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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啊?”岛主笑问。
“我女朋友!”痴仔拉着她过来坐下,几分自豪的道。他们坐在了傻子和奕晴中间。
“什么时候勾到的?这么漂亮!”傻子故意附在痴仔耳边,装作小声耳语,但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到。她的问话自然引得大家跟着笑。
痴仔推了傻子一把,一本正经笑道:“国经贸的,保险系的,我转系后,跟她一个班。”答非所问。
“啊?你是不是为了她才转系去的保险系的啊?老实交待!”岛主借机笑道。
“我是去旁听她们课时认识的!”痴仔解释着,笑着看那女孩。
在我们如此说笑时,那女孩也没闲着,她隔着傻子和痴仔两个人,主动跟夭夭攀谈起来,倒像以前认识。
而我身边的两个女孩,也在七嘴八舌得聊着什么,我虽没留意听,也知大意是说着本部那件“惊天血案”,洞主感叹深为校中人,却只有在报纸上刊登以后自己才知详情,而奕晴则提供了更多具体细节,以满足其好奇心。听了她的话,隐隐有种为自己有幸成为那个使事件曝光的幕后英雄而津津乐道的感觉。于是我自己也觉得自豪不已,因为我自己才是那真正的幕后“高人”。
“人齐了,服务员,可以”岛主吩咐道。
这是我第一次吃韩国料理,除了觉得程序繁多和米饭够多之外,倒也没什么新奇。到更像一次家常便饭。“难道岛主是想故意要给我省钱吗?”这么想着,我更觉不快起来。
“没有酒吗?喝点酒吧?”我向岛主提议到。
“这里只有白酒。要喝吗?我估计没人喝。所以没要。有人要喝吗?要喝得请举手。”岛主笑着探寻大伙地意见。
“你干什么?还要喝酒?”奕晴在旁边推我。要我慎重。
但我主意已定。第一个高高举起手来。
傻子摇着头。口里说着“不喝不喝”。痴仔到是很给我面子。马上举手相应。并说“白酒算什么。喝地就是白酒!”出人意料。夭夭成了第三个举起手地人。也是唯一一个女生。
见到如此情况。岛主二话不说。举起手招呼服务员:“来一瓶酒。谢谢。”
身着韩服地女服务员把酒端上来地时候。同时给每个人都准备了杯子。一场敬酒大战势在难免。而要劝说每个人都喝点酒。是岛主乐于也善于执掌地。
一番礼让后,女生中只有夭夭和痴仔女朋友要了半杯,奕晴和洞主要了一瓶可乐。傻子半杯。我,岛主,痴仔就过三巡,几个把酒言欢者皆已成了红脸关公,尤其是岛主,不知哪来的一股伤感,使他借酒浇愁的情绪更盛。竟言语间有些哽咽。
受其影响,痴仔也眼圈泛红,但酒喝得更猛了。
兄弟离别之情,在此表现得如此真实,使我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儿演戏地成分。本是看不惯这些的,也不能不受影响,再加上本来就有些不快,同时更意识到自己本该比他两个转系要走的人更觉悲哀才是,因为自己可能是要彻底地走的人。更是放纵的喝酒,同时语无伦次起来。
而奕晴虽然想阻止我。却不起作用,以至于后来仪态失尽。还浑然不觉。
最大的快乐,是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个中滋味,今方体会。
当时第一次喝的不省人事。
事后听人叙述,方觉当时情景的荒唐可笑。
怪只怪那顿乏味的饭,怪那儿只卖白酒。把一个本该喜气洋洋地“订婚宴”变成了另一场散伙饭。不过我也庆幸如此,不然。在听到别的不管什么人“百年好合,白首偕老”之类的祝福语恐怕更能勾起我的不快及更加的伤感。不过那时候的伤心,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还要强作欢颜了。一百六十多块大洋,那笔钱还剩二百整,如何花掉剩下的这笔钱,成了我新的思考素材。
第二四章
试很快就考完了,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虽然由于考试时间冲突,有过一次两小时考完两门选修课的经历,但是因为题目简单而我又答卷时间够快,结果感觉上都还令我满意。而在考试期间请客并酗酒,并没有影响到考试本身。
本来,学期结束过后应该是暑假,但是,这次却不是。
理论上说,我应该在感情上排斥这快速来临地暑假才是,因为一旦暑假到了,我就必须与奕晴分开一段日子。而现在,我们却正处于情浓火热的蜜月期,可以想见分离该是多么大的痛苦,哪怕是短短两个月的分离。实践证明,对于一份刚刚启动的感情,一个月的分离,也已如足够多的凉水,去浇灭炽热的情之火焰
