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记 第14章 愤怒的獠牙

作者 : 观琴

张远祚一边开枪一边寻思,为什么狼群不怕枪,也不怕手榴弹的爆炸声呢?他们进攻秩序井然,前赴后继,完全不怕死,这种景象简直像世界末rì一样。

眼前见到的情景远远超出了他作为共和**人的见闻和理解范围,于是张远祚打算还是问问旁边经验丰富的猎人巴图为好。

“巴图兄弟,这里的狼怎么不怕枪呢,手榴弹爆炸都不怕,这是怎么回事啊?”张远祚举着枪靠在巴图后背问。

“我也没见过,一般草原上的狼听见枪响,就会耷拉着耳朵,低子,夹着尾巴逃跑,更别说大炮了,大炮声会吓破它们的胆。”巴图回道。

草原的牧民对火炮,手雷,手榴弹的爆炸不分,爆炸时候轰隆隆的一下对他们来说反正都一样,所以都叫大炮。

“我只听我阿爸说过,糟了诅咒的狼群会发狼疯,发狼疯的狼像鬼神附体一样,任凭怎么砍杀,都不怕死,一波接一波的进攻,撕咬和毁灭它经过和看到的一切活着的东西,这种情况草原上叫刮狼风,每过几百年,草原上的狼就会刮狼风,劫掠牧民和牲畜,狼群彼此也会为了地盘和领地而互相争抢厮杀,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巴图一边开枪一边若有所思的回答。

陈大虎一听巴图讲关于刮狼风的故事,就联想起进山时候他讲的什么白毛狼的故事,经历了狼山雪谷没完没了的鬼号,以及这一路上所遭受的所有的痛苦还有磨难,他敏感的神经再也经不起这些神神叨叨鬼鬼怪怪的玩意儿了,于是自个给自个戴着高帽不着边际地给自己打气。

“我说,我的巴图兄弟呀,你换换能行不,又拿你那狼妖的故事来吓唬俺们,进山那会,你说什么白毛狼妖王,这会又是什么疯子狼,感情什么邪xìng你说什么,你这叫扰乱军心你懂不懂。管它什么疯狼母狼,俺老陈的这把步枪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敢过来,俺老陈定叫他穿肠破肚,碎骨毛飞,魂消破散,跪地求饶。”陈大虎说。

这伙人边开枪边谈话之际,远处山脊上又涌出黑压压的一大片,定睛看去,那黑压压的一片原来是一波个头更大,速度更快,看上去更为凶悍的狼群,它们正发疯似得越过山脊,冲下山来,赶上挡在前边的灰毛斜眼狼群,就连拱带咬,撕扯扑撞,踩踏蹬踹,在灰毛斜眼狼群中间硬是撕开一条口子,然后裂缝逐渐扩大,冲着这里的人群龇着獠牙,竖着灰黑sè的鬣毛杀将过来。犹如一片满载着杀气的黑sèyīn云怒气腾腾的盖笼过来。

众人被这yīn云的凌盛之风惊的个个咧着嘴,目光呆滞,鬓发倒竖,头皮发麻,心肺上悬。战士们一边开枪,一边手脚发抖,瑟缩着不由自主地开始向后寸移,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不迫,shè击也凌乱无章。以致最后个个仓皇地转身,倒拖长枪,模滚跌爬地往后撤。

看到这一幕景象,陈大虎刚才讲那番话时候的霸气凛然、威风无限、势如破竹、无往不胜、东方不败的气势在这样的宏伟浩大空前无限的场面前变得暗无声息。一时腰腿瘫软,竟一坐倒在地。

张远祚一把拉住陈大虎后衣领子,将陈大虎像面口袋一样往后提了一步,对着陈大虎正发蒙的脑袋大喊一声,“撤!”

这时候,陈大虎才如梦方醒惊魂若定地抬起头看了看张远祚,然后说了声,“嗯,撤”

在这山塌地陷,生死一悬之际,张远祚在刚才拉起陈大虎的时候又从他身上套出几块弹夹,随并抄了几枚手榴弹别在腰间,另提起两把步枪,一边叫嚷着战士,让兄弟们撤退,一边shè击掩护大家。

张远祚持两把步枪点shè,枪口‘乒乒乓乓’犹如两条发威的毒蛇,不断吐着火信,狼群由远及近,一点一落,一点一倒,随着他们撤退的路线,狼群倒下一片,被后续的狼群又踏成一道尸径。枪声,狼群的哀嚎声,人群的惊慌呼叫声在这狼山北边的峰峦间萦绕回响。

张远祚开枪的时候一点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撤退,以及对战友兄弟们的掩护,一会双枪同时开火,一会右枪开火左枪换弹,一会左枪开火右枪换弹,动作游刃有余,含章有序,不露丝毫胆怯,亦无半点蛮勇。

张远祚这双枪点杀的绝技是在千百次的战争中,以及保护首长的任务中练就而成的,看上去简单,其实不易,这种战法最难最关键的就是能够做到泰山崩于面而面不改sè,有大将临阵的胆气和胸魄,这是常人所不及的,也是一般战场上练不出来的。

在子弹打完之后,张远祚又将手榴弹向远处狼群密集的地方挥了出去,‘噗哄,噗哄’在狼群中间掀起几道尸浪,这时候最近的狼群已离他不过十米距离。在一头巨狼扑将过来之时,张远祚向后一个翻身躲过一扑,双手从后腰抽出两柄明晃晃的短刀,右手正握,左手反持,张开双臂,一前一后,横架身边。巨狼扑空,龇着獠牙,眼露凶光,又一次扑了过来,却被张远祚向后翻身,顺势‘噌噌’两刀将其划的肚月复开裂,肠滚粪流,哀嚎一声,轰然倒地。其后,又有几匹巨狼扑了过来,被张远祚手起刀落,先后斩杀。

众人被逼撤到一处山谷口,但见谷深不过百米,如若向前进入山谷,必是死路一条。

可是狼群此起彼伏浩浩荡荡地跟了过来,如果不进入山谷,那只有依着谷口跟狼群对峙,生死倒悬,没有人想过多的东西,本能地跟着张远祚来到山谷口,但没有人愿意进去。

此时,张远祚头脸身背到处都是血,分不清是狼血还是自己的血,众人惊恐的看着他,早已认不出这个平rì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张远祚张大哥了。而此时的他早已杀红了眼,站在阵前,挥舞短刀,竭力厮杀。大家无路可退,提枪的提枪,拿刀的拿刀,丢了枪又没刀的就从身边草丛里捡根木棒,或者就地端块大石,跟狼群不远不近地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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