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兄弟们的打赏,二更奉上)
高唐。
田楷的两万大军在高唐以南下寨,正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运送粮草,显然是准备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
袁方也不急于破敌,一面加固城池营寨,一面密切的关注着冀州方面的情况。
袁谭发动汝颍士人,对颜良大举讨伐,袁尚保持沉默,对颜良不闻不问,诸般种种动向,袁方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看来,我这位四弟果真打算把颜良当做弃子了,哼,正合我意……”
袁方看着手中情报,暗自冷笑,命将颜良传来相见。
不多时,颜良一脸凝重的步入了帐中,这位素来骄傲的猛将,脸sè已为丝丝的yīn郁所笼罩。
袁方一看便知,冀州方面的动向,颜良或多或少已经有所耳闻。
甚至,颜良已经知道,袁尚打算抛弃他了。
“子正,真没想到,我那大哥竟会为了包庇郭图这个jiān细,发动汝颍士人针对你。”袁方叹道。
颜良暗暗握拳,骨节咔咔作响,沉郁的国字脸上,涌动着如焰的恨意。
很显然,颜良正深恨袁谭对自己的攻击。
袁方那双锐利的鹰目,却看得出来,颜良除了愤恨之外,还隐藏着几分失望。
他在对袁尚失望,失望于袁尚坐视不理,没有发动河北士人来为他辨解。
施展一番手段,袁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当下他深吸一口气,正sè道:“子正你放心吧,你眼下好歹是在为我助战,郭图这个jiān贼你杀得对,我绝不会坐视不顾,任由那些小人们对你不利。”
颜良身形猛的一震,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的话。
要知道,他颜良可是袁尚派系的人,如今袁尚不保他,反而是袁方这个外人,要出面环护于他。、
袁方的这份举动,焉能不令颜良惊奇。
颜良还惊讶时,袁方已笔走龙蛇,修书一封。
“子正,这是我给父亲的书信,你看这么写怎样?”袁方将书信递给了颜良。
颜良从惊怔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接过信,低头一看,脸上惊sè愈重。
信中,袁方慷慨的声称,颜良眼下归他统领,未经上命就杀郭图之事,他袁方也有责任,愿代颜良受过。
“二公子,你竟然要代我受过?”颜良声音沙哑,捧信的双手,竟然在颤动。
袁方坦然一笑,淡淡道:“身为统帅,若不保护自己的部将,还有何脸面叫将士们为我征战,父亲若有处罚,让他尽管来处罚我好了。”
颜良深深的为袁方震撼了,那素来骄傲的眼神中,竟浮现出感激之sè。
除了感激,更是由衷的佩服。
袁方岂看不透颜良心理变化,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打动眼前这员河北上将,令他开始倾向于心服于自己。
似颜良这般粗犷骄傲的猛将,想要以利益和威胁,来迫使他臣服于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想要收服颜良,就必须要以义字,令他心服口服。
袁方所为,正是义举。
当然,这其中不乏手段在内,但郭图通敌,袁尚抛弃颜良却是不争的事实,袁方只是设计,叫他们现出本来面目而已。
“袁贵,速将此信送往常山给父亲。”袁方将书信,打发袁贵送离高唐。
这个时候,颜良才从感慨中回过神来,拱手正sè道:“良多谢二公子环护,公子今rì恩德,良必铭记于心。”
左右亲军见状,无不吃了一惊。
颜良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河北上将,骄傲不可一世,平时就连在袁绍面前,也鲜有谈恩言谢的。
如今他却向袁方,向这位袁家地位低下的私生子,恭敬诚恳的言谢,这破天荒的举动,如何能不叫这些军卒们感到震惊。
袁方却也不假装什么受宠若惊,坦然的受了颜良拱手一拜,方是淡淡道:“子正言重了,谢倒是不必,不过我倒想问子正一句话,还望子正能如实回答。”
“公子请讲?”颜良忙道。
袁方坐了下来,微笑道:“子正你老实说,我那四弟安排你前来高唐,是不是想分我兵权,与我争功,暗中钳制于我。”
颜良脸sè微微一变,目露惊sè,显然是心底的秘密被袁方揭穿。
沉顿片刻,颜良坦然道:“怪不得二公子能连战连胜,二公子的这份气度与智谋,当真是叫颜某刮目相看。不错,我确是受了四公子私下的叮嘱,他虽有心利用二公子压制大公子那二人,但却又怕二公子你趁势而起,所以才叫我前来分公子你的兵权。”
颜良有感于袁方的气度与恩情,也不敢再隐瞒,坦言承受。
“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方冷笑一声,目光直视颜良:“那子正你现在打算如何?”
颜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四公子太令我失望,他不保我颜良,我颜良凭什么还听他的,良愿听从公子号令驱策。”
颜良这番话,自然是在表明,他今后要倒向袁方这边。
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心忖:“这颜良不比朱灵,朱灵是因公义听从于我,这颜良却是谁对他好,就听谁的号令,倒也从心所yù,是条爽快的汉子。”
面露欣慰,袁方拍着颜良的肩,哈哈一笑:“子正能全力相助,这场仗咱们必胜无疑。来人啊,拿酒来,我要与子正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颜良是个粗鲁武夫,袁方的豪爽正合他的xìng子,遂是豪然大笑,与袁方开怀畅饮。
这边袁方收了颜良之心,另一边,袁方替颜良受过的书信,已快马加鞭的送往了常山前线。
此时的袁绍,正为与黑山军激战不下而头疼,许攸等一众谋士,又天天吵着请袁绍治颜良的罪。
袁绍挨不过众人所请,已准备下令对颜良严惩,而袁方的这道书信,却逼得袁绍不得不改变主意。
书信中,袁方已将杀郭图的责任,大包大揽在了身上,袁绍要处罚颜良,就意味着必须连同袁方一并处罚。
若搁在数月之前,袁绍一定会毫不犹豫治袁方的罪,但现在,他却没这个胆量了。
此时他正率主力与黑山军打得难分胜负,而袁方在平原,则为他牵制住了大量的公孙瓒部队,保护了他的侧翼。
袁绍是瞧不上他这个私生子,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却不得不依靠袁方,为他守住侧翼。
无奈之下,袁绍只得压住了许攸等人所请,只对颜良治以罚俸的轻罚。
至于袁方,袁绍只以书面责备了他几句,令他严厉约束下属,根本不敢有实质xìng的处罚。
袁绍决心已定,袁谭一派即使再有不满,也只能恨恨的咽下了这口恶气。
几天后,袁绍的回信,送抵了袁方手中。
中军帐中,袁方不以为然的翻看着书信,冷笑道:“果不出我所料,袁绍啊袁绍,你也有不敢动我的一天呢。”
袁绍的所为,早就在袁方的意料之中,否则,他就算想收揽颜良之心,也不会冒被袁绍重罚的风险。
郭图已杀,颜良已表明效力之意,袁方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已经开始琢磨着击破眼前田楷和刘备大军之事。
便在这时,朱灵匆匆而入,神sè凝重道:“公子,北岸郝伯道急报,公孙瓒已令其子公孙续,部将赵云,率一万步骑由勃海郡南下,直奔平原城杀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