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习习,却让染卿舞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心中只感冰冷。看着城墙上的男子,染卿舞只想大笑,这便是她爱了三年的男子?这便是曾与她携手的男子?她染卿舞真是可悲。
耳边似乎还环绕着刚刚公公所念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丞相之女染卿舞温柔贤淑,贤良淑德,朕特封为淳漪公主,同东戈和亲。即刻启程。钦此。”
前一日他让她亲眼看着他迎娶她人,封她人为后。今日,他便一旨命她前去和亲,彻底将她丢弃。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怨?
城墙之上,他身穿她亲手所做的锦袍,却怀拥她人,一脸温柔。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可留恋、不舍的?既然他这般,那她便如他所愿。
转身离去,身后却又传来那人的话语。“若你求我,朕便收回圣旨,许你入住朕后院冷宫。”听罢,染卿舞的手却骤然攥紧,无色丹蔻深深陷入掌心。
扯起一抹笑意,转身看他“圣旨哪有收回之说?皇上为臣女谋了一个好亲事,臣女自然同意。”
说罢,亦不看他,转身进ru马车,没有一丝犹豫。
却不知城墙之上,君殒离紧紧看着她马车的离去,直至消失不见。
马车内,染卿舞泪眼婆裟,紧紧咬住丝帕不让哭声溢出,心痛的很,心慌的很。
骤然闭上眼睛,泪水滑落的却更加凶了。以前那些画面,那些话语一一在她脑海中闪现,讽刺,真是讽刺,既不爱她,又为何那般对她?
不知走了多久,马匹突然一惊,停了下来,也将她从回忆中拉回。马车外侍卫的嘈杂之声一一传入她的耳中。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河。”
“河?河哪有这种颜色?”
“走,去看看。”
……
不消一刻,便听到尖叫声,惊恐声。
“这哪里是水?这分明……分明……”语气中的颤抖明显至极。
染卿舞蹙眉,掀开马车轿帘便下了去,看着不远处的场景,她也吃了一惊。那五尺宽的小溪周围的景色虽美如画,河流却是如血一般。
“公主,公主你看……那……”耳边侍卫的惊恐声也让染卿舞吓了一跳,那河流怎么会……匆忙上前,还未走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染卿舞急忙用衣袖捂住口鼻。眸中的惊恐却显而易见,这哪里是一条河流,分明是一条血河!
池中偶尔飘过一块血肉,更是引起染卿舞胃中的翻滚。匆匆别过目光,却又被侍卫的喊叫声吸引“公主……那里……那里有一个人……”
“死了吗?”侍卫首领问道。
“回公主,没有,还有一丝气息。”
“带过来。”染卿舞吩咐,转身往马车那里走去。她闻到那股血腥味胃里难受的紧。
看着被抬过来放在地上的玄衣男子,染卿舞检查了下他的伤口,只命人拿了金创药来。刚要伸手将他的衣襟打开便被拦住了,“公主,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卑职来吧。”
染卿舞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那侍卫首领,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将金创药递给他。
伤口大部分都在月复部和手臂,且由于血液和汗水的浸湿已和衣裳粘连到了一起,拉扯时不免扯动伤口,引起男子的痛声。
处理好伤口,染卿舞又命人将他抬到马车之上,虽被侍卫们一众阻拦,却碍不住她的坚持,只得如此。
一系列的事情过后,染卿舞只觉得累极了,不免闭上眼睛小憩。却不想真的睡着了。
待醒来,已是黄昏,看了看身上覆盖的玄色外衫,不免一愣,这才发现那男子已消失了。骤然坐起身,环视马车四周。
“谢姑娘救命之恩,潘玄莫齿难忘。后会有期。”
看着字条,染卿舞不满的嘟了嘟嘴,“公主,天色已晚,是否要寻一家客栈休息?”听到外面侍卫的询问声,急忙将字条塞入衣襟。“恩,好。”
行了三日总算到了东戈,染卿舞只觉得腰背都是酸痛的。
“不知可是淳漪公主?”马车外传来询问之声,声音醇厚。随后便听见侍卫首领回到“是,不知阁下是?”
“卑职李晟,皇上在宫中摆了宴席,特命卑职前来迎接。”
染卿舞听罢,伸出纤手将轿帘掀开一角,“劳烦将军了,替本公主谢过皇上,舟车劳顿,还请将军容我梳妆打扮再进宫面圣。”
“回公主,皇上命卑职请公主入住皇宫,直至成婚。”
染卿舞一愣,随即答应。
她却不知,经过这一事,众人皆传那和亲公主纤手白细,声音娇女敕定是一绝色美人儿。
谁知竟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