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祚自遇见婉妹后,跟陈大虎在南张村的rì子是过的有滋有味,绘声绘sè。
可是,张远祚跟陈大虎都憋着一桩心事,眼瞅着孟老三的子母刀就要打好了,可何时出发成为未知。
陈大虎虽说遇见这么个未曾听说过的妹妹心中百般高兴,但远不及跟张远祚去藏区夺宝来的过瘾,整rì抓耳挠腮,坐立不安,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恨不得立马飞到藏区去。
婉妹住了几rì,没有丝毫的不惯。自寄了家书,也不提何时离开,只是央求着张远祚与他同去香港,看望尊父。但张远祚受人之托,身不由己,为了终人之事,也只好将实情与婉妹相告。
婉妹听罢,云里雾里,稀里糊涂,不明所以,到最后就知道有件宝贝被藏族的鞑子给顺走了,要回宝贝,物归原主,天下太平,否则,鸡犬不宁。
本想说完这些,婉妹会觉得张、陈二人有要紧事情,不便打搅,自行离开呢,但婉妹却偏偏对他们的西行表示出浓厚兴趣,非要同去。
这大大出乎张、陈两人预料。始料不及,只好合演了一出双簧,你说他衬,他讲我帮,把藏区炫的跟人间地狱一般,但是婉妹是铁定了要跟张远祚他们同去。无奈,两人只好败阵。
为了不给婉妹增添太多心理负担,张远祚尽量不提他们的狼山事件。未曾亲历的人,初闻,莫提信与不信,那事情已太过耸人听闻。
一rì,陈大虎跟张远祚以及婉妹共同赴集,取了子母刀,又添置了些随身物品,搭了辆北上破卡车,几经辗转,朝着青海而去。
三人中,就张远祚去过结古镇。他道儿熟,路上各种风土人情,江湖套路,他都懂,陈大虎是个半挂子,半懂不懂,但是他的愣劲儿使上来,没人会当他是吃素的,半截残臂半遮不掩,就留给别人无限的想象空间,耍横的,逞强的都会给他点薄面儿。
但是张远祚的原则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低调,安全第一。
行了大概**天,三人就进入藏区。此时,中原已是山河解冻,大地回chūn之象,而这里则是荒石戈壁,冰雪绵延,衰草埋路旁,荆棘挡zhōngyāng,分不清路途,找不见地方,一路打听,一路寻访,最后几个放羊娃子带领着来到了结古镇。
三人找了镇上一家好点的酒肆,选了一方净桌安坐,卸了行囊,传店家上了二斤上好牛肉,三碗热乎乎的羊肉泡馍,陈大虎饿得够呛,续了一碗。
待三人充了饥,解了渴,稳了心神,这便出门,不料被三个泼皮汉挡住去路。
“大哥,就是这布袋,先前丢的,定是他抢了去。”一个两眼歪斜,满口黄牙的泼皮汉喷着唾沫星子说。
“什么?被人抢了布袋,谁呀?就他么?”一个身材魁梧彪悍,脸上挂着疤的泼皮汉问。
“是的,就是这个布袋。”歪眼黄牙泼皮汉说。
“是的,是的,是这个布袋,就是他。”另一个弓着身子,骨瘦如削的泼皮汉跟着帮腔。
三人说完,不等张远祚他们反应,亦不予辩解,即上前动手来抢。
歪眼泼皮专挑瘦点的张远祚过来对付,直接抢夺布袋,不料被张远祚,右手牵拉,左手推挤,右一转身,将歪眼泼皮的右臂向后锁死,硬生生地摁在了一处饭桌上,动弹不得,哎呦连连。
为中的魁梧彪形大汉,露出一脸横肉,虎眼圆睁,嗔声即上前抢夺陈大虎的布袋,陈大虎虽断了一支右臂,但也是兵家出身,摔过鬼子,打过土匪,世面见得多了,根本不是服软的主儿,硬是跟哪魁梧大汉死磕,最后死掐在一起,没让他占到半点便宜。
而另一骨瘦泼皮,见后面的婉妹,但想一介女流,不以为意,挤着一脸狞笑,用手揉弄着下巴,耸着膀子,嘚嘚瑟瑟地走上前去,yù将婉妹屏退。
孰不想,婉妹是何等人物,那是一般人么?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梨园行的大佬黄庭钧黄老先生的千金。
黄婉莹自幼随父亲戏班游走江湖,黑恶jiān霸,什么没见过不是,而且父亲的戏班里生旦净末,能人济济,她也是耳濡目染,学过武生戏,练过旦角功的。不说样样jīng通,但对付这个骨瘦泼皮那是绰绰有余。
未曾动手,但见秀腿一抬,一个侧转下劈,莲脚一搭,骨瘦泼皮就被婉妹劈中脖颈,整个人倒栽葱一样被拍在桌上。
这一式,陈大虎正跟那彪形大汉掐的起劲,未曾看的仔细,张远祚锁着那歪眼泼皮却看的清清楚楚,心中叹服,如此女子,可谓了得。
现在,两个小泼皮都被擒在桌案之上,张远祚跟婉妹相视一笑。
而那彪形大汉跟陈大虎抢夺布袋正酣,未曾注意到周围形势,但觉没有了声响动静,才抬眼一看,只见身边两个泼皮俱已被擒,已无心再战,随即被陈大虎猛地扳倒在地。
“娘的,跟爷爷打,再让你一支胳臂,爷爷定一坐死你个撮鸟。”陈大虎骂道。
“说,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什么打劫我们啊?”张远祚厉声叱问。
“放了我们,快放了我们,不然让你们死的很难看。”那个彪形大汉在陈大虎的身下扭动着身体反抗着说。
“呦呵,还不服软不是,这都被擒了还这么嘴硬,要搁内蒙草原上,我再练你十七八回的。”陈大虎说着朝着那大汉脑瓜子就是猛地一掴。
“快放了我们,我们大哥是多吉,是草原上的无畏金刚,你们要是落在他手里,你们就死定了。”那个歪眼泼皮叫嚣着。
不跟陈大虎提多吉不要紧,一提起多吉,陈大虎就气不打一处来。多吉偷走了他们古玉盘不说,这还养了一帮饿狼,为非作歹,今天让陈老虎遇见了,那还能轻饶了不是。
于是,噼啪又是一耳刮子打了下去,那彪形大汉这回彻底被打懵了。
“大虎,住手。”张远祚制止道。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们大哥是无畏金刚,多吉。就是那个云丹朋措的养子多吉么?”张远祚问。
“就是,你怎么知道云丹法师的?快放了我们,我们还好求情,不然你们就完蛋了,我们可是多吉的人。”那个骨瘦泼皮回答道。
张远祚听完一怔,看来这回算是找对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