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像往常那样把信接过手,慕容紫道,“明日那时,你去将信退还,还是老地方,你知的。”
灵霜诧异,“小姐不去吗?”
“去了又能如何?”慕容紫往亭中长椅坐下,一手搭上扶栏,垂眸看那群靠近的鱼儿,“圣旨都下了,他早晚会晓得缘由,不管是我对他施以巧计在先,还是他与我情投意合在后,我们都不可能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霍雪臣很好,可她入宫已是定局。
灵霜想再劝上一劝,刚张开口,蓦然心念忽的一转,登时脑子里钻出个不该有的主意。
慕容紫自顾在思绪里,根本没留心她有怎样的变化,半响无言,便挥手使她退下了。
坐在亭中,天色灰暗无光,分不清是晨是昏,乌云重叠,仿佛又有一场绵里藏针的细雨要落下,扎痛谁的皮肤,穿了哪个的心……
慕容紫始终都认为,女人如何得意,都不如嫁得好得意!
尤其置身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认命后,她只想利用慕容家的权势为自己求得一心人,恩爱两不疑。
曾经她以为,那个人或许就是霍雪臣了吧。
与他的初次相见是在年初的灯会上,自然,那些都是她设计好的。
人挤人的跨桥,与他擦肩时,身后有个谁故意一挤,她便是险些坠到河里去!
霍雪臣手快将她揽腰抱了回来,她要顾着女儿家的矜持,站稳间,惊惶下,恩将仇报反把他推下水。
此映像深刻得足够让人一生难忘!
可怜霍雪臣在结了薄冰的湖里游了半圈,急得他那小厮跳脚大骂,哭天喊娘的,待他上岸来,浑身湿淋淋的站在一颗光秃秃的柳树下,撩着滴水的衣摆对赶来的慕容紫抱歉一笑,“让小姐看笑话了。”
脾气竟好成这样。
她于他有愧,恩情要还,歉意要弥补,一来二去就此相熟。
那些时候,慕容紫与霍雪臣时常相邀出游,谈天说地,相处愉快。
只这人便是这样了,她本就存着骑驴找马的心思,难免对他诸多挑剔。
他脾气虽好,会不会太好而失了个性?他相貌斯文,又会不会过于阴柔?
如今倒省事了,他如何都同自己没关系!再来细细一想,忽而觉着他仿佛哪里都好。
比文家二公子有气度学识,比宋家三少爷长得俊朗不凡,比陈家七郎懂得温柔体贴,比荣家……
嗳,荣家那个就不屑提了,站出来便是副刁钻放làng的模样,还扬言这辈子不娶他个十几二十房,那是对不起祖宗!
可是霍雪臣在她还未提及之前,就先主动表白心迹,说,若此生求得所爱,哪怕情深不寿,定也不弃不离。
“哪怕情深不寿,定也不弃不离……”
喃喃重复此句,慕容紫恍觉,这情话美得让她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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