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的夜里,那一浅一深的脚步声分外清析。悫鹉琻晓
书香一个激灵,这脚步…
是秀才爹!
凤九看书香脸色微变,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突然感觉到手腕被一柔软所触,本来就没有设防的他一下被扯入了充满淡淡幽香的被窝,一股容不得他忽略的属于少女独有的体香沁人心脾,浑身蓦然一顿。
香暖微怔下,他听到书香略带慌张的声音:“允素,我爹来了!”
话音落,他正想勾唇,身上忽而覆上一柔软的娇躯。
以此同时,房门被突然打开,出现在房门口的正是书香口中的秀才爹。
“阿香,还没睡吗?”
董致风睡觉本就警醒,而今晚他还特别的清醒,也知道书香近日有熬夜的习惯,又听到了细微的动静,所以才推开了书香的房门,想要劝书香早点睡。
如果说是平常,书香应该直接回答,可现在她感觉到了身下刚强的身躯,特有的男性气息,她就懵了,董致风的话被他彻底忽略了。
第一个念头就是:惨了,她竟把凤九压了。
第二个念头就是:凤九会不会直接把她拍飞了,因为凤九有轻微的洁癖症。
第三个念头是:老天,出现个老鼠洞,让我钻吧。
第四个…第五个…书香已经没敢有念头了。
因为,她全身紧绷,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氛异常,她和凤九暧昧得不能再暧昧了。
她那不过小包子刚刚隆起的胸紧贴在了凤九那坚硬的胸膛上,她喷洒出的气息正好落在了凤九的脖颈处,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了凤九喉结处上下起伏不止的吞咽,或者应该说是喘息。
“阿香…阿香…”董致风狐疑再唤,眼神在看到苏宝时,声音略微小了些,“原来是你,我道是阿香怎么没点蜡烛却还有动静呢。”
苏宝无辜的看着董致风,主人她爹,您家女儿和凤大人偷龙转凤,芙蓉帐暖,**一度…您看着我干甚?
董致风自然是不知道苏宝的心思,轻哼了一声,然后蹲,轻巧的捏起苏宝的脖子,“你这苏宝,你主人对你好,你这大晚上的还来吵她干甚?”
被当作‘第三人’的苏宝一下被董致风给捏起了,然后捏出了门,房门被关上。
蓦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温度骤然升了。
凤九泽亮的眼眸盯着近在咫尺的脸颊,那右脸上的黑斑因为视线的角度给隐去,如蝶翼般紧张扑闪着的睫毛彻底掀开,那清亮的眸里徒剩下了呆滞。
体内似乎有一股火在燃烧着,然后却是一下窜入了某一点上。
书香‘没吃过猪肉,但也不至于没看过猪跑’,凤九的一系列变化让她的感官一下清晰起来,脸倏地烧红,如落日里停靠在西边的霞光,耀眼夺目。
见此,凤九忽地轻笑起来,语气微斟酌,可出声却是轻浅而戏谑,“阿香,你这般急切,倒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了。”
话毕,书香只觉得头一下晕眩开来,脑袋似乎被炸开了一朵绚丽的花朵,那戏谑的声音再度在她耳边掠过,“这样,才是正确姿势。”
书香反应过来时,脑中一转。
刚才姿势是她上他下,而现在是他上她下。
从女上男下过渡到男上女下!
噢,买噶德。
凤九绝对吃错药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不对,她道歉做什么?明明就是凤九半夜闯入她的闺房,秀才爹来访,然后她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而已。
不过,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难收回了。
而凤九,紧接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是有意的。”
笑声很轻,可是书香却觉得这笑声像是增加了十倍、百倍、甚至于是千倍的分贝传入了她的耳内,震得她耳膜发抖。
她向来不是个认输的人,她情急之下压了凤九固然有错,可她错得有原因,错得是她吃了亏。
“凤大人,我感觉到你身体灼热如午时阳光眼神灼热如锅中火烧动作肆意放荡不羁外带侵略未成年少女伤害了我的心灵侵蚀了我的神经辱没了我的精神。”
凤九听闻,好整似遐问:“所以呢?”
“所以,你要陪我精神损失费,心灵损失费…看在你和我相熟的份上,给你打个九折,你就不要感谢了。”书香语速放缓,虽然她看不清凤九,可是她眼睛却是一直朝着凤九‘看’着。
凤九笑,这回是从肚子里的胃肠、肝脏、心脉、腰骨拔出的笑。
“如若我不要你打折,直接继续侵蚀呢?”
书香脑袋一瞬间空白,傻愣了,看他。
“如果我还可以加倍赔偿你精神损失和心灵损失呢?”凤九又道。
书香依旧傻愣,呆看他。
“如果…算了,不说如果了。”凤九转了个弯,“阿香,我看到你那脸蛋犹如熟透的西红柿感觉到你的心跳如擂鼓你的身躯如海绵你的体温如烧起的火…你侵蚀了我的意志扰乱了我的神志高估了我的理智创伤了我的心神…你说,你该如何补偿我?”
