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秦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将个人积蓄全部交给医院,指定这笔钱用作病人治疗与康复,然后他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辞职。
上级没有立即批准他的申请,而是把情况反馈给了在d市参与新警培训的段居安。
“没有段老师,就没有今天的我。”楚秦说。
“当时你休假很长一段时间,你的老师是怎么劝你的?”倪可轻声问。
“他什么都没说。”
“唔?”她心底的困惑仍未消散:“为什么大家悄悄在背后议论,如果不是因为要留你在警队,段居安教授不会病倒做搭桥手术,也不会提前退休。”
他望向远方天际模糊的星光,神色凝重:“人云亦云的东西,不必当真。比起道听途说,我更愿意相信面对面的对峙。”
“即使是天大的误会,你也不在乎?”她感慨,“换成我,早沉不住气了。”
他抿了一口果味浓郁的香槟:“段老师病倒的确是因为我。”
“所以你不辩解?”倪可抬眸,恰与楚秦的视线触碰。
“段老师很多时候就像我的父亲,知子莫若父,他理解我,从未逼着我去面对。我在国外避世两个月,他每天给我写一封电邮,回国后,每个周末他忽视自己的心脏问题陪我跑步,甚至直到入院也没告诉我。没有我这个忤逆子,就不会累垮他。”说完,楚秦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脸。
在他所著的那本书里,提到过这个动作多次,是内心愧疚的典型表现。
她轻拍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孩子:“都过去了,段居安教授现在康复得很好。我这次参加的培训,他就是顾问之一。”
“很久没和他联系。”楚秦叹道,“他还好吗?”
“教授精神矍铄、底气十足。”倪可想起上课时的情景,不禁微笑,“他是个幽默健谈的老人家,枯燥的课程经他讲解,立刻充满生趣。”
楚秦说:“是啊,听他讲课是一种享受。”
话题的转移,是倪可刻意为之。她不愿他总是纠结在灰暗的往事里,希望自己的打岔能给他带来一丝轻松。“还记得焚尸案你对受害者颅骨说过的话吗?”
“我问她,凶手是谁。”
倪可打开手机图库文件夹:“这种在真凶面前带有表演意味的举动,看似不经意,实际具有一定的威慑性,名师出高徒,教授也这样做过。”
连拍的照片里,段居安手捧人体模型的颅骨,表情生动地说着什么。
“教授在做示范。他提到,有时我们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与其匆忙认输,不如勇敢面对。揭示真相,往往要经历艰辛漫长的过程。”她起身,“我记了满满一本笔记,拿给你看看?”
楚秦伸展手臂,握住倪可的手。
“坐着就好。我知道,他是个有想法肯坚持的人,授课方式几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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