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初的夜,完全的黑。
驿馆内,拉成的卧房不断有声音传出……
“叫啊!……嗯~乖乖的叫出来啊!……”
女人看着自己身、下一直努力抑制从咽喉发出那些声音的男人,说话的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疼惜之情。反而觉得那面上纠结的表情很让她痛快!
如果只是从发面上来看,估计女人也就三十左右。
但是那有疤痕的身上又明显的表现出平时的保养没有脸上看起来那么光鲜。
“……”
不会发出声音,死都不会!
躺在床上的男人闭着眼,想要抑制住身体里不断叫嚣的欢愉。
他厌恶那样的感觉!明明那么肮脏!明明那么下作!可是身体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微微弓起的身子那么直白的说明他的**,说明……他的下作……
“看啊!……你不是……嗯~不是挺喜欢这感觉的?!……”
女人的话没能让他的表情怎么明显改变——因为他所有的气力已用来抑制自己厌恶的所有感觉!
他不会求饶,甚至不会发出哪怕一点点的声音!
“睁开眼!……”女人看着身、下一直忍耐的男人,忽然就语气很是不好的开口:“我说让你睁开眼!”
是的!她想要他睁开眼,因为睁开眼的话更具征服感是吗?
他依言睁开眼,却眼神空洞……
女人看着这眼神,虽然不乐意,却也没办法再怎么威胁他一定要看她!
眼睛要看哪里,不是她能做主的。
屋外,看不到一点月色,只有那些烛火,小心翼翼的燃烧着。
即使看这张脸已多年,女人仍然痴迷。
她抬起手,眼神迷离的抚模着这张年轻的脸——
“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变……多好!……”
又在说那些话,那些,对着另一个人的话。
他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躺在床上,看起来僵硬,又柔顺。
女人用脸去挨男人的脸,一如既往的没有反抗。
是的,没有反抗。
知道反抗的后果的话,知道反抗无力的话,还要反抗么?
那双眼,承载了太多悲凉与绝望,却仍然让女人痴迷不已。
她从背后抱住已侧躺的男人,就像相爱的两个人一般……
这样温馨的动作,在这个空间,却显得格外清冷。
女人仍旧在自言自语着什么,男人完全不去理会。
只是当那双眼看着那微闪的烛火,却莫名的想起那个拒绝作为他宠侍存在的女人……
是的。
如果黎萍在这里的话,她会惊讶的发现,这个躺在床上,睁着这样一双悲凉的双眼的男人居然就是那个看起来清冷无比的男人……
而那个从他后背看起来温馨的抱着他的女人……
“大人!”
下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这声音,早不复之前喃喃自语时的温柔,眼神也再没有一点痴迷的影子。
那样理智冷静的声音,那般古井不波的眼神,与之前再床上和男人在一起时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熟稔的起床,走到旁边满是温水的木桶,迅速的洗了洗,然后穿衣,离开。
自始自终,没有瞥床上的男人。
男人躺在床上,也一直没有睁开眼。
身上已经有些凉了。
女人起床的时候被子被顺带掀开,却没有再盖上,会凉也是理所当然。
当脚步声远去,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男人这才起床,走到另一个木桶边,模着温热的水,一瞬间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水里……
阿述一直安静的呆在外面,不曾进屋。好像只要不进屋,他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到……
记得最初的时候,公子还会狠狠的哭,还会流泪,还会无助而绝望的看着他问:“阿述……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阿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的站着,沉默的看着。
仅仅是过了半年,公子再也没有哭过,再也没有流过泪,再也没有那样无助且绝望的看着他,问他:“阿述,我为什么还活着?”
那个女人对公子,似乎总显得不怎么在意,即使公子找了很多女宠侍,她也没有管过——只要她来的时候公子没有与那些宠侍在一起便好。
而她来之前,都会提前就让人来通知……
“哗——”的一声水响,卡密扬起埋在温水里的头。
眼里依然是那孤寂的眼神,看不成半分生动。
阿述忍不住叹气。
公子要这样生活着……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另外一边的拉成已端坐在大厅上位,端着茶杯,沉着气,等待对方出现。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那人还没来。
一刻钟过去,那人依然没来。
本来便没有心思喝茶,那一杯茶早已凉透。
终于,听到脚步声——
“拉成首领!”
周宇仁走过来,仍然是那副礼貌温和的模样。
“周小姐请坐!”
拉成站起,指着右手边的椅子,中气十足的唤了一声:“看茶!”
周宇仁坐着,不疾不徐的等茶上来,略显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又放下,看着拉成,却不说话。
“怎么样?不知道周小姐觉得怎么样?”
很明显,拉成并不想浪费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直接问是最好的。
虽说她也不太有把握周宇仁会为了一个未过门的小夫君答应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