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手中还拿着那把何清送的伞。
伞是半新的,但仍然完好,就像何清一样,被用过很多次,依然美丽、xìng感。
陆伟本已走出宾馆的房间,可看了看手中的伞,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再次转身进了房间,将伞留在了房间。
来的时候既然没有带伞,回去了又何必多出一把?就像每个人一样,出生的时候全身**果,回去的时候自然也应该**果,人世间一切万物,谁都带不走。
出了宾馆的门,陆伟又看到买杜蕾丝的小店,他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在货架上找了半天,买了一些吃的东西带了回去,其中一样是给儿子的,一个是给老婆的巧克力。
巧克力是最好的德芙,这是妻子蓝可儿平时最爱吃的那种,陆伟认识妻子就是缘于巧克力。
2002那一年,是陆伟一生最痛苦的一年,心爱的女友诗心和他分手了,而且是那样的绝决。每rì里陆伟都度rì如年,常常一个人哭,一个人笑,每晚要在外面逗留很久才敢回宿舍。
大多数时候,陆伟都是在cāo场上度过,围着cāo场一圈圈转着,想要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能看到她的身影,他也心满意足了,可是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诗心酷爱运动,尤其是乒乓球,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小女人。两人好的时候,陆伟总是喜欢看她打乒乓球,她敏捷的身手,凶猛的扣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美丽,xìng感,令陆伟心动不已。
在学校,诗心曾经得过两届乒乓球冠军,更是许多乒乓球爱好者的楷模。
每次陆伟见到诗心的时候,她总会穿一件绿sè衣服,胸部鼓鼓的,让所有男人目光都为之一振。
其实陆伟知道,诗心的衣服里藏着一幅乒乓球拍。每次她去打球的时候,都会把拍子放在衣服里面,回来的时候也是,虽然对于女孩子来说,有些不伦不类,可是在陆伟的眼里,诗心却是那样有个xìng,甚至可爱。
情人的眼里,总会出现西施的影子,陆伟自然也不例外。
后来,当二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时,陆伟也明白了就算诗心不靠那幅乒乓球拍,她仍然可以吸引很多坏男生的眼球,从知道的那一时刻开始,陆伟的心里就有些担心诗心了。
果然从相爱到分手,陆伟只担心了三个月,便结束了。
陆伟时常觉得遗憾,觉得时间太短,可是转眼他又会想,昙花也仅有一现,可是那一瞬间却是最美丽的。
也许爱情也是一样,不求天长地久,只求轰轰烈烈,便知足了。
陆伟知道,自己有点像鲁迅笔下的阿Q,可是他不讨厌,也许正是这种阿Qjīng神,才支持着陆伟坚强的活了下去。
那晚陆伟很失落,他围着cāo场圈圈的转,直等到十点多钟,cāo场上跑步的人都回去之后,他还不舍得回宿舍。
如果此时用“望眼yù穿”这个词来形容陆伟的心情,那应该是最贴切不过了。
到了快要熄灯的时候,陆伟再也不能等了,带着遗憾,他一步步离开那个令人遗憾的cāo场。
人生就像一场梦,同样的地方,却总能演绎不同的故事,也能给人不同的心情。
在这个cāo场上,陆伟曾经拥着诗心,从她那里知道了接吻的**感觉,而同样在这里,陆伟也曾经感受到她的泠默和无情。
陆伟想起那天跟诗心分手的场面,悲壮的让他几乎快要窒息。
那是一个新学年,刚刚开学,那天下了一场大雪,正是那场2002年的最后一场雪,陆伟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雪,不由兴高采列的跑到女生宿舍叫诗心出去堆雪人。
等了很久,诗心才出来,二人默默的走到学校cāo场前面的时候,突然诗心提出分手。
陆伟当场僵住,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但看到诗心一脸绝决的样子,他知道这次她不是跟自己开玩笑。
“为什么?”愣了半天之后,陆伟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蠢话。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想分手了。”诗心的语气泠的像雪,像地上的冰,更像呼呼吹着的北风,让陆伟的心顿时凉了。
“唉!强扭的瓜不甜。”陆伟也知道,诗心的心从来都不在自己身上,就算她曾经跟自己上过床,那也仅仅是奉场做戏罢了,正像她们第一次时,她对陆伟说的那句话:“对这种事,我不在意。”
一个连xìng都不在乎的女孩子,陆伟还能值望他在乎自己多少呢?
所以那天晚上,当他们激情之后,她忽然问了陆伟一句话:“我爱不爱你?”
