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很凉,阿狂刚才被孟浅夕那美背挑逗得变得燥热的心,此时也慢慢平缓下来,只是突然想到,他现在正在浸泡的溪水,也许是经由孟浅夕的身体,再流到他身上来的,他刚刚才冷下来的心,瞬间又有了火热的温度。
他怎么突然变成柴火了?而那个傻姑娘就是火源,让他燃就燃,让他熄就熄?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什么?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
孟浅夕没有在溪里逗留太久,洗去了一身的尘埃之后,她就上岸,将衣服穿好,阿狂听见她上岸的动静,也从水中出来,站在岸边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又躲在暗处悄悄地看着她。
孟浅夕蹲在岸边,开始洗换下来的脏衣服,阿狂就躲在树后面看着,她洗得很快很认真,但是也洗得很大力,这个小尼还真不是个温柔的姑娘,连洗衣服都这么用力,身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功夫在身吗?是想把衣服洗破吗?
孟浅夕洗衣服的声音很大,弄出了哗哗的流水声,是以一向敏感的她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正有危险在靠近,她的身后正有一条吐着信子的尖头蛇,微微地直立起身子,对准了孟浅夕的背部。
阿狂的视力何其了得?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条从草里直立起身子的,丑陋的黑蛇,没有一瞬的思考,他直接拔起腿,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用尖锐的獠牙对准那条黑蛇的七寸咬了下去,黑蛇挣扎了两下,立刻在阿狂的齿下毙命。
孟浅夕这才回过头来,只见一身干干净净的阿狂嘴里死死咬着一根黑蛇。
“阿狂?”
阿狂猛一甩头,将那根死蛇扔到了远处,然后冲到溪里开始漱口,也不知道那根蛇有没有毒,他不停地漱口吐水,他从小就厌恶软体无脊椎动物,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用嘴咬死蛇,但是为了那个傻乎乎的小尼,他也就豁出去了!
“阿狂?你怎么会在这里?”孟浅夕已经猜出了七八分,肯定是那条蛇要咬自己,阿狂才会将蛇咬死,只不过阿狂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难道他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吗?
阿狂几乎是已经漱了一百次口,才转过来,转着他蓝晶晶的眼珠子呆愣愣地看着孟浅夕,他才不会承认他是跟着她来的。
孟浅夕看他身上毛发还未干,身上的毛发色彩分明,还带着点点的水珠,看起来格外清爽利落,不免说道:“阿狂,你该不会也洗澡了吧?看来我一直忽略了你的卫生问题,你洗完澡的样子真是帅极了!”
谢谢夸奖!阿狂傲娇地抬起了下巴,算是接受了孟浅夕的夸赞。
可是孟浅夕下一句就问道:“为什么来了也不吱声?你不会偷看我洗澡了吧?”
阿狂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没有偷看你洗澡,只不过是看到了你的背而已!但那光洁如玉的美背又让他心里开始七上八下了,他心虚地别开了头。
“好啊!阿狂!你竟然敢偷看我洗澡!”孟浅夕气呼呼地嘟起了嘴,居高临下地盯着做贼心虚的阿狂,说道:“你这个小色狗!”
不!我是!
啊呸!我在想什么?
阿狂的脑子瞬间就打结了,他刚才居然也将自己当做是!
孟浅夕转瞬想想又觉得不对,说道:“如果你是母狗的话,我们属同性,就不算偷看了,跟了我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是公是母呢,让我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她说着就撸起袖子,往阿狂身上模去。
不!你才是真正的呢!居然这么下流!居然要看我的……!
阿狂羞得没有办法再想下去,急忙避开孟浅夕伸过来的“魔爪”。
“阿狂!你不要跑嘛!我不过是要确定一下你的性别属性!”阿狂早已经跑远了,孟浅夕抱起洗过的衣服,就追着阿狂而去。
阿狂怕孟浅夕抓到他,要看他身体某一部分不能轻易见人的部分,只能拔起腿伤还未好全的爪子一路朝着庵里跑去,只不过还未跑到,远远地,他就看见了庵里的后门有了亮光,他明明记得他们出来的时候,庵里早就已经熄灯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亮光?肯定有古怪,于是他先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孟浅夕没有阿狂跑得快,本来他是追着阿狂来的,可是突然间阿狂就没有了踪迹,她还当阿狂已经跑回去了呢,心还想着,回去再收拾他,可是当她推开庵堂的后门,迈出的脚就像冰柱一样,当场愣在原地。
因为法能正在那里等着她,法能的身后还跟着会方和会圆,会圆也是法能座下的弟子。
“会净!你好大的胆子!清源庵的规矩,入夜后不得外出,你不知道吗?”法能歪着鼻子,声音尖锐的似乎可以刺破空气中悬浮的粒粒尘埃。
这个规矩孟浅夕是知道的,她吐吐舌头,说道:“师叔,我不是故意要外出的,是因为水房里没有水了,我才去外面溪了个澡。”她说着还提起了手中的湿衣服,以此来证明她所说的话。
“所有的弟子在戌时都要准时上床睡觉,所有的弟子都是在那之前去水房洗漱,你为什么不准点去?”法能就是有这样像狗一样的脾性--咬住就不放。
“我……”我那不是因为在练拳吗?但是她怎么会告诉法能这样的理由?她脑袋一转,问道:“所有的人都要在戌时睡觉,那么师叔和两位师姐为什么不睡觉,在这里呆着?”
“那……”法能被问得一时哑口无言,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等着抓你小辫子了!
会方见自己的师父一时语塞,赶紧说道:“是因为我和会圆师妹,起来如厕,发现你鬼鬼祟祟地往外跑,才及时禀明了师父。”
“反正我只是洗了个澡,什么都没有做!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都各回各房间,去睡觉吧!”她还等着晾衣服呢,没打算要跟她们久聊。
“你还顶嘴!”法能气得翻了翻白眼,说道:“你还抵死不认是你偷了香火钱,你这大晚上出去是不是偷偷把香火钱藏起来了?”
怎么又扯到香火钱了?孟浅夕嚷道:“师叔!要我说多少遍!钱不是我偷的!”
“那你大半夜出门做什么?”会方撇着嘴问。
怎么问题又回到最原点了?孟浅夕拎起手中湿哒哒的衣服,说道:“我是去洗澡洗衣服了!”
“什么洗澡洗衣服?指不准就是私会男人!”这时一直不张口的会圆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会圆师姐,请你将嘴巴放干净一些!”她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些莫名其妙的小尼姑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