但是我却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这件事推迟了我们分离,而对其心存感激。因为这次例外,是因为军训。
军训这个词,对于那些娇生惯养而又单纯无邪的女大学生所产生地印象而言,足可与一头恐怖的猛虎相媲美,因为在那短短一个月地时间里,她们要冒着被晒黑的危险,经受一周不能洗澡的难堪,被迫去学一件一生都不可能用到的技如果真的能学到一项技能到还好了,问题是根本就纯粹是一场费力不讨好地折磨。这的确是一个值得令人思考地陷阱,养尊处优的城市化生活使女性这人类地半边天变得脆弱不堪,远离自然状态的她们,一旦放归自然,那挑战无疑是巨大地。而假如有一天人类为自己的奢靡浪费不得不付出昂贵的代价,以至于重返原始状态,真不知这另一半们怎么去适应,毫不客气的说,她们百分之九十要面临被淘汰的危险,还有相当一部分将是残酷的自我淘汰。真地很难定论。这是人类的进步,还是退步。
我不属于这可怜的一群,虽然有时候我希望我属于。但是对于即将到来的这场生理加心理的双重炼狱,我却有着与她们一样的恐惧。说恐惧可能有点过分,但那种隐隐的担忧,却不能不随着日期的临近而痛感迫在眉睫。终有一天你逃无可逃。只得引颈就戮。这倒不是革命志士的大义凛然,而是悲悲戚戚的无可奈何。你知道,有那么一个心理太监之国,它们地臣民们,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在人生的某个阶段,接受心理的阉割。很不幸的,我就生存在这个奇特伟大的国度里。
崩溃的导火索,来得很有戏剧性。
跟奕晴在外面逍遥快活了整天,回到宿舍,从楼道后转到通往自己宿舍的走廊时,一眼便看到走廊深处的一幕:岛主在给才子阿菜剪去他那头秀丽的长发。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简单地理发活动了,因为除了一把小剪刀,理发师什么工具都没有。而甘受摧残的。却是平时那个对一头秀发惜之若命的文艺青年,整个这一幕的讽刺意味和批判精神,足以上升到一场行为艺术的高度,真不愧其实行者都是艺术爱好者,死都死得那么“艺术”,令人惊叹。
毫无疑问,这两人是打定好主意互为对方剃度,想想随后将面对的这俩人滑稽的小和尚一样的脑袋,我感到哭笑不得,心说军训就军训呗。还非要剃和尚头,真是变态到家
岛主边忙碌边吆喝着:“还有那位施主乐意就地成佛的。快快过来排队,等待老纳剃度,前十名免费!”
我没有理他们,只到把这二位艺术家甩在脑后了,转身走进自己宿舍时。想到自己也要仅随其后,变成那种令自己讨厌的模样儿。才募然间感到一股悲怅之情,禁不住潸然泪下。幸好屋内无人。但是身后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为免被人瞧见。我胡乱地歪倒在床上,面壁假寐。又觉得别人不会相信我会在这种喧闹的环境中安然睡去,就有随出一本书来,挡在面前,而后才放心地任由长泪纵横。
是什么原因,使我如此伤心?我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那种黑云压顶般的生不如死的状态,即将来临。
其来势凶猛,避无可避,你注定无处可逃,只有任其摆布。如若反抗,不客气,你会死得很惨。
如果我因此去自杀了,恐怕结果只是会有那么一些良心被狗吃了的专家学者们,不热不冷的评价着诸如自杀者“心理承受能力差”,“连军训都承受不了何其脆弱”,“被养这么大还没有作出什么贡献就去了,不负责任”,“对不起自己地父母”等等屁话。他们就是这样,自己成功的自我阉割后,还要罗列一些罪名去抨击没有修炼成像自己一样地“不成功者”,他们不敢坚持“不自由,毋宁死”的教条,反过来还要嘲笑后者地愚昧,并满足于自己阿Q般的自我安慰而津津乐道。
结果地悲惨并不能立即阻止我去自杀的念头,“自杀的念头在那些不眠之夜,使人得到慰藉。”尼采的话太TMD的是至理名言了,真令人佩服。
“我为什么不去跳楼,他妈的!”我想着,“只要爬上窗台,打开玻璃窗(这很容易),一跃而下,这整个自杀大业便可宣告完成,我为什么面是水泥地面,应该能轻松的完成自杀的任务。
这么想着,我却没有行动,我想起了她。
马上感觉到自己的庸俗和矫揉造作,可是我的确想起了她。
我们虽然相爱了,但是很多事情我们还没有经历过。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精彩的事,我还没有体验过。怎么愿意就此放弃?!
