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药王后人
“臭小子,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了,但有一点没变,就是嘴巴太臭,没一句好话。”
听到这句话,唐梓晴算是明白了,敢情这爷俩认识啊,自己算是白cāo心了,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秦若凡既然认识孙中青,让孙中青推荐,很容易就能考到医师资格证,干嘛跑到西医院混资质?就算要混资质,先弄张中医的医师资格证,混得也容易些啊。
倒是赵长河,脸都黑了,本来就跟孙中青有间隙,现在又得罪秦若凡,想要求孙中青治病,怕是不容易啊。当然,他不会放弃的,老人病缠身,其它医生又没办法,只能舌忝着脸,相比身体健康,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得了吧,客客气气跟您老说话,还不一巴掌抽死我。”叶凡没好气,这老头跟别的老头不一样,说好听点是真xìng情,说难听点是怪脾气,客客气气跟他说话,能喷你一脸口水。
“你小子,说话难听还找那么多借口,这些年都在干嘛,有没有准备到医院上班?”
“孙老,您不知道,若凡现在是四九城医院的主治医师。”
唐梓晴话音刚落,秦若凡就知道完了,果不其然,孙中青的音量无限放大:“你小子有病吧?好好的中医不干,跑西医院装孙子很有趣吗?以你的医术,哪家医院不抢着要,真不知道你们家老头子想的,竟然会允许你胡来。”
“孙老头,你想错了,我们家老头子很支持,别说这些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对古玩还有研究?不过照我看,你把毕生心血都放在医术上,鉴赏古玩的功力,也就半吊子水平。”秦若凡实时地岔开话题。
“若凡,这次你可猜错了,孙老的眼力,比起很多专家都不遑多让,孙老,咱们到里边谈吧。”唐梓晴适时插话,把众人引入会议室,与秦若凡交错而过时,投来询问的眼神,意思很明显,是在问他怎么认识孙中青的。
对中医界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孙中青是当代名医,却没有人知道孙中青这一脉的传承,孙中青也从来不说祖上的事,但仍有少数人知道,孙中青的祖上与药王孙思邈同出一源,是孙思邈的侄子,跟随孙思邈学医,尽得真传。
孙思邈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医学家之一,被后世尊奉为药王,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孙思邈隐居陕西境内的秦岭太白山中,并渐渐获得了很高的声名,当时的朝廷下令征孙思邈为国子监博士,被他拒绝了,选择济世活人为终生事业。
孙思邈还十分重视民间的医疗经验,不断积累走访,及时记录下来,并走遍深山老林,不断了解中草药的特xìng,终于完成了他的不朽著作《千金要方》,直到唐朝建立,孙思邈才开始接受朝廷的邀请,合作开展医学活动。
孙思邈不是宫廷御医,却屡屡进宫治病,又享用药王的盛名,难免遭人妒恨,其中就包括当时的宫廷御医。为了确保后人的安全,孙思邈死前把后人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改名换姓,隐藏民间,一部分远走他乡避难。
孙中青就是远走他乡避难这一脉,并且很好地继承孙思邈的医术,但从来都只在民间给人治病,禁止后人进入宫廷当御医,尤其是在元清两代,始终秉承一个宗旨,不畏权贵看病。
秦若凡这一脉传自道家,孙思邈也是道士,早在唐朝年间就是世交,祖上也时常与孙思邈研讨医术,无极九针就是在孙思邈的启发下才发明成功,但孙思邈对无极九针却有另一个评价:神医神术,但注定只配少数人拥有,无法普及。
确实如此,无极九针要依托真气才能施展,但又有多少医家能得真气修炼之术?修炼真气者,要么是道家高人,要么是江湖豪侠,醉心医术者,少之又少。
