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致风一听是凤九找,惊愕之余欣喜更多。
凤九可不仅仅是安东县的县官,还是承平国的世子,这身份地位,有点心思的人都会赶上去巴结的。而董致风不是想的这个,他想的是如果书豁和书生能得凤九的一二指点,定会受益匪浅。
其实书香碰到董致风这个有些腐酸性子的秀才爹还是好的,因为董致风压根没想过要去巴结凤九,他之所以惊喜是因为凤九帮了他家很多,帮了书生拿到了考试的通行证,还让书香的脸有了御医医治。
“阿豁、阿生,你们快去吧,说不定凤大人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你们。”
书豁、书生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居然将他们两人带到了凤九的府邸,请到了花厅,“两位公子请稍候,我这就去请我家公子出来。”
待居然一出门,就有人送上了茶点,接着整个花厅就剩下了他们两兄弟。
“大哥,这花厅布置得真好,你看那正中的那副山水画,画有神、笔有韵,虽然没有看到盖印,但这绝对是名家出品。”
书生无聊之余将花厅的整个框架看一番,对那正中挂着的山水画不禁赞叹。
被书生这么一说,书豁的眼神也朝着那厢看去,点了点头,“不错,这副字画确实是好的。”能在这里挂上,肯定不会是街上摊子买的,而且据说那凤世子最爱收集名人字画、古玩真品,这副字画自然是不一般。
书生对着那山水画很有兴致,本坐着的身子站了起来,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副画,脚步朝着那缓缓走了过去,直到里那副画还有一尺的距离才停下。
本想要伸手感觉,却是缩回了手。
画中的笔法颇为流畅从容,一座在烟雾朦胧中的高山若隐若现,山中还有一个洞,洞中坐着的一位老人和一个年轻人正在下棋。更妙的是,那棋子的将、车、马…竟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那俨然是一玲珑棋局。
要说这个‘玲珑棋局’书生是在一本棋术书上看到的,当初觉得这玲珑棋局甚为模糊,而现在一看,却若柳暗花明般清透。
激动之下,书生的手猛地碰到了桌子,却是突然见桌面出现一个机关,慢慢的浮上来几张纸页,那白纸黑字甚为明显。
看到那白纸上写的字,书生整个人朝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幻莫名。
听到书生这样的动静,书豁也连忙走了过来,“阿生,怎么…”‘啦’字还没说完,书豁看到桌面上的纸张,张开的嘴惊讶的合拢不住。
只见那纸张上写着的是:童试考试题与解答答案。
接下去的内容,书豁忙移开了视线,书生在刚才的时候就移开了视线。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就这么被无意的发现了。
“大哥,我什么都没看到。”书生快速的将那白纸给翻了个身,反面看来,只看得到那隐隐的墨迹。
书豁也点了点头,看着书生,“等会好好的和凤大人解说一下,就说是你无意为之,想必凤大人也不会多有计较。”话是怎么说,可书豁心里七上八下的,着实担忧,又道:“如若凤大人问起,就说是大哥无意中发现的,和你无关。”
童试试卷和答卷这么重要的东西,若是稍微有心一点的,怕都会掀眼多看几眼,可书豁和书生两人开始受启蒙时董致风这个爹就特别的强调了这一点,切莫贪。所以,纵使这东西有多诱人,在书生和书豁看来,却是在心里担忧至极,生怕会被凤九怪罪。
“大哥,这就是我发现的,与你有何关系?”书生当然知道书豁在想什么,立刻就反驳了回去。这事情若是往大的说,就是品德问题,关系到他们这些读书人的一生。
书豁将书生的手肘一拉,环视了下周围,压低声音道:“阿生,你怎么这个时候糊涂起来了,大哥本就不想从仕,如果凤大人怪罪下来,大哥被责怪好说,可你本就志在从仕,怎么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你的一生呢。”
花厅的隔壁房间内,凤九和诸葛离风听着书生和书豁的对话不禁都笑了。
“凤九,你那真是试卷和答卷?”诸葛离风嗤之以鼻。
凤九手一松,“自然不是。”
“那你这是来试探他们的?”诸葛离风一下就猜到了凤九的意图。
凤九扬眉,这次他确实是来试探的,董家的四个儿女,书香他认识到了,书生和书豁在调查的时候也大概知道了,他心里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书生和书豁不会拿那份试卷和答卷,可没想到他们连看了没看,最让他欣喜的是他们各自揽责的行为,实属难得。
并没有回答诸葛离风的问话,凤九转了话题,“离风,你认为在花厅里的那副字画如何?”
没得到答案的诸葛离风也不气恼,这事实摆在眼前,他只是随口一问而已,答案早在刚才就在心里了,至于那副字画,“没写姓名又不盖章,虽然画风很像是‘胡素’的,”说到此,诸葛离风顿了下,看向凤九,“凤九,你不会那么没眼力卖‘素’的赝品吧?”
胡素,其实是当前最为受欢迎的字画家,他画的画无一不是喜爱收藏字画人的追捧之作,如凤九答应等书香治好给诸葛离风的‘绝飞’。
“不说这个了,那我就问问你,你到底想把这董家如何?或者是想把董家的两兄弟如何?”
怎么说诸葛离风都是和凤九一起长大的,多少了解凤九的性子,如若没有点原因,凤九会花费时间来试探董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