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娜觉得师学宾急起来变得有点啰嗦。不过这也难怪他,可能是自己的闷棍把他打得昏头转向了。如果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大概也会这样吧。文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看了师学宾一眼,转开脸。因为她无法向师学宾解释。
“你不会这样不近人情吧?”师学宾见文娜沉默更急了。
“你认为我不近人情就不近人情吧。反正我下午就不去了。”文娜也有点沉不住气。
见文娜的口气这样硬,师学宾只好站起来。
文娜看着师学宾问:“你去哪?”
师学宾说:“去东江医院,看我妈。”
文娜说:“你还没吃完饭呢。”
“不吃了。”师学宾赌气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
“站住!”文娜不由大叫一声。
师学宾又转过身。
文娜指着桌上的人民币说:“把这钱带上。”
师学宾却把脸转向大门。
文娜大声说:“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妈的。”
“没必要。”师学宾背对文娜固执地说了一句。但他内心还是希望文娜能回心转意,别让母亲在医院里失望。
“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吧,等你考上公务员之后,如果我们没办法走在一起,你再把这笔钱还给我。”
文娜知道,她这一辈子从没为男人做过什么事,她更没给别人送过钱。这次是破例。当然,她知道这点钱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只是力所能及地帮师学宾一下。
师学宾还是转回头,看一眼桌上的人民币,又看着文娜问:“为什么你老是要说我们没办法走在一起呢?”
文娜说:“我是说如果。”
师学宾说:“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想过如果呢?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文娜说:“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想多说了。总之,我希望在你参加省考之前我们别吵架,省考之后你要怎么吵就怎么吵,好吗?”
师学宾说:“我才不想和你吵。是你逼着我的。”
文娜说:“你看你这不就是吵架的话吗?我怎么迫你呢?”
师学宾又困惑地看着文娜,他无法理解文娜到底在想什么,尽管自己学的是哲学,但现在用哲学头脑去分析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管用。师学宾想,也许文娜有什么隐情,她究竟有什么隐情呢?难道她另有朋友?不可能吧?难道第一次和她上床她在装什么?不可能,她第一晚的表现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如果她不是另有男朋友,她为什么又这样害怕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师学宾已感觉出来,文娜不愿与自己去东江医院,是不想在母亲面前公开她与自己的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师学宾想了好一会,仍无法找到答案。他只好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转身时有意板着脸,没和文娜说什么,他有意给脸sè文娜看。不过,师学宾走到大门还是略停了一会,他希望文娜能喊住他,他希望文娜能回心转意。因为他不想让母亲失望。但师学宾失望了,他并没听到文娜的声音,屋里很安静。看来文娜是铁定不和自己出去。师学宾只好走出大门,并用力关上门。
重重的关门声表达了师学宾的不满,也显示了师学宾粗暴的一面。
文娜被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微微地抖了一下。师学宾突然变得这样粗暴,文娜确实有点不开心。一个满口理论,满口道理的人,生气的时候和一个孩子差不多。其实对自己来说,他就是一个孩子。不过,文娜还是能理解师学宾。她想,倒过来自己也会这样,甚至自己很可能比师学宾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无法向师学宾解释。这事怎么解释?越解释越给师学宾添乱,越解释越糟。看来只能哑吧吃黄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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