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宋驰提着两盒比利时黑巧克力,来到天南国际大学。
堂妹宋若彤从图书馆出来,见到宋驰,笑得合不拢嘴巴。“姑姑待我真好,这两盒巧克力,我的大爱啊!”
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宋驰说道:“这是我妈特意绕道比利时给你买的,然后叮嘱我第一时间送给你。我都没这般待遇,我可要嫉妒你了。”
“哎呀,我就知道姑姑最疼我了,哥哥也最疼我了。”宋若彤笑嘻嘻地说道。
宋驰看了下表,时候不早了。“没什么事,那我回报社了。”
看见堂哥要走,宋若彤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老哥,你就帮人帮到底吧,寝室里水没了,你帮我搬一桶水到女生寝室楼下,谢谢啦!”
看来自己是无法拒绝了,宋驰点了点头,与宋若彤一起往小卖部去取水桶。
“对了,后来和章语霖有联系过你吗?”宋若彤一边走,一边问道。
宋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还会理我?我想,她对我已经恨之入骨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有愧于她。”
“我最近也是烦恼多多,不就上过一次庭嘛,说得也是实话。可一些老师和学生们都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污蔑章院长,还说我落井下石。”宋若彤生气地说道。
宋驰问道:“看来章院长在学校里人缘不错,你觉得呢,他会是凶手吗?”
“我就压根没想过这事!但我也觉得,他不可能是杀人凶手。一个教了二十多年书,在学校里口碑数一数二的教授,怎么会没有克制力,因为一时激动而杀人呢?”宋若彤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章志鸿没有上庭之前,其实宋驰对他是非常怀疑的;但恰恰是他上庭陈述之后,宋驰渐渐感到,或许自己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这也只有天台上的两位当事人才会知道,这或许也是一个永远的谜。
算了,自己再多想也无益。章志鸿是不是凶手,由法官说了算。“章院长的案子,明天上午就会宣判,你也不必太多自责,我们只是配合检方,做了我们该做的事情。”
“明天开庭呀,怪不得明天好多老师和学生请假,原来他们想去声援章院长。”宋若彤顷刻间恍然大悟。
不知不觉中,宋驰扛着一大桶水,来到了女生寝室楼下。宋驰放下水桶,说道:“时候不早了,看来我也只能送到这里了。”
“太谢谢啦!我会让宿舍同学帮忙搬的。”宋若彤挥了挥手,向老哥告别。
宋驰穿过校园,往大门方向走去。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肚子里翻江倒海起来。又走没几步,额头上虚汗直冒。
一定是早上妈妈做的莲心红枣羹,自己微波炉没转,吃着着凉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火速找到一个马桶,然后蹲下来。
他往离自己最近的一幢教学楼跑去,步子还不能迈得太大,就怕会“一泻千里”。终于在一楼找到男洗手间,不管三七二十,撞开一扇门。刚月兑下裤子,就像大雨倾盆般稀里哗啦起来。
顿时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感,洋溢在宋驰全身。
过了没多久,有两个男生结伴走进了洗手间,并站立在小便池边。
一个男生捂着鼻子,抱怨道:“这里还这么太臭,我都好几天,没看到苍蝇飞进来了。”
同来的男生接道:“是呀,原来这里没这般脏臭,听说打扫卫生那个,上个月辞职不干了,这儿简直没人管了!系里的干部隔三岔五地投诉后勤科,可一直没有下文。”
“学校除了每年提高学费,还会做什么?”先前说话的男生,无心恋战,已经早早收兵了。“这个洗手间,不是人待的地方,简直是人间下水道啊!”
说完,两个男生相视哈哈一笑,逃似地飞奔离去。
通常情况下,说者无心,可听者有心。
“你来应聘保洁员?”一位短发中年阿姨,坐在学校后勤科,端着手上的表格,吃惊地看着宋驰。
宋驰急忙回道:“老师您误会了,我看到后勤处,正在招聘保洁员,所以想替我舅舅来问一下。”
短发阿姨怔了怔,但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钱一样。“你舅舅多大年纪?身体怎么样?我们这里工资不高的。”
刚才宋驰在洗手间拉肚子,无意间听到两位男生的对话,下意识地感觉到一些异样。于是他来到学校办公大楼,看到大厅里贴有招聘保洁员的海报,于是急匆匆地跑上四楼,来到后勤科。他不是对保洁员有兴趣,而是想探听一些线索。
后勤科是学校里一个比较闲的部门,里面的老师,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
“老师,我想问一下,上一个保洁员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宋驰有礼貌地问道。
短发阿姨一听到这里,似乎要将满肚子的牢sāo都发出来。“之前一个姓王的,脚有些跛,来了半年多,做事还算利索。谁知上个月28号,突然跑来对我说,自己家里的儿子出车祸被人撞了,想辞职回家。这下可好,将近一个月了,都没找到合适的保洁员,我被学生会投诉到死……”
谭教授坠楼案是发生在上个月的26号,而这位保洁员是28号离开的,这之间会有联系吗?
宋驰接着又问道:“请问先前那个姓王的保洁员,他主要是打扫那幢楼呢?”
“第三和第四教学楼,工作范围是所有楼层的走廊、公共区域以及男厕所。”短发阿姨应道。
第四教学楼,不就是谭教授坠楼的那幢楼吗?宋驰头脑中立即盘旋着无数种可能,但他强压住自己的思绪,很多问题还需要确认。
“老师,我想再问一下,这个保洁员在岗位上的工作时间?”宋驰又问道。
短发阿姨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工作时间啊,上午9点到12点,晚上6点到8点。”
也就是说,上个月26号谭教授坠楼那天,这位保洁员有可能就在教学楼保洁。“老师,我想再问一下,那上个月26号上午十点三刻左右,这位保洁员,是否在四号教学楼打扫卫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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