陆伟沉默了,他半天没有回答,许久才道:“睡觉吧!”说完便翻了一个身。
陆伟知道,她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从来都没有。
现在陆伟也不值望什么,可是他在心里太爱她了,总想为他们之间的这段爱情留点什么,不然会遗憾的。
“我们去照张相吧!做个留念。”陆伟道。
“我不喜欢照相!再说也没什么好留念的。”诗心的话像刀一样扎在陆伟的心坎上。
女人温柔时似水,绝情时似剑,都会让男人死,只是方式不同而已,一个是逍遥快活而死,一个是痛苦而死。
“好!”陆伟突然有些恨她,恰在此时,他的好朋友光光来了,陆伟叫住了他。
“光光,过来一下。”
光光笑迷迷的来了,他永远都是这样,就像一个如来佛。
“什么事?”光光看了一眼他们二人。
“今天我和诗心分手,你做个见证,从此我们就不是恋人了。”陆伟心酸的说道。
“扯淡,好好的分啥?”光光劝道。
“不是恋人,也可以是朋友。”诗心道。
“既然做不成恋人,就不要做朋友了吧!”陆伟听后,心想:“朋友?扯淡,难不成以后,你找男朋友,还要让人做参考?让我想起你们上床的事?”他随口而出。
诗心的脸上一阵惨白,转身走了,步伐是那样坚定,那样绝决。
陆伟看着她离去,从无回头。
“陪我喝酒去!”陆伟对光光说。
光光没有说话,陪着陆伟出了校园。
光光也是陆伟最好的兄弟。陆伟一直这样认为,至于光光如何认为,陆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走在cāo场的拐角处,有几个高低杠,陆伟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气,早就想发泄了。他一跃跳上了高低杠,玩起了引体向上,做了二十多下,便脸红脖子粗的跳了下来,低头猛喘气的时候突然看到脚下有一个背包。
陆伟迅速扫视了一眼cāo场,发现此时偌大个cāo场只剩下自己一人了。他不由轻轻提了提背包,很重,显然里面装不少东西。
等了一会,陆伟想定是哪位同学落在这里了,他想既然自己拾到了,明天就出个招领启示,也算是做件好事吧。
一念至此,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开cāo场。
舍友都还没睡,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玩游戏。
陆伟垂头丧气的将包随手往光光的床上一扔,说了句:“拾了个包。”便出去洗澡了。
等他重回宿舍的时候,拾到的那个包已被翻的不成样子,舍友们每人手里拎着一个凳子,正在狂砸核桃。
“陆伟,包里有好多核桃,还有苹果,哥几个替你解决了。”舍友王磊说。
看着桌子上砸碎的核桃,陆伟还能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兄弟,再说这核桃也不是自己的,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见包还在桌上,便也开始翻起来,此时里面果然除了几个苹果之外,就剩下几本书了。有三本是从图书馆借的,上面有标签很容易认,有一天是计算机书,上面工工整整写了一个名字:“刘文。”女生的,看到字迹陆伟便已经猜到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生?漂亮吗?”陆伟的心里在犯嘀咕。
不得不承认,陆伟的好奇心很重。当然,不光陆伟,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有这个奇怪的毛病。
第二天早上,陆伟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张招领启示,等激动的拿到学校的失物招领栏时,却发现已经有寻物启示贴在那里了,并且上面留有电话。
“妈的,早知道不浪费那瓶墨水了。”陆伟边朝学校的小店走去嘴里边后悔着。
打通电话,接电话的女孩子听说包在陆伟手中,显然很是高兴,说了许多好话,并承诺马上就去拿。
放下电话,陆伟的心里又一次幻想起来:“听声音还是蛮动听的,不知道人长的怎么样?”陆伟回到宿舍的时候,把心里想的这句话告诉了好朋友。
胡伟和光光立刻出了个坏主意:“陆伟,咱们把包放在宿舍管理员那里,就守在路边等着,瞧瞧看那拿包的女生漂亮不?”
此时正百般无聊的陆伟想都没想,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了点头。
也许这叫是传说中的狼狈为jiān,一拍既合。
三人坐在了篮球场的看台上等着,这是去宿会的必经之路,又不容易被发现。
不一会,两个女孩就从宿舍管理处提着包出来了,一个一矮,高的秀气,矮的机灵。
从那以后,陆伟便记住了这两个女孩子。
后来,拾包事件过去一个月后。有一天,陆伟在小食堂打饭,只说了一句话,便被身边一个女生听出声音,认出了他,从此他们就成了朋友。
熟悉了之后,陆伟想着室友那天把她二人包里的核桃吃了,便在情人节的时候买了几块德芙巧克力还了人情。
然后,那个高个子秀气的女孩,就顺里成章成了陆伟的女朋友,再后来就成了陆伟的妻子。
她有一个更好听名子,叫蓝可儿。
陆伟总是喜欢“可儿,可儿”的叫。
妻子总会笑迷迷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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