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示威的退伍军人(3)
秦书海几个月来从来没有见过王一鸣当众发过这么大的火,可能这就是人所说的,官大脾气长。请使用访问本站。[`小说`]王一鸣月兑口而出,撂出了这样重的话,搁到谁身上,谁都会受不了的。
萧华杰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秦书海,说:“秘书长,你要帮一帮兄弟啊!”
秦书海摇了摇头说:“你啊,今后要多长几个心眼,老板定的事情,不要轻易说不行,不行还要你干什么啊!是不是?”
萧华杰说:“是我错了,我今后一定注意。”
秦书海说:“好了,撤退吧,今天只能就这样了,等你把事情办妥了,找个机会,再到老板办公室汇报汇报,承认承认自己的错误,说不定老板就原谅你了。”
萧华杰说:“谢谢秘书长的指点。兄弟我记住了。”于是,坐上汽车回了省财政厅,连忙筹钱去了。晚上还是担惊受怕的,只好到了李耀家里,又把当时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李耀听了,沉思了半天,说:“你啊,死脑筋,一根筋,王一鸣是看着我的面子才用你当财政厅长的,他对你本来就不是充分信任,巴不得你出个差错,就把你换掉呢!当官靠什么威风?一个是乌纱帽,一个是钱袋子。你现在捏着钱袋子,等于是我这个省长捏着钱袋子,你不同意,就是我这个省长不同意,他王一鸣一点财权都没有,凭什么威风?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些,不能动不动和王一鸣对着干,他想办的事情,尽量满足他,钱这东西,挤挤总是有的吗!要不然,他会摘掉你的乌纱帽的!到时候我都没办法,想保你都保不住!”
萧华杰不住地点头说:“是的,老板,我记住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王一鸣的心中仍然是怒气难平,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以舒缓自己的情绪。他反复回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对萧华杰是严厉了些,但不这样行吗?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现在最缺乏的是什么?——是对基层群众的感情。对群众的疾苦漠不关心,说话做事情四平八稳的,都是按程序来。看似尽职尽责,但是,党群关系就在这种冷漠的程序化的格式中,一天一天,疏远得成了南极和北极。群众对领导干部不信任,私下里骂娘,认为他们是尸位素餐,光知道捞票子、保位子,就是不干人事,不为人民服务;领导干部把群众看做是刁民,动不动就想动用国家专政机器来对付老百姓。本来走群众路线是**能够打败国民党得天下的法宝之一。现在我们却把这个丢了,领导和群众成了对立面,谁也不相信谁。
为什么今天突然发那么大的火,王一鸣觉得,这是因为自己和军人还是有感情的。他想起二十多年前他还在清江大学读书的时候,当时对越自卫反击战刚刚结束,学校请来一个又一个英雄人物到校园里给大学生做报告,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当时,大家听得热血沸腾,为那些英雄人物的事迹所感动。王一鸣清楚地记得,当时来了一个致残的军官,还是大学生当兵入伍的,他在前线因为触雷,双腿被截肢,是坐在轮椅上给大家做报告。他说,当时他和他的战友们,为了完成穿插任务,坐在坦克车上,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奋勇前进,许多战友都光荣牺牲了,战斗结束,坦克车的后盖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战友们的尸体。当时大家没有经验,为了提高速度,怕从坦克车上颠簸下来,有很多人就用背包带,把自己捆在坦克车后盖上。结果遇到了敌人的伏击,我们的战士根本来不及反应,成了活靶子,死了很多人,很多年轻的士兵也就是十七八岁,刚刚来部队不到半年的很多。大家听了都伤心地哭了。特别是那些女大学生,更是伤心得一塌糊涂,眼睛都哭红肿了。但这更加激发了她们的爱心,她们爱英雄,不像现在的一些女孩子,爱大款,喜欢嫁洋人。当时每有残疾军人来学校做报告,都非常吸引女生的注意。有些胆子大的女生,更是主动向那些残疾军人写信,表达自己的爱意。
当时有一首歌更是成了人人传唱的经典,只要听到那首歌,就让人回想起那个时代,那就是《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
你是否理解?
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
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怀?
也许我长眠再不能醒来,
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脉?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土壤里有我们付出的爱。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
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如果是这样,
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血染的风采。
王一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子里反复回味着这首歌的旋律。他在想,那些英雄还在人世吗?今天他们活得怎么样?还有人关注他们吗?我们的电视上为什么这些年来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你看我们今天的媒体,关注的都是一些什么人?除了政府高官出访、会见的镜头外,最吸引人眼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毫无疑问,我们把焦点给了那些明星、艺人和一些所谓的名流。
参加个选秀节目,刚唱了几首歌,就成了万众瞩目的歌星了;刚拍了一部片子,艺术品位就不说了,就是衣服穿得少一些,敢月兑,敢亮骚,什么透视装,什么穿裙子不穿底裤,露胸,露,这些都成了媒体关注的焦点,反正只要能吸引眼球,成为话题,就是月兑光光,上演活**,都有大批的姑娘踊跃地干。为什么?可以出名啊!有了名气,就可以拍广告赚钱啊!只要成了名人,就有了经济价值,就有人捧你,有人出钱养你了。在这里,媒体为了经济利益,放弃教化世人的责任,扮演了一个无良的角色。他们推波助澜,是当今中国社会浮躁、道德堕落、世风日下的重要根源之一。
于是乎,歌星、影星、大款、官员成了人们崇拜的对象和津津乐道的话题,而真正的英雄们,那些为新中国的建立和建设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科学家、工程师、劳动模范,就成了这个社会边缘化的对象,他们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有的人因为自身的生活陷入困境,不仅没有得到社会的帮助,而且受到了社会上的嘲讽。长此以往,还有谁愿意当共和国的英雄,愿意默默无闻地为了这个国家流血流汗。我们总是说,不要让英雄们流血又流泪。而现实是怎么样的呢?!我们对得起那些英雄吗?!