由此,我打定了主意。生命苦短,本该及时行乐才对。明天,从明天开始,我要与她一起,放开心胸,去体验人生的乐趣,不再保留。
“干嘛要推给明天呢?为什么不从今天开始?从眼下开始?”我破涕为笑了。一跃而起,抓起了电话。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电话那头,她有些吃惊,因为我很少给她打电话,“干吗打电话给我?”
“我”我考虑着自己的措辞,因为自己想要求做得很难启齿,必须稍做准备才行,“想你了呗……”
她咯咯的笑了半天,然后说:“真的吗?虽然有点肉麻,我发现我还是很喜欢听的。”
“真服了你。这种话还能说得这么理性十足。”我也反唇相讥。
“呵呵,是吗,那你告诉我,应该怎么说?”
“算了,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下去吧,免得我也觉得肉笑道,很奇怪这个如此小的女孩为什么学不会撒娇及发嗲,以满足我作为男人的“兽欲”。
“你好不容易打个电话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
“不是不是。现在我们进入正题。”我生怕她为了给我省钱率先把电话挂了,“马上就进入军训了,我觉得很郁闷,你知道地。所以,我想在剩下的这两天里,好好过,我不是还剩200块钱呢吗?我想在这两天里花掉它。你觉得怎么样?给个建议
“怎么花掉?你打算?”
“怎么都行,只要快活就行,比如去什么地方游玩啊。你想个主意吧。”我压抑着紧迫的心情,尽量说的轻描淡
“好。我知道了,明天想好了通知你。就这样吧。挂了?”
“怎么就这么挂了呢?我可是很少打电话的。”
“你还要怎么样?”
“来个kiss吧。”
“去你的,我不会!”
“不会你不会学啊?”
“你休想!好好睡个觉,听到没有?你不是想明天完的尽兴吗?”说完那边传来“啪”的一声。没有把她引导上路,我感到一丝失落。但失落很快化为乌有了,因为沉浸在即将到来的这两天梦境一般的遐想里。应该很很好玩吧。
我遵从奕晴地旨意,打算尽快进入梦乡。然而事与愿违,却越想越兴奋。怎么也睡不着。
所谓乐极生悲,反过来就是否极泰来。这种如此短的时间里这么大的反差,足以让人兴奋的要了命,所以我有如此反应并不奇怪。睡不着再勉强也还是睡不着,于是少有的加入了兄弟们的卧谈会,这次大伙的议题是军训的某些细节,比如打靶射击,拉练等等,猜测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有趣细节。我着重提了提军训地“反动本质”,诸如是对自由的毁灭,对人性的摧残,对心灵和的双重暴力,而其价值,不过是给统治阶级提供驯服的工具。尤其对女生而言,更是暴殄天物,简直可以说用香消玉殒来形容等等,岛主随后感叹情圣自顾不暇还不忘怜香惜玉,不愧情圣本色等等。我义正词严的论调被如此曲解,颇令我深觉欲哭无泪,这更加重了我要舌战群儒的决心和气概,于是睡着得很晚。
“你为什么这么憎恨军训?”第二日,直到中午十一点,我才缓缓起床。如果不是奕晴的电话,我会继续着对床的依恋。这令奕晴很不满,追究原因下来,我就我把昨晚睡不着觉然后与室友争执,痛批军训,以至于更加兴奋更难以睡着的恶性循环地经遍,奕晴随后便这么反问道。
“因为它不人道啊,违反自由,而且毫无用处……”我说。
“你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她自以为是地说。
“我是怎么想的?我还真有点需要请教阁下了。”
“你是怕剃掉了长发,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男扮女装投入女宿了,还以为我不清楚?”她坏笑着道。
“要不是提醒,我还真的没想到还有这个原因。”我倒不是说谎,这之前的确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个因素,既然被她提了出来,随后便提议道:“那好啊,你是不是想好了,在剩下的这两天里,我应抓住最后地机会在逍遥快活一把?”
