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如此--”蓝蝶衣绕过安晴,走到台前。优雅地向众宾客行礼,“蝶衣不才,这位白姑娘棋艺远在我之上,蝶衣甘拜下风。”蓝蝶衣牵起安晴的手,向众人宣布:“白姑娘是今天第一位魁首。”
台下之人唏嘘不已。
“怎么就这么认输了?”
“就是啊,我还想一睹蓝蝶衣的棋艺呢。”
“你没听蓝姑娘说么?她甘拜下风,那上台的女子怕是比蓝姑娘还要厉害。”
“可怎么都没听说过棋界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切,当初把蓝姑娘打败的不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么?”
人家当事人都发话了,众人也都尊重她的选择,纷纷鼓起掌来。
主持者表情略有些僵硬,没想到蓝蝶衣也有认怂的时候,“既然蓝蝶衣姑娘认输了,这位姑娘就是今天第一位魁首。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安晴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已经当机的王子芙,柔柔地说:“小女姓白,名安晴。”王子芙被安晴当做风景,却不知道自己也成为楼上顾东辰和五皇子的风景。
“你娘子挺厉害的嘛。”五皇子打趣道。
“我也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手。”
“哦?你到现在还没有把她‘模’清楚么?”
顾东辰当即赏了五皇子一个爆栗子,“有伤风化。”
主持小姐笑脸盈盈:“那么就是今年才女大赛的最后一个项目。琴技的比拼。”话毕,立刻有五个店小二分别搬着琴几上台,未几,台面上已经布置完毕。
安晴完全没有要下台的意思,却也不见她拿琴,只是找了个蒲团坐下,像是在等人。
“你家娘子难道不用琴就能弹?”
“我哪知道。”
五皇子微微一笑,不,妖孽地一笑。目光不曾离开安晴。
不少小姐都指望着在琴技上再搏一搏的,包括王子芙,不过王子芙依然处于当机中,就不管她了。当看到守擂者出现时又都不敢上了,最后只凑满了5人。
安晴打量着守擂者,眉心有一精致的花钿,翩翩白衣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粉女敕。优雅地入座,娴熟地从绸缎套子里取出一把桃木琴,整个动作仿若仙子在清晨采摘叶尖的露水。倒是个恬静的女子。
另两人也开始优雅地取琴,在别人看来,不过都是东施效颦罢了。
“欸,白姑娘,你的琴呢?”主持小姐见安晴似是要参赛,却不见她的琴,甚是奇怪。
“我的琴来了。”安晴的纤纤玉指指着门口。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可不就是红儿么?
众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射过去,红儿的脸倏地红了,只蒙头快跑。
将小心翼翼地将凤桐古琴递给安晴,“小姐,我没来晚把?”
“无妨,刚刚好。”无妨?大家可都等着你呢!
安晴将手抚在琴上,自从那晚,安晴就再也没有碰过这把琴,也许是怕触景伤情。
“既然白姑娘的琴来了,我们就正式开始吧。”下面立刻哄笑。安晴也不恼,只是抚模着琴弦。主持小姐宣布规则:“请几位小姐一同弹琴。”
“这样能分得出好坏么?”小姐说道。
“小姐有所不知,这是为了考察各位的专心程度,真正精于琴技的人是不会为外界所扰的。”主持者语气中带着鄙夷,“既然没有异议了,就开始吧。”
除安晴外的四人都开始抚琴,却发现根本拨不动琴弦。
守擂者最为惊讶,好看的眉皱得紧紧的。不住的抚模琴身,喃喃地说着些什么。
安晴心里一惊,忙拨动自己的琴弦。幽婉的琴声从安晴的指尖流泻出来。
为什么她的琴没问题?其他四人都怔怔地看着安晴。又低头试试自己的琴,还是弹不动。
安晴凝视着凤桐古琴,不会是你干的吧。
小姐B在大家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惊呼道:“怎么就她的琴能弹?她肯定对我们的琴做了手脚。”
小姐表示赞同:“肯定是她。”一下子扑到安晴的位子上,拨动琴弦。琴弦压根就动不了,“妖女!她是妖女!”
下面立刻骚动起来。
“怪不得刚才蓝姑娘不战就认输了。妖女!”有人喊道。
安晴听着没来由的污蔑,面无表情。
守擂者走到安晴的琴边,细细端详,忽然眸光一闪。
“大家不要惊慌,我知道是什么缘故了。”安晴错愕地看着守擂者,我都不能解释,你能解释?守擂者再次看向安晴的眼神是崇敬的。台下的骚动平息了。
“姑娘,你可知你这琴是何琴?”
安晴虽然知道这是叫凤桐古琴,却也不知它的来历。还是装作一无所知的好些,还能摆月兑妖女的嫌疑。讷讷地摇头。
守擂者莞尔一笑,“这把琴名唤凤桐古琴,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但具体是谁所制已无人知晓,它原本的主人是谁也无从可知。在琴界有一个传言,‘凤桐古琴一朝现,天下再无别琴音’,说的就是这个现象。”
下面随即有人不解:“难道这把琴通灵性?”
“我的师傅曾经说过,任何一把好琴都是通灵性的。这把凤桐古琴是上古之物,灵性自然比其他普通的琴要强。在它的面前,其他的琴都只能俯首称臣,自然不敢发出声音了。我一开始还不敢确信,不过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就是凤桐古琴,因为普通的琴有八根琴弦,而它只有七根。”
果然如此,这琴真的只有七根琴弦!
谣言平息了。而这最后的比赛因为特殊原因作废。
“谢谢姑娘为我解围。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安晴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小女子名叫琴湘。姑娘言重了,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大家而已。”那女子顿了顿,面露难色“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请说。”
“我想弹一下姑娘凤桐古琴。”一般对琴者来说,琴是生命般珍贵的东西,轻易不借外人的,所以琴湘也觉得是为难安晴了。
“这有何难。”安晴很是爽快,扶着琴湘坐到蒲团上。
“琴湘感激不尽。”琴湘珍惜地抚模着琴身,是用上好的梓桐木做的,上面的花纹神秘而又瑰丽。琴湘开始尝试着拨动琴弦,却还是拨不动。
琴湘无奈地摇摇头:“果然如传言一样。凤桐古琴只会认有缘人为主人。”
“还有着说法?”
“是啊,白姑娘可要好好珍惜这琴。琴湘告辞了。”
“我会的。那就有缘再见了。”知己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语。
琴湘被丫头们扶着上了天香楼外的一辆华丽的马车,又看了安晴一眼才放下轿帘。
我们还会再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