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婢,居然再三欺骗本官和侯爷,不但谋害幼主,还诬陷府中小姐,罪无可恕,”京兆府尹再次怒斥莲珠。
莲珠见真相败露,吓得全身发抖,连连叩头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京兆府尹暂且未再理会莲珠,鉴于自身安危,他得先洗清西晚卿的罪名,遂转言对着看热闹的百姓道:“五小姐实属无辜,本官今日予以无罪释放。”
京兆府尹刚宣布完,西晚卿立即取下手中的发簪,对着京兆府尹道歉:“府尹大人,小女刚才有所冒犯,在此给大人请罪了,希望大人多多海涵。”
京兆府尹脖间一松,略微一笑,如释重负:“五小姐实属无奈之举,要不是五小姐此举,恐怕本官今日就枉杀了性命。”
酒楼的雅间里,宫行琰听见西晚卿被无罪释放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吃惊,自从他见到这个丫头第一眼,事情的结果就已经在他意料之中了。
继续慵懒的饮着酒,那动作该死的迷人,看得一旁的雷剑差点闪了眼:“自家的爷要不要这么妖孽,他可是男人啊,都会看闪花眼。”
而另一雅间里,那名年轻女子双眼闪着恨意怒骂道:“居然让那该死的贱人逃过了这一劫。”
刑场下看热闹的百姓则是一片欢声:“府尹大人真是明察秋毫,洗刷了五小姐的冤屈。”
“是啊,我就说嘛,这五小姐看上去不像是那种穷凶极恶之徒,”几个百姓窃窃私语的议论着,百姓就是百姓,风往哪边吹,他们就往哪边倒。
“大胆奴婢,是谁指使你毒杀六少爷的,”这西云杰乃是西博坚的幼子,如今被一个卑贱的奴婢残害,西博坚可谓是气极,他可不信,一个小小的奴婢敢自作主张,杀害自己的主子。
莲珠胆怯的看向安国候和三姨娘,欲言又止。
在做这件事之前,上面的人可是说好了,若是此事能成,保准她将来坐上安国候府的姨娘,若是此事失败,她要是敢泄露半个字,那死的可不单单是她,她的家人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西博坚见莲珠不语,可没多大耐心:“大胆奴婢,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是令人无法预料的,谁能想到一个无头无脑的蠢材,居然可以扭转乾坤。
雅间里那名贵妇有些神色不安的道:“那该死得贱婢会不会把咱们供出去。”
年轻女子虽恨,但是神色安然的道:“姨娘放心,那贱婢的家人还在我们手中,量她也不敢把咱们供出去。”
“来人,杖刑伺候,”见莲珠仍未开口,西博坚抢先于京兆府尹之前对莲珠用刑。
一声令下,两名官差便提着刑杖走到莲珠身边。
莲珠被按压在地,随后响起了噼里啪啦的拍打声,不到一会儿功夫,莲珠的已渗出了不少鲜血。
“大人、侯爷饶命呀,奴婢……招……认,”莲珠疼此刻满头大汗,脸色铁青,疼得咬牙切齿,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颤抖。
西博坚一摆手,示意官差先停下板子。
“说吧,是谁指使你毒害六少爷的。”
雅间里,那名贵妇看着刑场上的情形,更加害怕:“三小姐,这贱婢不会真把我们给招供出去了吧。”
那名年轻女子内心也有些打鼓:“姨娘先别急,不到最后一刻,不可先自乱阵脚,就算是那贱婢把咱们供了出去,咱们也还有大哥可依仗,不用那么害怕。”
刑场上,莲珠努力用手肘支起身体,先是看了看安国候,然后突然使出全身力气,一口咬住自己的舌头。
只见莲珠口中顿时鲜血直淌,她人也瞬间瘫软倒地。
“大人,凶手咬舌自尽,已经气绝身亡了。”一名官差探了探莲珠的鼻息,禀告给京兆府尹。
莲珠一死,线索又断了,这有关安国侯府的家事,说不定此案背后的主使便是安国候的妻妾,京兆府尹也不会傻到追查到底。
“凶手已畏罪自杀,此案就此了结,大伙都散了吧。”
“侯爷,下官告辞了,还望侯爷能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京兆府尹先是向西博坚告辞,然后带领一众官差回了京兆府。
刑台下看热闹的百姓还未离去,西博坚之前笃定是西晚卿残害手足,大张旗鼓要大义灭亲,但此刻查明凶手另有他人,此举完全是自打耳光,他今日若不对西晚卿有所表示,那这些百姓岂不是认为他为父不仁。西博坚缓和了语气走向西晚卿:“五丫头,这件事情是爹做得不对,跟爹回府吧。”
看着西博坚那伪善的面孔,西晚卿内心恶心得直翻腾,但面上却笑盈盈的道:“父亲,这事不怪您,女儿跟您回府便是。”
她就是要再次回到安国候府,既然继承了前身的一切,她便有责任为前身讨一个公道,把害过她的,利用过她的,嘲笑过她的,统统讨回来,她就是要让安国候府家不成家,闹他个鸡飞狗跳。
“来人,备轿回府,”西博坚见西晚卿并未忤逆他,大声吩咐家丁备轿。
一会儿工夫,安国候府的三顶软轿便停在了刑场下面的街道上。
西博坚走在最前面,几个丫鬟搀扶着三姨娘,一行人慢慢走向软轿。
“小姐,没事了,没事了,”此时,莲心又激动又兴奋,飞快地跑向西晚卿。
西晚卿全身上下都是伤,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竭尽所能了。
当莲心扶住她后,她便再也忍不住靠在了莲心的身上。
莲心扶住自家小姐,看着体无完肤的小姐,她身体是那么瘦小,那么单薄,莲心暗自流泪,心疼不已。
两人慢慢地向软轿走去,在路经停放西云杰尸体的地方时,西晚卿凭借最后的意识,发现地面上视乎有什么东西,便命莲心悄悄拾起,藏于袖下。
安国候府一众人离去后,所有的百姓也都散了,街道又恢复原貌,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该叫卖的仍就继续叫卖。
酒楼雅间里,宫行琰别有深意的道:“这出好戏看完了,不知接下来会怎样。”
雷剑内心暗自诽谤:“爷又想干什么。”
爷此刻在想什么,他可是完全不明白,爷的思维是跳跃的,他可是完全跟不上爷的节奏。
此时,酒楼附近的一个巷子里,那名年轻女子和那名贵妇,皆戴上了纱罩。
“三小姐,那小贱人平安回府了,我们的事情恐怕暴露了。”
年轻女子叮嘱贵妇道:“姨娘,回府后,先探明情况,见机行事,切记不可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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