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挑衅,我从容道:“在下以为,成霸业者,必须先得民心。要得民心,应当先从爱惜百姓做起;国君能够爱惜百姓,百姓就自然愿意为国家出力,爱惜百姓就得先使百姓富足,百姓富足而后国家得到治理,那是不言而喻的道理。通常讲安定的国家常富,混乱的国家常贫,就是这个道理。
而后,国富则精财充沛,便可发展兵力,兵在精不在多,兵的战斗力要强,士气必须旺盛。
兵力强盛,便可定国安邦。再后,开发山林、开发盐业、铁业,发展渔业,以此增加财源。发展商业,取天下物产,互相交易,从中收税。这样财力自然就增多,便可使兵力一直强盛不衰。
兵强、民足、国富。国家富强,社会安定,则霸业可图。
举贤不举亲、唯才是用,国家富强,社会安定,国君贤名远播,天下自然归心。则王者之师,所到之处,所向无敌,霸业可成也。”
四座鸦雀无声,怔在那里。
王子豪率先道:“林兄一语惊人啊,此等见地,真叫人五体投地,忘尘莫及啊!”他的言语颇为肯切。
看来这个登徒浪子并未认出我们。
我如此高调,就是想引起孙文的注意,以便结交于他。再者,待我结交孙文后,以后打听消息就方便多了。当然,我如此恃才放旷,势必也会招来不满。不过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林公子,真是当世俊杰。”
“此等大志,真让人佩服。”
………
一时间,赞扬声不绝于耳。我见时机已到,便话锋一转:“各位太抬举在下了,在下以为,能配上俊杰二字的只有我大晋功勋沐毅将军。”我故意试探性的抛出话题。
“林公子所言甚是,只是在下以为,配‘俊杰’二字的不只一人。”所话的是礼部待郎赵广历的大公子赵致宁。
“愿闻其祥。”
“鄙人以为,定远将军杨迟慰可称得上是当世豪杰。”
我不以为然,道:“在下以为,沐毅将军随先皇出生入死,几番救黎民出水火。有了沐将军之勇,我大晋方能定国安邦数十年。正可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沐家满门忠烈,其之勇、之忠,更是无人出其左右。杨将军虽然此次有退敌之功,但尚不足以与沐将军相提并论。”
“哦,‘满门忠烈’?”李子渊有些不屑道:“勾结逆党,谈何‘满门忠烈’”?
“哦?在下愿闻其详?”我闻言一惊,却依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看来林公子还不知道啊,前太子陈君皓谋逆,沐毅之子沐栾乃其党羽。这件事已经由刑部审定。他们现正关在刑部死牢里,等候皇上亲审呢!”
我心里一惊,千方百计打听出来的居然是大叔涉嫌谋逆?这是何等大罪,一旦坐实,必死无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人非要置大叔一家于死地?
我极力掩饰内心的慌乱,道:“在下孤陋寡闻,竟不知此事,真是汗颜哪!遥想当年,沐毅将军忠贞不渝,天下无人不称颂。不知其子沐栾的谋逆之罪可否已经定罪?倘若已经定罪,这其中是否有隐情?在下如终觉得以沐毅将军之家风,不应出此逆子。”
“虽未正式定罪,但刑部已经审训过了,只等皇上亲审了。”李子渊道,“永安公主不日就要远嫁越国太子,办完这件喜事,皇上便会亲审了。”
“咳,咳。李兄,”黄云翔打断李的话道:“今日我等在此只是为了吟诗作对,不谈政事,不谈政事。”
接下来,孙文为大家备了酒菜,又命舞姬过来助兴。大家一起吟诗作对,好不闲情。只是我此时已是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跟他们一起舞文弄墨?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起身告辞辞了。
我们刚出来,便见侍从追上,道:“林公子请留步,我们三公子今晚在和顺堂设宴,请公子一定赏面前来。”他停了一下,补充道:“我们公子并未邀请其他人,只是想与林公子两人一同把酒言欢。”
我佯醉,道:“孙公子好意,在下万分感激。适才贪杯,已有醉意,今晚想早些歇息。请转告孙公子,在下改日定当亲自登门拜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