王一鸣想起这样一句话——“一个国家的政府和国民对待军人的态度,决定了这个国家的未来。”是啊,和平年代这样对待我们的军人,对待曾经为国家流血流汗的英雄,让他们寒心,到了战时,谁还愿意保卫这个国家?!谁还愿意再当这些所谓的英雄?!这不是个小问题,是关系共和国命运的大问题。
但是,王一鸣想到这里,心里又有一种无奈,他是有为这些军人解决问题的决心和勇气,但他有这个能力吗?靠他一个人真的能从根本上解决他们的问题吗?王一鸣扪心自问,他知道,他没有那个本事,他虽然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但是,在当今的体制下,他又能做些什么?他个人的力量又是有限的,有些问题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权力范围,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
西江省是人口大省,却是财政穷省,每年虽然经济都是以两位数的高速增长,但因为基础差,经济规模小,和先进地区的差距是越拉越大,虽然省财政号称已经超过六百亿元,但这些钱中间,有很大一部分是中央财政转移支付的,可以这样说,如果不靠中央财政的转移支付,整个西江省连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发展了。那些高速公路、机场、楼堂馆所、标志性工程,想也不要想。为了多向中央各部门要钱,一年又一年的“跑部”不就是为了“钱进”吗!他王一鸣也不能例外啊,前几天不是刚刚在北京跑了一圈吗,跑项目,要资金,争取贷款,是现在各级官员最主要的工作之一,因为钱和项目都在上面的国家部委机关管着呢,你不要,有人要,反正现在就是能闹的孩子有糖吃。
自从1994年分税制改革之后,中央财政逐年高速增长,地方财政虽然也得到了增长,但中央控制了一大部分优质税源,国有大企业,什么中石油、中石化、中国移动、各大商业银行,他们的税收直接上缴中央财政。进出口关税也归中央财政,所以现在的中央财政财大气粗,就是不缺钱,动不动投资一条高速铁路,都是几千亿。开一场规模大的运动会,也是上千亿。还有出口退税,动不动就是几千亿,等于是我们国家利用税收杠杆,从中国人身上搜刮钱财,补贴国外的消费者,让国外的消费者使用着更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我们国内的“三公”消费,公车、公费出国考察、公款吃喝,更是每年上万亿元。民间流行着很多笑话,讽刺公款吃喝和各种**现象,什么“革命的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单位没经费,喝得两口子背靠背。老婆找到纪检会,书记说,该喝不喝也不对。”“中央干部忙组阁,省级干部忙出国,地县干部忙吃喝,区乡干部忙赌博,村里干部忙偷模,学生干部忙爱国。”党政干部十大特征:一请就到,一喝就高,一捧就傲,一求就敲,一给就捞,一月兑就要,一累就叫,一批就跳,一查就倒!
中央财政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富得流油;地方财政却捉襟见肘,年年难过年年过,钱没有,承担的事情却年年加码,发展、稳定、养老、医疗、教育等等等等,都需要地方政府筹措资金,怎么办?到处缺钱,只能是东挪西借,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应付而已。
王一鸣有时候想想也生气,你说这个地方官当的,有时候确实是感到窝囊,都说中央的领导是英明的,一贯正确的,但是,这些问题是从哪里来的?产生这些问题的根源又在哪里?中央财政有的是钱,那么多外汇贮备,买了欧债买美债,几千亿几万亿的美元花出去,就是不舍得用到中国人头上。这些美元仿佛不属于中国国民,洋人可以用,还可以赖账,用滥发美元的办法和压迫人民币升值的办法,给我们蒸发掉。而我们血本无归,货没了钱也没了,成了世界上名符其实的“杨白劳”,却没有一个人为这件事负责。我们国内的老百姓过着这么苦的日子,退伍军人的生活都保障不了,却要帮助外国人,这不是吃里扒外、或者脑残了是什么!
再说了,中央政府管着印钞机,开动印钞机,想印多少印多少。用通货膨胀的办法,悄悄地抢劫老百姓,谁也觉察不出来。每一年多印了那么多的钱,现在百元大钞,当十年前的十元用,购买力缩水了不止十倍,老百姓苦不堪言,绝大多数人又不懂经济学,光知道物价飞涨,什么都贵了,就是搞不清那里出问题了。这些钱拿来一些用到老百姓头上,又有什么不可呢?!一帮子丧尽天良的经济学家和政策的制定者,是中国一切悲剧的总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