一上一下的男女,在被窝里躺着,温度高升,暧昧渐深。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两人是在谈论所谓的‘赔偿问题’。
书香听着凤九竟然直接篡改了她的话,竟然比她说得要流利畅快。
靠,她这是在干嘛?她和凤九的姿势…凤九这是在调戏她。
理智回归,书香一个手力,将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凤九给推开,凤九却是依旧纹丝不动,轻笑声越发清晰。
“凤九,你给我起来。”书香有些失去耐心。
凤九默,将书香的表情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记在脑中。他的阿香生气起来还是那么的漂亮,那鼻翼下的细密汗液抖着也反光,那饱满的额头上晕着红晕。
紧接着,他放开了她,动作行云流水,恢复了一开始他们各自的神态。
他坐在她的床沿,她躺在了被窝里。
只是,暧昧还未曾消散。
只是,她脸颊醇红。
只是,他心跳加速。
“行了,这次就算我吃亏了,不过这责任一人一半,可吃亏的是我,我还是要讨些彩头。”凤九慢条斯理说着,心里似乎在考虑着要什么彩头好。
书香急于摆月兑这暧昧的状态,接了凤九的话,“你要什么彩头?我家的橘饼做好了我给你送一盒去。”除了她那些吃的小玩意,她实在供不起他凤大人的其他彩头。
凤九斟酌,“听说你前些日子还你和二姐学了针线,想必应该还不错了吧。”
书香呐呐点头,她会穿针了,她会缝扣子了,应该还不错吧。
“那行,我正好缺个荷包,到时候你就给我做一个。至于你说的橘饼,做完了让离风给我来一盒,到时候付账给你。”凤九自顾自说。
书香想要骂人,可是凤九很快留下一句,“你要记着了,荷包和橘饼,两个都不缺。”
窗户微动,凤九已潇洒的窜出。
他快如闪电的来,也快如闪电的走。
书香还未说完的话慢慢说出,“我不会做荷包…要不,橘饼我免费给你?”
出了书香闺房的凤九一跃一落,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然后朝着居然吩咐:“给我准备冷水。”
终于躺在了冷水木桶中,露出了紧致肌肤光着膀子的凤九吁出一口浊气,嘴中呢喃:“磨人的丫头。”
是日,董家出牌的董家橘饼终于做成,这次,书香直接让书豁去集市里摆了摊,然后贩卖。
一开始的时候看的人多,可是到了后来,橘饼就出现了供货不足的情况,最后的一个橘饼以三人哄抢而卖出。
书香心算:除却了买橘子的成本,请人的工钱,其他铺助材料的银两,在这短短的一日里,竟然赚了三十两。
秀才爹高兴了,一下买了二十斤猪肉准备过年。
二姐书瑟高兴了,一下置办了全家过年的衣裳。当然,没忘记黄御医的。
黄御医也高兴了,直接扔了个病人给书香。
黄御医虽然和董家为邻,可他的医术在李子村倒是传开的,然后又传到了别处,紧接着倒是一日多过一日的人要他看诊了。
幸而,他招了个药童帮他抓药,书香也时不时的来帮忙,才能缓解众多来看病的病患。
书香对药草算是熟悉了,可学中医最主要的是望闻问切,半吊子的书香当然还没有厉害到通过望闻问切就知道了病人得的什么病。
黄御医此时要教她的,就是把脉这一环节。
第一次看病人,书香心里前所未有的紧张,黄御医在一旁指导着,“扣住手腕,把准脉门,按照我教你的,感受脉搏。”
纵使紧张,书香还是极力的压制住了心跳,全神贯注的按照黄御医所说的话给病患把脉。
脉搏细沉,此乃胃虚之兆。
书香将脉出的脉搏告诉了黄御医,黄御医模着胡须,然后笑了笑,“唇口干,面目浮肿。”
黄御医又问了病患月复中是否会痛等问题,病人一一答了,他又复而把脉。
一系列的动作下来,黄御医开了药方,其中有附子、芍药、知母、白术等都是一些治胃虚弱的中药。
书香见此,舒了一口气,然后就感觉到后背发凉,似乎有一阵凉风袭入般颤了颤背脊。
她知,会发凉不是因为风,而是因为她的心。
她怕,她诊断错误。
待病人走后,黄御医便开始对书香教导一番。
“这是第一次,紧张固然会,可你还是认真努力的镇定下来,把出了脉搏的细沉,接着又仔细倾听细看了我接下来的望闻问切,只是你自信太少了,竟然额头冒出了虚汗。”黄御医声音微沉说着,两只灼灼的眼珠子看着书香。
书香捏着衣角,吞咽了口水,“师傅,我知道了。”
黄御医点了点头,又道:“自信固然重要,但认真踏实更为重要,你认真,也踏实,我希望你继续努力下去。”
如果说先前他收这个徒弟是为了承凤九的情,现在为止,他已经彻底的将她当作了徒弟,想要倾他所有,教会她。
接下来的几日里,书香渐渐发觉师傅大人对她严厉异常,且让她的时间无从闲适,每日跟着看诊不说,每日休息时她还必须对着医书。
几日下来,她整整消瘦了一圈。
虽然忙,但是也拦不住她要发家的思绪。
这不,晚上吃饭时,她便道:“爹,年一过,又到了播种的时节,我们家的地不够,是不是应该去多买地?”
若是以前,书香要买地还斟酌其词,可现在,她说得自然,因为她相信,秀才爹一定会答应的。
果真,秀才爹一下就锤音:“明儿个让你三哥去村长那里打听打听,看看现在的地价如何。”
书生自然应下,又道:“爹,干脆我们这次买多一些,到时候如果我们不要种了,还可以租出去。”
书生的假设很是可能,因为若是他们两兄弟都过了童试,那么举人一试,必然需要,考中了估计便要离开,就是不离开,也应该会搬离李子村。
“是啊,爹,三哥说的对,现在我们家除了要置办年货的钱,和明年大哥、三哥要用的学用,剩下的余钱用来买地最为划算了。”书香应和,她是没想要成为地主,但是买地种菜或者干其他的什么,这可是她现在想到的可以赚钱的最直接法子了。
“爹,你不是喜欢吃那黄豆么,到时候我们种多一些就是。”书瑟也道。
兄妹几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气氛异常温馨。
就算在以后的很长时间里,书香想到了温馨的一幕幕场景,都感觉到心里除了冰冷,还留有一番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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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日没法更新,紫会在今晚进行补足一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