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为从阳台走进来,看到两个美女正坐在床边有说有笑。此时周婷婷已经换上了短裤T恤,想必是李丽丽早早下去商店给她买的。她将头发扎成马尾,高高吊在脑后,转头间一晃一晃的,显得很可爱。
“哥,我把你的衬衫放在浴室的衣架上了。”经过一夜的相处,周婷婷与两人熟悉了许多,称呼语气也更加亲昵了。
“快去刷牙洗脸吧,你睡这么久懒觉,我们也差不多要回去了。而且婷婷一夜没回去,家人肯定很担心。”李丽丽温柔地看着胡不为,说到家人的时候,她皱了皱眉,示意胡不为快点。
胡不为自然听出李丽丽话中的意思,胡中杰在家里不能没人管,而且他们两人一夜未归,如果被村里人知道,影响非常不好。
于是他就点点头,进浴室洗刷。当他穿上衬衫时,却闻到一股淡淡的女人香,这香味他在抱着周婷婷时曾闻到过,想必是周婷婷昨晚穿着衬衫睡觉,身上的香味留在了衬衫上。
深深地呼吸了两下,胡不为摇头笑了笑,然后稍微整理就走出来。一行三人退了房,驱车离开酒店,就送周婷婷去了东城湾。东城湾是荣海县城的豪华住宅区,一般都是富商大贾和高官达贵才能住得起,这不禁让两人暗暗猜测周婷婷的身份。
在小区门口,周婷婷下了车,她看着两人yù言又止,最后还是李丽丽心思敏锐,看出她的心思,微微一笑,说:“婷婷,你先回去给你家人报个平安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去你家做客,记得好好跟你爸爸妈妈说,不要再闹脾气了,有空多来清塘玩。”
周婷婷想了想,才点点头,临走前又冲到胡不为的车窗边,伸进来半个身体,伸手搂住胡不为,然后贴着胡不为的耳朵,轻轻说:“哥,我喜欢你!”
胡不为一愣,刚反应过来,周婷婷却松开了手,对他甜甜一笑,然后转身跑进了小区。
“这小妮子,真鬼灵jīng怪。”胡不为看着那道靓丽的俏影,摇头笑了笑。
“婷婷其实是个好女孩,只不过是与家人闹矛盾,才跟朋友去了夜店,没想到几乎闯祸,这一次多亏了你这个英雄,救回了一个小美女。”李丽丽轻轻摆动着方向盘,一边微笑着说。
“那如果美人喜欢上了英雄,怎么办?”胡不为无赖般把手模向李丽丽的大腿,调侃道。
“你胃口这么大,我都怕我喂不饱你,如果你喜欢,多个人来服侍你,也可以为我分担分担,我也不介意的。”李丽丽想了想,竟然颇为认真地说。
胡不为一愣,显然想不到李丽丽这么开明,不由得越看越喜欢,于是把手直接钻出裙底,惊得李丽丽大喊:“别胡闹,正开车呢……”
两人开车回到清塘村时,时候正早,还不到九点钟,村里人起得早的都下了田里忙活,路上也没什么人。但为了不引人注目,胡不为还是让李丽丽在村口把他放下。回到明仁堂,刚坐下不久,胡梦妮就来了。
“哟,今天吹得是什么风啊,大懒虫竟然这么早就起来了。”胡梦妮一进屋,看到胡不为正在晒草药,不由得感到讶异。
胡不为闻言微微一笑,知道胡梦妮是故意在调侃他,于是苦着脸说:“唉,没办法啊,这不是怕领导你检查嘛,怎么样,我的表现还满意吧?”
