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颅棍?”朱灵一怔,“这个名字,似乎有点……”
朱灵笑了笑,没有说下去。レ思路客レ
袁方知道,朱灵是想说他给这件兵器的名字,起得有点不雅。
比起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画戟之类,碎颅棍这个名字,的确是粗俗暴力了许多。
袁方却不以为然道:“兵器是用来杀人,杀人有什么好雅的,这就喜欢这粗俗的名字,碎颅碎颅,一棍子下去,敲碎敌人的头颅,痛快。”
朱灵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头颅碎裂,脑浆四溅的画面,身形微微一寒。
“不过,碎颅棍这个名字,倒也霸气,公子喜欢就是了。”朱灵笑道。
打造了乘手的兵器,接下来袁方便用这碎颅棍,rì夜苦练武道。
经历了阵斩单经一役,袁方的临阵经验积累不少,凭着身体的恢复能力,袁方用多出别人三倍,甚至是四倍的时间,进行魔鬼般的修习。
修练武功的同时,袁方也不忘rì夜cāo练士卒,打造军械,搜集船筏,为南渡黄河,攻取高唐做准备。
不觉一月已过,袁方的武功,生生的从缩筋初期,提升至了缩筋中期,力量和反应力大增的同时,瞬间的爆发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而在这一月时间里,袁绍率领的主力,在龙凑又击败了汹汹而来的公孙瓒,趁势北上,又收复了不少冀州失地。
袁绍在击败公孙瓒后,并没有即刻大举北攻幽州,而是率主力西进,向常山国一带展开布署。
“主公不趁势力北上,却转向西面常山,这是想做什么?”收到这情报,朱灵颇为不解。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帮我那位三弟了。”袁方冷笑一声,言语中暗藏讽意
朱灵等众将神sè微微一动,目光在地图上游移片刻,不禁恍然大悟。
常山国西靠太行山,与并州的上党郡一样,都是张燕黑山军活动的势力范围。
袁绍兵进常山国,分明是要趁着公孙瓒舌忝血口的空隙,诱使张燕决战常山,一举扫荡黑山军,解决了侧后的威胁,然后便能集中jīng力对付公孙瓒。
倘若袁绍在常山灭了黑山军主力,那么袁熙攻取上党,进军并州的道路,就将畅通无阻。
袁绍的这次行动,当然是在间接的帮助袁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主公明言让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取两州,公平比试武略,今却拐着弯的帮助三公子,实在是……”
朱灵颇为气愤,却是摇头一叹,不知该怎么说袁绍。
袁方却只淡淡道:“袁熙外强中干,无论父亲如何相扶,都烂泥扶不上墙头,不必管他,现在我们该想的,是如何攻下高唐。”
诸将的注意力,都被袁方引回了眼前。
“眼下我军船筏已足,渡河不成问题,只是这渡河作战,需大量的箭矢,邺城方面却有人故意拖延,迟迟不肯运送箭矢来。”郝昭不平的说道。
毫无疑问,这必是袁谭在暗使手段。
袁方却毫无忧sè,沉吟片刻,眼眸子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也不提箭矢之事,将目光转向了郭淮,反问道:“青州黄巾的形势,眼下如何了?”
郭淮拱手:“禀公子,据我们的细作回报,青州黄巾的主力已进入兖州,正与新任的兖州牧曹cāo交战,留在青州的黄巾贼,则在贼将管亥率领下,正在肆虐孔融的北海国。”
袁方微微点头,郭淮所说,正与他事先推测差不多。
再过不久,曹cāo就将降服百万黄巾,实力就此大增。
尽管曹cāo此前曾派人来平原,向袁方示好,袁方也回以了问候,但他却清楚,曹cāo早晚也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天无二rì,民无二主,这片中原大地,只允许有一个胜利者。
“曹cāo要壮大也压不住,倒是这个孔融,应该很快会被管亥围困,用不了多久,就会向刘备求援,看来我等的机会,就快要到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袁方拂手喝道:“传令下去,集结船筏,今天晚上,我要给刘备一个惊喜。
不觉入夜,三十余艘走舸,已是集结完毕。
袁方率五百名步卒,来到了北岸渡头,令兵士卒上船,要趁夜驶往南岸高唐渡头。
负责战船的郝昭,当场就吃了一惊,忙道:“公子,我们就以五百兵马攻打南岸渡头,似乎有些托大了吧。”
“谁说我要攻打渡头了,我只是要逼近南岸,亲眼看看敌军水营的虚实而已。”袁方一脸轻松。
郝昭神sè又是一凛。
袁方知他提心什么,便道:“放心吧,这黑天半夜的,刘备难辨虚实,必不敢派船出击。”
“可是,就算刘备不敢主动出击,必会以弓弩乱shè,这也多有危险啊。”郝昭考虑的很周全。
袁方却拍了拍船身两侧,那些树立的草人,冷笑道:“我要的就是刘备的乱箭。”
郝昭一脸狐疑,一时不理解袁方的用意,却不敢违令,只能下令诸船出营,借着月sè向南岸高唐渡头逼近。
此间处于黄河下游,滔滔水势到了这里,已经变得相当平静,三十余艘扎满草人的船,顺利的就逼近了灯火通明的南岸水营。
隔着百余步,敌方水营的情况,依稀已经可见。
郝昭始终掐着一把汗,生怕被敌人发现行迹,而袁方却是一派从容,丝毫没有半分担忧。
离敌营只有七十余步时,袁方忽然下令,命诸船擂鼓纳喊,摆出一副大举袭营的态势。
郝昭吓了一跳,惊道:“公子,咱们这般一擂鼓纳喊,岂非暴出了行迹?”
“不让刘备知我们在哪里,又怎么诱他放箭呢。”袁方语气轻松,只顾低头品饮美酒。
郝昭实在不明袁方用意,却不敢违逆,只得传下这叫人难以捉模的军令。
咚咚咚!
战鼓声骤起,诸船士卒随即喊打喊杀,鼓声杀声,转眼撕碎了夜的沉寂。
这骤起的乱响,立刻惊动了敌营士卒,鸣锣示jǐng声响成了一片。
未多时,驻扎于旱营的刘备,急率数千jīng兵,闻讯赶来了水营。
黑漆漆的黄河上,鼓声杀声震天传来,似有数不清的战船和敌人,正趁着夜sè逼近。
“袁方这小子,终于按捺不住了,想要夜袭我水营么。”
刘备冷哼一声,扬鞭喝道:“天黑不辨敌情,诸军不可轻出,速调集所有的弓弩手往水营,给我以乱箭shè之,阻止敌军逼近。”
号令传下,近两千弓弩手,很快就被调往水营岸边一线,数千支利箭腾空而起,如飞蝗般shè入夜sè中的敌人。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声响起,郝昭和五百袁军士卒,知道敌方箭袭来了,急是伏身蹲下,躲避shè袭。
扑扑扑!
数不清的箭矢,呼啸而来,却都扎在了船身两侧的草人上,未多久,便将半边的船身扎成了刺猬。
却无一名士卒为箭矢所伤。
郝昭从最初的紧张中平伏下来,当他看到草人上,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时,茫然了片刻,蓦的恍然惊悟。
省悟过来的郝昭,几步钻入船舱,万般惊喜道:“公子,原来这都是你的计策啊。”
袁方饮过一杯酒,微微一笑:“只是跟刘备草船借个箭而已,他rì这些箭矢,还要如数奉还给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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