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凤九还让我告诉你,等他过来之时可是要检查你学医学得怎么样了。悫鹉琻晓”诸葛离风不咸不淡的说着,眼睛却是直撇着手中的书信,认识凤九那么久了,他根本就没看过凤九给他写过只言片语,这丫头凤九才认识不到一年而已,竟然在凤九的心里比他还重要不过。
书香提了气,却很快消了下去,接过他手中的信件,然后当着诸葛离风的面就拆开了。
诸葛离风微愣,“你当着我的面就拆了?”
“又没什么,你是凤大人的兄弟,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书香似乎无所谓道,可信拆到一半却是停了,很认真的对着诸葛离风道:“我想,你还是出去一下比较好,凤大人肯定没什么事情,若是有大事我会告诉你的。”
诸葛离风暗忖:哟,这丫头懂得矜持了?
其实书香心里想的是:靠,这凤九不会在信中揭她短吧,万万不可以让诸葛离风看到。
诸葛离风满意的走了,凤九,你丫的好日子怕是不远了。
等诸葛离风离开,书香也咧嘴一笑,难得诸葛离风这花蝴蝶那么自觉。
接着打开信件,看到里面的几字:阿香,听说你在学易容术了,下次我来的时候给我一个,或者,两个也行。
得,她倒是把凤九也看‘高’了,竟然不是来损她,而是来讨要东西的。
不过,这字体倒是潇洒自在,行云流水。
不由想到凤九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下的这几个字,还存心让诸葛离风成了‘飞鸽’,明明不过就是在县城而已。
书香以为凤九这是闲来无事的闲情给她来个信件,可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她日日都能接收到诸葛离风亲自送来的信。
第二封:阿香,听说你对橘子过敏,本来打算送你从淮南来的橘子,幸好没送。
第三封:阿香,你还躺在床上,我今天倒是蹦跶了一天,舒服极了。
第四封:阿香,你还躺在床上,我今日吃了文轩酒楼的新菜式,一个字:爽。
“花蝴蝶,你叫凤九能不能有点新意?”***天天就懂得来刺激她,害她这几日连额头上的痘痘都起了好多个。
诸葛离风一脸笑意,“我说你这丫头,就别瞒着我了,是不是写的情书?凤九这人也太无聊了,这个时候还情书,不会亲自来对你说说情话。”
“靠,花蝴蝶,谁跟你说凤九天天写给我的是情书?”书香怒。
“还说不是,凤九每天给我信件的时候笑得花枝招展,嘴角抽搐,这还不是情书,那你和我说说,什么是情书?”诸葛离风一脸鄙视。想来骗他,做梦。
书香本来想着直接把这几日凤九给的信都给撒在他的头上,可看到他脸上那促狭的表情…
“算了,凤九今天在哪儿?”
诸葛离风看书香找凤九,本来兴致盎然的脸一下泄气了,微微移了眼,“我怎么知道,他又不会天天向我报道行踪。”倒是他,天天得向他汇报行踪。
书香一想,只得放弃找凤九的念头,起了身,然后直接跑到了门外。
门外,苏宝正在闲适的晒着温和的太阳,两只狗眼微微眯着,四只狗腿弯曲坐着,看到书香从房间出来,眼神一掀,哟,您这是可以出门了?
书香瞪它,是啊,是啊,不能如了你的愿,姐姐我赚钱去,要不然你的骨头从哪儿来?
苏宝前腿高抬,对哦,您可要给我赚骨头钱。
诸葛离风看她和苏宝这个黄狗一人一狗‘含情脉脉’,不禁用‘你是傻了吗?’的眼神看向书香,“我说丫头,就是找不到凤九,你也别和狗置气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苏宝置气了?”书香沉脸问他。
诸葛离风正想说我两只眼都看到了你们在‘交流’,可书香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顺溜的跑到了加工橘子的场地。
场地是在黄御医药草房旁边搭建的小亭子,只见书豁、书生、书瑟、范淮、张二辉五人正在用着书香提供的方法在做橘饼。
橘饼的几个步骤书香都大概知道,然后又经过了几次快速的试验,这橘饼的整体步骤算是好了。
在这个时代,橘饼并未出现,过年送礼大多送水果,好一点的送布料,再好一点送糕点。
水果在农村几乎家家都会买,可布料和糕点这两种一般的家庭是买不起的,也吃不起,这就导致了家家做客送礼几乎都送水果,市场严重泛滥。
当然,这些是书香问的。
“大哥、二姐、范大哥、三哥、张二哥,你们做得怎么样,还好做么?也不用那么急,只要再年前十日到半个月出来就行了。”
几人齐齐看她,书瑟将她全身上下都扫描了一遍,“阿香,你不多休息下,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劳动力几个了,书香也确实插不上手,到了场地看了看,就坐在了一旁,边说着话边看了看橘子的新鲜程度,打算分个三六九等。
“二姐,这橘子得分个好坏才是。”
书瑟一怔,“这橘子做成了干橘子,这还看得出好坏?”