胡梦妮见状,也是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老气横秋地说:“不错,勤奋有了,就是动作需要麻利点,以后多多努力啊。”
“滚吧你,鬼灵jīng怪!”胡不为受不了那滑稽样,忍不住笑骂。两人嬉闹了一会,门外就来了病人,急忙收敛儿戏态。
临近中午的时候,党支部书记胡金铨忽然来电话,说南庄出了事情,需要人前去处理,而他正带着村委的人在邻村做调研,分不出身,让胡不为去南庄处理一下。
胡不为自然无法推辞,吩咐胡梦妮看好明仁堂,他就抬出一辆山地车,蹬着前去南庄。南庄是清塘村村头的一家酒店,老板是清塘村人,早些年外出打拼赚了些资本,回乡后看中村头的那一块地交通好,正好处在三岔路口中间,来往人口多,就向村委租下来,开了一间酒店,一二楼当饭馆茶楼,三四楼可以住宿,这几年生意都很好,一般外人来清塘村,大都选择在这里住。
胡金铨在电话中也说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说有一个投资商原本想要来清塘村投资温室棚,原定于今天下午签合约,没想到突然又说退出投资。具体原因胡金铨也不知道,但他很重视这笔投资,所以叮嘱胡不为千万要把人留住。
胡不为蹬着自行车到了南庄门口时,就看到了停车场里停着一辆宝马,门口处还围着七八个人,都是酒店的工人。众人看到他过来,都是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进去。
昨晚胡金铨宣布胡不为正式成为清塘村党支部干事后,回来立即拟好了文书,今早在村中公告栏发布,所以村民都知道胡不为现在是村官。
胡不为刚进门,就听到楼上的谩骂声,时不时还有大力拍桌子的声响,显然那人很愤怒。听声音,对方是个中年男人,此时他骂得很凶,脏话连篇,让胡不为的眉头紧皱起来。
“建夏叔,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闹成这样?”胡不为看到酒店老板胡建夏走下来接他,就皱眉询问。
胡建夏神sè很难看,似乎正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随时都会爆发。但他是个识大体的人,知道暴力和愤怒解决不了事情,一切等村官来了再说。于是,他挥手让聚在门口的工人散去,才拉着胡不为到里面房间。
一进门,胡不为就看到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两人都坐在床边哭。妇女四十岁出头,颇有身材,正是胡建夏的妻子陈兰。女孩长相标致,出落得亭亭玉立动人。只不过此时她的上衣领口比撕裂,左边脸更是印着五根红指印,整边脸也是肿了起来。
胡不为看到这里,心里大概猜测了事件的七八成,脑袋一热,就把胡金铨的话给忘了,此时他心里充斥着一股怒火,随时都能把人烧死。但是他还是强忍着,让胡建夏一家把事情始末说一遍。
原来,上面那个正在发飙的人是秀山镇的富商,名字叫张存安,昨晚就住在南庄。今天早上,胡建夏让女儿胡小玲上楼收拾其他房间,可是胡小玲却走错了房间,进了张存安的房间。当胡小玲向他道歉想要离开时,却被张存安抓住,还一边说酒店服务好,给他送礼这么好的小姐,接着便开始在胡小玲身上动手动脚。胡小玲生xìng胆小,就挣扎起来,同时处于自卫本能,在张存安裤裆上踢了一脚。
张存安大怒,重重地扇了胡小玲一巴掌,把胡小玲差点打晕,然后又撕裂胡小玲的衣服,想要施行禽兽行为,幸好胡建夏听到打闹声,上去救下了女儿。当胡建夏质问张存安为什么要这样做时,却被张存安反咬一口,说是胡小玲挑逗引诱他在先,还血口喷人这都是酒店故意设下的圈套,想要骗取他的钱财,还说要把酒店告上法庭,让酒店赔偿他的jīng神损失费等等。
听到这里,胡不为已经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张存安见sè起心,强,暴胡小玲不成,反污蔑胡建夏一家,这简直就是人渣行为!
“不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如果真打起官司来,他有钱有势,大官都只帮他不会帮我们的。”胡建夏一脸苦涩,拉着胡不为的手低声哀求。
胡不为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慌张,然后看着脸sè苍白,依旧在落泪的胡小玲,伸出后模了模她的头,坚定地说:“小妹,你放心,哥会替你做主的!”