“去去!”她忙着否认,“你不是要出去游玩吗?改变主意了?”
“没有。谁说的。”想到出去游玩更加自由,我忙接口道,“你想好了?去哪儿
“我已经买好了去盘山地火车票,晚上七点的火车。”
“为什么去盘山?你去过?”
“没有,听去过地人说还不错。而且我们钱不够,时间也不够,不能远游。”她解释道。
天京地旅游景点不多,盘山是其中之一。虽然在此生活了将近一年,我对这些景点地印象,还只是停留在地图标上。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我缺钱的缘故。另一方面,我也的确对那人头孱动的独特风景提不起兴致来。而这次奕晴决定的盘山之行,倒挺和我的心意,一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爬山,另外想来盘山也不会像黄山那样总是人满为患。更何况有心爱的人陪着,那感觉应该会很不错。
但是如何去这个问题,却有些令人头疼。因为据奕晴打探的消息,盘山脚下地旅馆,我们能消费得起的。只能是那些村民们自己开的未经政府部门批准的“黑店”。既然未经“官府”审批,就不仅不会受到“官府”的保护,而且还要时时担忧官府的“骚扰”,他们以“扫黄打非”的无耻名义,可以随时光临旅客的住处搜刮民脂民膏。我们一男一女,如果没有足够好的伪装,显然很难蒙混过关。因此不得不防。
解决地办法其实很容易,只要我再次“勉为其难”(其实是梦寐以求)换上女装,化成夭夭的样子,再做一次“女人”。就可以了,所不同的是。这次要两天时间,而且不再局限于校园内部,而是直接面对纷繁复杂的社会万众,其中惊险刺激,显然大过以前。
地点依然是上次那间研究生上课的小会议室。我们一起到时,夭夭照例已等在哪小辫儿。穿着紧身的牛仔裤,束身的白色上衣。把美好的身材尽情的展示着,如一朵绽放的花。与她相比。奕晴却显得像是绿叶,一身日常穿着地那套白衣白裤,配上短短的头发,倒像个男孩收拾停当。
因为这次无需化上浓妆(在校外不用担心被熟悉地人认出来,因而不用过分修饰,普通人也不会对我的性别起怀疑),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长发,便足以掩饰。不同于上次,这回给我穿上的是那间玫瑰红裙。这件连衣裙设计颖异,坦肩露臂,裙摆长过足腕,活动间摇曳生姿。稍顷打扮完毕,对镜自赏时,只见镜中人长发柔美,肌肤白润,唇若涂脂,眉清目秀,顾盼生辉。对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秀美面孔,如前几次一样,那儿又有了反应,把裙子顶的老高,竟被她们瞅见,夭夭忙别过眼睛,装作无视。而奕晴一时间羞赧难抑,坏坏地瞪了我一眼,以示惩戒。
“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林雪。”奕晴递给了我一个学生证,红色封面上竖盖着“南天大学学生证”几个字,跟我地不一样的是,这个证跟崭新地一样。翻开来看,照片上的女孩儿倒是真地很像我现在的模样。旁边的信息逻辑学专业2000级。
“你叫林雪?这名字真好。跟你一点都不配。”我对夭夭道。虽是随口说说,也确是有所思考的,因为觉得佩得上“雪儿”这个名字的,应是那种冰清玉洁毫无心机型的女孩子,而她,正好相反。
“不是吧,你直到现在才知道我叫什么?”夭夭有点吃惊的张大嘴巴。她一定很后悔曾经帮助我这么多。
“对不起,我一直都习惯于叫你夭夭了,也没问过奕晴你叫什么。”我觉得脸上辣的,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不知在她们眼里,是不是正双颊殷红,秀色可餐呢。
正式章节尽快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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