书瑟口中的干橘子,自然就是橘饼了。
“那自然,那些有坏的,那橘饼做成就可能是黑色的,会苦一些,而新鲜的那些,会甜一些。”书香答。
而诸葛离风在一旁,也随着书香捏起了一个已经压扁去了核的橘子,脸上的表情有些莫测,“我说,这个橘子这么做,还能吃么?看上去好不干净。”
书香一听,眉梢一皱,张口就答,“怎么就不能吃了,你说不干净,这很干净了。你不想想,你吃的那些鱼啊肉啊的哪样不是经过了人手处理难道它们就不干净了?还有你在那个什么风月场所那个小月那个小花那个小莲…哎呀我就不一一指了。”
诸葛离风张目结舌,他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这丫头一口气不带停歇的说了一通。
书瑟惊愕看书香,书香又道:“花蝴蝶我现在就郑重告诉你我这个还是很干净的这橘饼不干净吃了顶多就拉拉肚子要是人不干净这‘吃’了可就是要得花柳病了。”
又是一口气的不带停歇,书瑟终于插上一句,“阿香,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顺溜了,竟然连个逗号都木有。”
“二姐,我向来很顺溜,而且口才很好。”书香笑道。笑话,要是口才不好她怎么能在做糕点师的时候还兼职销售员,口才不好怎么拿高提成,口才不好怎么买得起小车,买不起小车怎么会一个顺溜就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诸葛离风面色不改,对着书香竖出大拇指,“你行,你口才好,你口才真好。”
这一战,书香完胜,把这几日被凤九刺激的火气都发泄了。
到了晚上临近晚睡之际,以为凤九今天不会再‘抽风’了,可没想到,诸葛离风却是在离子时还差一刻钟时静悄悄的踏入了她窗户,顺便还撩拨的吹醒了熟睡中的她。
不过,幸而她已经习惯了,“花蝴蝶,你这夜闯闺房是不是有失体统?”
“这怎么有失体统呢。这闺房我是要闯的,必须闯,而且…你这确定是闺房?”诸葛离风头摇摆着,好喜感。对,以后他就改在这半夜三更来送信。
书香眯眼,“你确定要闯?”虽然她不太在意一个大男人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间,可是她很在意这个大男人的态度。
诸葛离风没看到她眼底的威胁,顺口就道:“怎能不闯,为了兄弟我上刀山下油锅也得去,送个情书什么的更不在下。”
翌日半夜,诸葛离风没上刀山也没下油锅,他只是送完信后,跑了十几趟的茅厕而已。
书香一晚睡到天亮,然后手中多了一封晨信:今晚我就来看你。
于是,书香这一整天都感觉不自在,两眼发光的看着苏宝,苏宝苏宝,今晚若是凤九来,你可定要多叫唤两声,告诉你主人我才是。
苏宝默,今晚加餐?
书香瞪眼,昨晚才吃骨头,今晚没了。
苏宝一个对向她,那没商量。
诸葛离风一晚上上了十几趟茅厕,幸而他身强体壮,倒不至于精神不济,可是他又看到了一人一狗在互相对视。
“丫头,你那狗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苏宝,你才不对劲,我可是吃得香,睡得香。
书香笑道:“苏宝很可爱,可比你可爱多了。你给我说说,今天你给我的信,是不是你写的?”
“怎么可能?要是我写的,凤九还不拍飞了我。”诸葛离风缩了缩脖子,道:“难不成今天凤九给你写的情话是那种见不得人,看到的人都会脸红耳赤,或者一下心跳涨了三倍的?”
“你想太多了。”书香咬牙,心里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
夜晚,寂静如斯,微风习习,伴带着凉意透过了缝隙装进了书香的房间。
房内,书香模黑的在床上坐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窗户。
半夜来人第一选择:窗户。
直到两眼发红,书香靠的一声,终于不再坐了,躺下,睡觉。
凤九这厮竟然在骗她!
突然,窗户边一阵温热的风袭入,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跳进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