞非清又是一声闷笑,双眼中掠过一丝微微的促狭,“有奖励么?”
“奖……奖励?”郁锦鸾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什么奖励呢?”
“奖励么,就是。就是这个啊。”男子拉长声音故作疑惑的说着,趁女子还未反应过来,唇便狠狠地压下,浓浓的属于男子的气息,涌进女子的呼吸。
霸道中带了一丝狂野,狂野中带了一丝呵护,呵护中又忍不住夹杂了一些占有欲。
他双唇含住她的唇瓣,舌尖先是在她的红唇轮廓上流连一阵子,而后微微舌忝舐着她的唇瓣内侧,偶尔会用力的吮吸一下。却就是不肯用唇舌去搅拌她的唇舌,只在外围无穷无尽的流量,与以往直接攻城略地的方式极为不同。
只是那缓慢的舌忝舐流连,却让郁锦鸾起了一种极度空虚的感觉。
早就适应了他唇舌的侵略,如今他只在唇上转悠,让她极为不适应。
“阿清,阿清。”虽然那感觉极为难受,但她毕竟是个女子,无法说出这可耻的感觉,于是只能呢喃着他的名字,双手微微抓弄着他的背部,偶尔晃动的身体,说明了她的不适。
男子低低的笑了两声,唇依旧不肯离开她的唇,含糊不清的说道,“说你爱我。”
郁锦鸾的身子颤了两颤,虽然在一起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说过爱,如今他这般霸道的要求着,她还真的说不出来。
可是虞非清今儿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让郁锦鸾说出来,他双手揽上她的肩膀,不用唇舌舌忝舐她的唇,反而用牙齿轻轻地,划过她的唇尖,那若有若无的接触感,让郁锦鸾的身子有些颤抖。
“说你爱我。”虞非清一边锲而不舍的用牙齿划过郁锦鸾的红唇,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种时而接触时而不接触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身子一颤,她几乎站立不稳,幸而被一双有力的手拖住,才避免了滑到。
“阿,阿清,我,我爱你。”女子吞吞吐吐着,用极低的声音怯怯的说道。
那几乎可以称之为呐若蚊蝇的声音,却让虞非清的心里掀起一阵狂潮,一阵难以述说的满足感。
活了那么久那么久,他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一句轻轻地话而满足。
那种心灵得到满足的感觉,慢慢的充斥了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被一个名叫幸福的东西包围,并且生根发芽,蔓延出更多更多的幸福。
“鸾儿,我也爱你。”
他轻轻的啜着她的唇,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在她的口里,辗转反侧,交缠着两个人相爱的心。
——
同样的夜里,西园某一角落,一对姐妹,窃窃私语。
“姐姐,这样做,真的可以吗,我有点担心。”稍微有些矮的女子声音有些发颤,脚步更是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高个子女子似乎有些不屑的撇了她一眼,但那声音却是另一种味道,“妹妹,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反正六妹妹也快要成为七皇子妃了,咱们惹不起的,赶紧回去吧。”
正是郁锦雪郁锦冉两姐妹,穿着黑色的衣服,行踪鬼鬼祟祟。
听完郁锦雪说的话,郁锦冉原本后退了一步的脚,又伸了出来。她看着不远处倾鸾苑的方位,神情中全是满满的恶毒以及嫉妒,“不行,凭啥她能当皇子妃,那种贱货她配么。我才是要当皇子妃的人,她不配,我得毁了她,这样才能成功接近七皇子,当上皇子妃。”
言罢,转过头,她豪气的拍拍郁锦雪的肩膀,“姐姐你放心,等我当了七皇子妃,一定会为你寻个好人家的,再不济也会是个官的。”
郁锦雪心中冷笑,面上却羞怯的低下了头,“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妹妹能幸福姐姐就很开心了,至于其他的,姐姐想都不敢想。”
言罢,低下头,微微擦拭眼角。心里却在恶狠狠地咆哮咒骂:你当七皇子妃,把我嫁给小官?你想的挺美的啊,凭什么我帮你,还七皇子妃,做梦吧,七皇子妃只能是我郁锦雪的,就是亲妹妹,我也不让!
许是因为心中太恶毒,面上竟然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深沉的狠戾,只是郁锦冉因为全神贯注的弄着手里的东西,并没有看见。
收敛起脸上的神情,郁锦雪温婉的笑,“冉儿,要不我们过段时间再动手吧,毕竟现在他们刚定亲,不太好。”
“为什么不现在动手?”郁锦冉瞪大眼睛,不满的看着郁锦雪,“早点当上七皇子妃,说不定还能救了爹娘呢,若是晚了,爹娘被处斩,我们连救都没法救了。”
郁锦雪微微一愣,没想到郁锦冉居然还能惦记着郁博岩,倒真是难得。
可惜啊,大虞王朝女子一般都是及笄后成亲,而郁锦鸾还差接近一年才及笄,所以那婚期定然不可能是最近,但是爹娘处斩的日子可就是最近啊。
“好妹妹,你能有这个心,爹娘就一定很欣慰了,如今他们肯定在祈祷你能过得好点,他们就满足了。”郁锦雪擦拭了下眼角,神情悲伤,“妹妹你一定更要幸福啊。”
听到郁锦雪这么一说,原本斗志昂扬的郁锦冉泄了一口气,嘟囔道,“那好吧,不能救便不救,但是无论如何,这七皇子妃我一定要当上!”
言罢,她眼神坚毅的看着倾鸾苑的方向,紧紧地抿着唇,“姐姐,帮我。”
“好。”旁边的郁锦雪臻首微点,只是那双眸子里,掠过深邃的,带着诡异的光芒。
夜,漆黑,两个女人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在安乐侯西园东园之间穿梭,巡府的侍卫就像睡着了一般,没有看到任何。
唯有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两个身影,神情更加诡异。
——
早晨,太阳高高的挂在枝头,空气中洋溢着暖暖的氛围,让人觉得极为舒适。
初青端着铜盆站在门口,又一次轻轻敲门,“小姐,起床吧,外面太阳很高了,您不是最喜欢这个时候练武的么,快点起来了。”
然而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应,有的只是无尽的死寂。
初青微微有些惊慌,究竟是怎么了,小姐通常都起的很早,即使昨晚姑爷来了,今天也不会连个回应也没有啊。
心内的惊慌越来越重,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不放心,决定硬闯进去。
放下铜盆,撩起袍子,初青伸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门,被踹开,屋子里弥漫着的一股刺鼻的味道,让初青变了脸色。
“迷药?!”
她惊呼,飞快的扑到床前,拉开纱帐,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床。再低头,是被踢得乱七八糟的绣鞋,以及小姐昨天戴着的一枚发簪。
“小姐。”
凄惨的呼声惊动了其他三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便匆匆的跑了过来,“初青,小姐怎么了?”
“小姐,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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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个懒,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