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让开路来,他便一瘸一拐的朝着楼下走去,旋转楼梯的阶梯又密又长,他一只手扶着扶手,受伤的脚尖还不得不配合着点地,等到了别墅外面,他的脚尖早已是通红一片。睍莼璩晓
“滴滴。”身后有车喇叭声传来,他回过头,津雅正通红着眸子按喇叭,“上车!”
他半眯着眸子,身体还没动,她已经下了车,粗鲁的将他按到车里,“你聋了么,叫你上车啊!”
替他系好安全带后,她又坐回到驾驶位上,一脚踩上油门,“尹斐,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惹我生气,我却还要心疼你!”
尹斐轻抿着唇角,“谢谢你。”
即便她困了他几日,他也要感谢她救了他,他们不过是之前见过一次面,只能算得上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救他,不是她的义务。
“你知道就好。”她气鼓鼓的说出一句,本来打算不去管他,可是还是忍不住扒着窗户向下张望,看到他一瘸一拐的身影时,她就心疼得不得了,结果还是马不停蹄的跑下楼开了车送他,她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贱,明明他眼里就没有她!
到了家门口,已经有下人围了上来,“斐少,您没事,太好了!”
尹斐只是笑笑,转过头对津雅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白了他一眼,“谢谢太简单了,总有一天我会慢慢讨回来!”
“随时欢迎。”
“哼!”她轻哼一声,继而摆摆手,“我走了,你赶快找人帮你弄好你的腿,当心真的变成一个残废!”说完,猛踩了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开了出去。
等到回过身的空档,寻珞已经跑了下来,看见尹斐的时候,眼圈蓦地就红了,“斐少,你回来了,太好了!”
他伸手拍拍寻珞的肩膀,“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寻珞摇了摇头,“你平安的回来就好,哎,斐少你的脚受伤了?”
“一点小伤。”
“我扶你进去。”说着,他撑住尹斐的腰,驾着他的胳膊就走了进去。
医生重新为尹斐的腿打了石膏,尹斐将腿支在茶几上,身子轻靠着沙发,“凯茨和馨蒂呢?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他们。”
寻珞叹了口气,“别提了,凯茨把您在海里失踪那件事怪在馨蒂身上了,不知道跟馨蒂说了什么伤人的话,结果馨蒂当晚就离开这里了,她走后,凯茨就跟得了抑郁症似的,不出门也不说话,我都快头疼死了。”
尹斐蹙了蹙眉头,“馨蒂去哪儿了?”
“我也不清楚,她走的时候我追出去了,不过没追到,后来再联系手机也都是无人接听,我想也许是回中国去了。”
“凯茨虽然容易冲动,却不是一个黑白不分,不知轻重的人。”尹斐沉吟着,“我去看看他。”
“你的腿……”
“没事。”尹斐单手撑着一支拐杖,朝着凯茨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里面弥漫的烟雾像是雾霾,一股脑的朝着门外涌了出来,尹斐的眉头紧蹙着,一看脚下,满是散落的烟头。
寻珞挥了挥缭绕的烟雾,咳嗽了两声对尹斐说:“他这些天都是这样。”
尹斐阴冷着脸走进了房间,此时,屋里的视线已经清晰了一些,这才能完全看清在墙角一脸颓靡的的凯茨。
他坐在地上,头靠着墙,指尖上仍然燃着一支香烟,身边都是散落的烟头和酒瓶。
“凯茨!”尹斐厉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的眼睛只是斜了斜,恍若幻听一样。
尹斐的脸色一片铁青,抄起撑着半个身子的拐杖就朝着凯茨扔了过去,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坐在墙角的他才有了痛觉的反应。
抬起眼睑,两个眼窝都深深陷了下去,看到尹斐时,他张大了嘴巴,想要起身,却狼狈的踉跄了几下,这几天的折磨已经耗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斐少……”
“你现在在干嘛?”
凯茨张了张嘴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默默弯子将拐杖捡起来递到尹斐的手边。
尹斐瞪着他,冷冷的一把夺过拐杖,冷声:“你对馨蒂说什么了?”
凯茨垂着眼睑,脸色说不出的疲惫苍白,“这是我和她的事。”
“这不是你和她的事,我不管你们私下是什么关系,闹别扭也好,吵架也好,她都是我的私人医生,我要你把她请回来!”
凯茨紧了紧拳头,“我可以找更好的医生来。”
“凯茨!”尹斐盯着他,“我说过我不管你们私下是什么关系,不要把你们的恩怨情绪带到公事上来,我的病一直是她在跟进,我只信任她!”
凯茨的唇角抿的紧紧的,半垂着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地面,半晌,他垂下头,“斐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甚至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
尹斐眯紧了眸子,眸底一片复杂,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凯茨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寻珞生气的朝着他开口:“斐少人都回来了,要你去找馨蒂,还不是给你个台阶下,你还像个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你倒是不怕洛忍趁机把她抢回去啊!”
“呵。”凯茨面色苍白的勾勾唇角,“这样才最好。”
“你……”
“好了。”尹斐打断寻珞的话,“馨蒂是凯茨请来的人,既然他这样决定,那就这样吧!”
寻珞张了张嘴,怎么斐少也突然顺着凯茨的意愿了。
“我今天看到报纸,忌廉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新娘是他的助理,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不管他想耍什么花招,我都要把伊伊带回来!”链子已经被忌廉融成了银水,追踪器也跟着毁了,她就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没了消息。
“伊伊肯定还在忌尔森城堡,这一个月中,我们的人力虽然都集中在寻找您,但是,我也派了几个人时刻留意着忌尔森城堡,那里的保镖只增没减,而且,忌廉除了公事会外出,其他的时间都只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