说完,他告诉胡建夏别让人上楼,他则一个人走了上去。此时,在二楼餐厅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光头大肚男正坐在椅子上打电话,似乎在跟亲人诉苦。
他看到胡不为上来,说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然后冷冷地对胡不为问:“你就是胡金铨派来的人?”语气中充满不屑和骄傲,似乎很看不起胡不为。
胡不为颇有礼貌地点点头,微笑道:“张老板,什么事弄得这么不开心,有事情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何必动这么大火气!”
张存安冷哼一声,一挥手道:“没什么好谈的,这家黑店想要坑害老子,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的舅舅是秀山镇镇长,你TM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老子不把这家店给踩了,老子就不姓张,还有,我告诉你,我不会投资清塘村的温室棚了,我还要告诉其他人,都不要来这里,你们这里的人都是黑心的,根本不能信。”
胡不为听得心火直冒,他看着张存安那张丑陋的胖脸,他很想上去直接给他一拳,把那张脸打得稀巴烂。可是他忍住了,他觉得张存安不值得他出手,只会弄脏了他的手。
这个张存安无非就是个暴发户,仗着有个当镇长的舅舅,横行霸道,嚣张跋扈,目无王法。胡不为对于这种人见得多了,所以他丝毫没有被张存安抛出来的权势震慑到。因为他知道,抛开那张老虎皮,张存安就是个无知的小丑!
于是,他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变成冷酷严肃起来,他冷冷地盯着张存安,一字一顿地说:“既然张老板不想谈,那我也就直说了吧,你企图对胡小玲施暴,QJ未遂,还动手打伤胡小玲的事,都被酒店的监控拍到了,而且人证物证俱在,有因为胡小玲还是个学生,根据我国刑法,你至少要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小子,你恐吓我无知啊?小心我连你也一起告了,就凭你这些人也想跟我玩,我舅舅一句话,你们这些人全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张存安根本不怕,虽然胡不为说得这些他心知肚明,但他有个硬后台撑着,所以丝毫不怕。
胡不为也不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说:“我没必要跟你浪费口舌和jīng力,我实话告诉你吧,像你这样的仗势欺人的败类,我在燕京见得多了,别说你舅舅是镇长,就算你舅舅是县长,打起官司来都救不了你。你说胡小玲引诱你在先,你有什么证据?胡小玲踢你那一脚,完全是自卫,在法律上没有任何责任。”
张存安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一丝慌张。他忽然发现,仗着他舅舅是镇长这张王牌,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竟然行不通了。
“你跟他们是串通一气的,我不相信你,我要给我舅舅打电话,有种你别跑!”张存安说这句话时,语气就有些中气不足了。
胡不为也不说话,就冷笑看着他掏出电话,摁来摁去却始终没有打通电话。于是就掏出自己的手机,输入了镇长的电话,递过去,说:“你电话不行,用我的吧,我已经帮你输入号码了,只好拨过去就行。”
张存安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胡不为,脸sè难看到了极点,他从胡不为的眼神里看到了戏谑和鄙视,心里的那一道佯装出来的官威,终于瓦解。
“小子,你到底是谁?”张存安冷冷地问。
“不好意思,来这么久都忘了自我介绍。”胡不为收回手机,又向张存安伸出手,说:“清塘村,党支部干事,胡不为!”
“你有种!”张存安盯着胡不为的笑脸,似乎想要记住这张脸。他没有跟胡不为握手,而是提起公文包就要走。
“不急,张老板,这件事还没完。”胡不为出声喊住了他。
“你想怎样?”张存安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胡不为。
胡不为面sè不改,微笑着说:“既然你不告了,那就赔偿胡小玲的医药费和jīng神损失费吧,还有,我们清塘村的温室棚不需要你的投资了,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因为,我们清塘人不欢迎你!”
张存安恼羞成怒,却无处发作,只好咬咬牙,从包里取出三千块扔到桌面上,然后噔噔噔快步下楼,开车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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