孙思邈去世后,其后人远走他乡,秦若凡这一脉也没少出力,千百年来交情一直很好,前些年孙中青还经常往秦若凡家里跑,只是近几年老头子闭关,孙中青才没有再去。
重新回到会议室,唐梓晴忙着泡茶,秦若凡跟孙中青随意闲聊,赵长河很闲搭话,但秦若凡跟孙中青说的都是医学上的问题,让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搭话,秦若凡和孙中青仿佛也忘了他的存在,完全就不搭理他。
赵长河有些郁闷,以他的身份,走到哪不是焦点?但现在这两个家伙就是这么狂傲,仿佛他是不存在的路人甲,这种身份与待遇上的反差,让他很不适应。
“梓晴,我来了,赵老、孙老,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茶刚泡上,就有走进来一位青年,手中捧着一米多长的匣子,很是热情地跟大家问好,只是忽略了秦若凡,在他看来,一身衣服只有几百元的人,根本不需要有多余的交流。
“蒋伟,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赵长河松了口气,终于有能说上话的了。
“我的收藏可没法跟您老毕,就带了一柄古剑,恐怕如不了您老的法眼。”蒋伟把长匣子放在桌子上。
“玩收藏,不在乎藏品是否贵重,喜欢最重要。”赵长河有心把话题引向古玩收藏。
“您老说的在理,要不您老先帮忙掌掌眼?”蒋伟打开盒子,里边是一柄没有剑鞘的古剑,寒光闪闪,不知情的人恐怕会以为是一柄今年才锻造的利刃。
“好剑,从花纹钢看来,应该是一柄百炼宝剑,更难得的是,保存十分完好,竟然没有半点锈迹。”赵长河忍不住称赞,可以想象,在古代,这柄宝剑绝对称得上杀人利器。
拿起宝剑,先看剑首、剑柄、剑格,剑首和剑格是以铜铸而成,剑柄则是黄花梨木,称不上豪华,却很jīng细,有着典型的明末风格,基本上可以确定古剑的年代。
“可惜,没有留下名号。”
目光落到剑身上,看不见刻字,赵长河不有惋惜,剑是好剑,却没有太高的收藏价值。
现代人收藏冷兵器,更多是看重冷兵器的名气与豪华的刀剑装饰,而不重视真正的工艺水平。这柄古剑并没有豪华的装饰,更没有相匹配的名气,哪怕保存再完好,价值也不会太高。
但如果具有名气,又有豪华装饰,价值就完全不同,就拿乾隆御制金桃皮鞘天字十七号宝腾腰刀为例,刀柄是jīng品和田玉打造,刃锋至尖处略上翘,刀銎镀金镂雕,刀靠近銎处有金、银、铜丝镶嵌的花饰及云龙纹,另有金银丝装饰框内嵌刻此刀名字“宝腾”以及此刀的皇家御制编号“天字十七号”,另一侧相同位置则是“乾隆年制”四字款识。
除此之外,还有剑匣,为楠木所制,左右两端面置铜提手,承以四足雕花座,箱的正面刻总命名,堪称极尽奢华,所以在拍卖会上才会吸人眼球,最终拍出4830万的天价。
“赵老说的是,剑是好剑,但不符合现代人的收藏观念,要不然以这柄剑的品质、品相,价值难以估量。”蒋伟叹了口气,并不否认这点,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带这柄剑出来。
像这样的交流会,还有另一个作用,就是交易,如果有古玩想出手,可以现场交易,变卖现金,或者以物易物,今天他就准备出手这柄没有太大收藏价值的古剑。
“老孙,你来掌掌眼。”赵长河没忘记今天的目的,把孙中青的目光引向古玩,再借古玩请他治病。
孙中青也没拒绝,看了一会,屈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长剑发出嗡鸣之声,微微摇头:“若凡,你要不要看看?”
“我又不懂古玩,看也白看。”秦若凡婉拒,刚才已经听清楚,剑鸣声略有阻塞,锻造技艺还算不得完美,否则的话,剑鸣声应该是清脆悦耳,并能持续很长时间。
“古玩确实不是谁都懂,把真品当成赝品的人也不在少数。”蒋伟咳了一声,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如此高端的交流会,怎么会请来这样的土鳖,生生降低了交流会的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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