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宫人们都退到老远去,段意珍信步来到慕容紫的面前与之近距离的正对。
高傲的昂起头颅,她用不善的目光把人由上至下扫视,而后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还记得玄徵十七年,珍儿随母亲到苏城小住,那时的珍儿与四表姐说不上姊妹情深,倒也算得上相处愉快,你可知,为何我如今要处处针对你?”
还能为何?
自然是为了拥有这座皇宫的那个男人,为了得到他的宠爱。
慕容紫知道自己先前的那番话说得有些重,既然段意珍主动提及她们的表亲关系,她便本着‘不把脸皮撕破,淡然处之’的本意,道,“昭容娘娘完全不得这个必要,后宫有无数女人,奴婢不过是六局里小小的女官,在这宫里,奴婢别无所愿,一心只想安分守己的等到出宫的年纪,求个外放罢了。”
“外放?”段意珍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先前我瞧你见招拆招,应对自如,还在心里叹你与从前不同,越发的聪慧狡黠了,可这会儿你却对我说你在宫里头唯一的念想便是外放,莫非你觉着我很好欺?”
自己乃身份低微的商贾之女,与慕容家只沾了层表亲血缘都逃不过被牵连。
她慕容紫身为慕容家的嫡亲小姐,有何本事能做到躲过这一切?!
倘若能够躲避,又要她这个牺牲品怎样看得开?!
感到段意珍浑身怨气横生,慕容紫不解,“我为何要欺娘娘?在宫里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奴……”
“你闭嘴!”
忽然粗暴的打断她的说话,与先前的自持相比,此时的段昭容犹如换了个人。
“奴婢,奴婢……你恐怕是后宫里最让皇上放在心上的奴婢!”
她情绪起伏得激烈,满口都是指责和怨念,入宫多久,就挤压在她心中多久!
“你可知我托谁的福气入宫为妃?你可知我蒙谁的大恩晋位昭容?你又可知,为何我晋位五日就连整了你五日,可是不过才区区五日,你以为我真的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段意珍恨死了慕容紫!
入宫做妃子,她不介意,更甚她心花怒放。
因为没有人知道,早在许久以前,她就对如今的圣上芳心暗许。
可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当自己终于能够靠近藏在心尖儿的男子,得到的却是被他利用来接近另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甘心在宫里为奴为婢,以至于她终生被囚于此,更奢想出宫的罪魁祸首——她的表姐!!
短短足月,段意珍饱尝心酸冷暖,命运受尽皇权摆布。
她会在这个鬼地方,全是拜慕容紫所赐!
而悲哀可笑的是,自己的高低起落,竟然全由她最最痛恨的人主导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