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何年 很美很美

作者 : 烟雨流苏

姚沉尘决定在家里多陪姚妈妈几天,至少要等她情绪恢复些才能走。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幸好姚沉尘就要快毕业了,所以课不是很多。

她把姚妈妈扶了起来,收拾好屋子。然后进厨房去做晚饭。她是很少给姚妈妈做饭的。

所以对于厨房的一切,她并不是很熟悉。

她们住的房子很小,亦很旧。可就是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母女两相依为命的度过了无数个风风雨雨的岁月。

姚沉尘看着那些古老得发酵的痕迹,觉得它们都残留着时光沉淀过的温暖,可爱而亲切。

她用手轻轻触模厨房的墙壁,白石灰顺势“躲进”了她的指甲。余下的,在昏暗的光线中默然遗落。

姚妈妈大概许久没有打理厨房了。脏乱的盘子和碟碗七零八落的堆放着。姚沉尘挽起袖管,开始收拾这里的一切。

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想要为姚妈妈做一顿饭。

或许,她本就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虽然很少做家务,却能迅速的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晚饭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她把热腾腾的饭菜端到姚妈妈面前,温柔的说道:“妈吃饭吧。”

姚妈妈慢慢地接过她盛好了饭的碗。姚沉尘看到,她的手明显的有点颤抖。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有很多原因吧。

“好吃,真好吃,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姚妈妈说着快速的往嘴里扒饭。

“妈,好吃你就多吃点,我以后会经常做给你吃的。”姚沉尘想起了刚才厨房里冰冷的饭锅和散落在地上的方便面的碎屑,便知道她应该是有好久没吃饭了。心里涌出一阵难言的辛酸。姚沉尘一直觉得,姚妈妈似乎更像一个孩子,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比她还要长不大的孩子。只是,她毕竟是她的母亲。

“沉”姚妈妈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姚沉尘,她的眼里有泪。“我是不是很老了?”她试探的问道。

“妈,你不老,你很年轻。”姚沉尘抓住姚妈妈颤抖的手诚恳的说道。她看到了姚妈妈手上突起的青筋,还有快要皱起来的皮肤。

“妈,你真的老了。”姚沉尘禁不住在心里感叹:“妈妈,你真的老了,你的眼角,已有细细的皱纹;妈妈你真的老了,你的鬓角已添了霜花;妈妈,你真的老了,这是岁月留给你的沧桑,亦是时光留给你的的痕迹,更是我留给你的操不尽的心;妈妈你真的老了,很老很老了。可是妈妈,你叫我如何跟你说?你不知道,你在我心里依然是那么年轻漂亮,依然是那个我心中最美丽的女子啊”

姚沉尘认真的看着,认真的看着。然后突然说道:“妈妈,你真的很美!"

“真的吗?我真的美吗?”姚妈妈讶异的问,可是脸上有了若隐若现的笑意。”恩,你真的美,很美很美。“姚沉尘又说。”可是,他们都说我老了,说我又老又丑。我不敢相信,我怎么会又老又丑?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又老又丑的老女人了?她们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姚妈妈用带着乞求和询问的眼光看着姚沉尘问道。”妈妈,别理他们,他们不懂。“姚沉尘说。

姚妈妈认真的看了看姚沉尘,脸上有了红晕。

“妈,我进去拿个汤勺。”姚沉尘说着便走进了厨房。

在拿汤勺的瞬间,她的手顿时停住。她看到了姚妈妈的牙刷。

那是怎样的牙刷啊,牙刷上的毛已经被刷得东倒西歪,像是被人无数人踩踏过的枯草坪。那还是去年的牙刷了吧。姚沉尘经常和姚妈妈说要她至少三个月换一次牙刷。姚妈妈总是很爽快的应了,可是她似乎从来没换过啊。

这么多年来,姚妈妈尽量不让她感受到经济上的窘迫。可是,姚妈妈又是怎样度过这些难熬的日子的呢。姚沉尘记得她似乎很少为自己添衣,很少装扮自己。仅有的微薄的经济来源,全都用在了家庭的开销上。

为了她,她奉上了自己所有的青春年华。

"噢,妈妈。"姚沉尘靠在墙上,禁不住泪湿了眼眶。"噢,妈妈。女儿已长大。从此让我来牵着你的手走过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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