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进窗帘包裹着的暧昧气氛,顾西贺从不会放弃这样的美好欢场。更何况,白天那一场尚未完成的革命任务还攒着子弹蓄势待发。
他做这种事,全凭单纯原始的意愿。
“不…不是…”林好咬住下唇,单手摘掉眼镜,连同药瓶一起胡乱推上床头柜。
“如果不拒绝就别说话!”顾西贺沾了些口水抹在手心,效果达到了他预想的顺利。
林好把喘呼压在喉咙深处,只一个破音便收住结尾,似乎在传达着那份难以承受的痛苦。可是直到顾西贺完成了野蛮的前奏,他都未曾喊出过一个字。
望着眼前那随着自己节奏忐忑的人逐渐起了崭露头角的清新反应,顾西贺的成就感灌得满满。
林好只是咬牙闭眼,不回一句话。
用纸巾擦拭掉海潮般腥咸的痕迹,林好穿上衣服去浴室放洗澡水。顾西贺躺在床上,他就是想不通——林好为什么从来不叫欢?
不管在何时何地何处何种姿势,他不叫痛也不叫唤,明明浑身都散发着敏感,为何要把自己伪装到橡皮一样没有痛感的。
顾西贺承认,从小就样样比自己优秀的林好在长辈眼里是个宠儿,在老师眼里是个骄子,在同学眼里是最好的伙伴。除了出身和地位这些与生俱来的优势,他没什么能跟林好去比的。
所以在把他压倒身下的一刹那,的确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征服快感。
但是,仅仅是为了这个才做这种事么?顾西贺不相信自己是如此肤浅又无能的人。
他透过朦胧的玻璃磨砂门,看着林好悉心试水温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很难以言明伤感涌上喉咙口,眼角干涩又酸楚。
“西贺,水放好了。”林好在浴室喊他。
“你回房吧,我自己洗就行了。”顾西贺起身,没来由的别扭情绪,让他心情不大好。
即便是痛得鲜血淋漓,表情扭曲,林好也只是坚忍着承受,不叫疼也不叫停。
即便是身体不由自主得宣示着快感来袭,林好也只是压抑着颤抖,不会泄露出释然的媚态和表情。
即便被粗暴的对待,被温柔的抚慰,被零距离得占有,林好都保持着一成不变的表情!
就像在走廊里遇到老师,在操场上遇上同学,那样安稳的神情淡然的眉眼,让每个跟他接触过的人都如沐春风。但拿到床上来讲,简直是煞透了风景!
顾西贺狠狠得想。
激烈的动作让他锁骨上的伤口有些撕裂般的疼,残留的药棉上还有林好熟悉的气息。
回味袭来,片刻之前那嚣张的紧致几乎让他难以再大的动作,熟悉的包裹质感从最敏感的的皮层一路涌向大脑中枢。林好曾在自己眼前压抑着绽放,前端颓然一抖,白虹倾泻贯出。
他明明就也有感觉的啊。
“林好,一会测验别忘了我的——”顾西贺咬着笔杆,单手拄着下巴捅捅前座的林好。
“这次不行。”林好头也不回得答。
“喂!我妈说我这次只要全都及格就给我换跑车的——”顾西贺一拍桌子,拎着林好的脖领把他拉过来。
“想要奖励就靠你自己努力,作弊这种事我不会再帮你了。”林好回身,笑容不减,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西贺,有点信心,很多题目我都帮你复习过,一定可以。”
“切!”顾西贺松开林好,自顾自摆弄着文具。
雪白的卷子刷刷下发,铃声一震,考生奋笔疾书。
学霸会在答完卷子之后查查自己有几道题模不准,大概会错几道。
而学渣则会掰着指头算算自己有几道题能保证对,大概得几分。
所以林好和顾西贺同时在做这两件事。
顾西贺抓抓头,总觉得在边缘徘徊得好虐心。心想着最后一道大题要是能写出来,那可就稳稳及格了。
轻轻咳嗽三声,可是坐在前面的林好并没有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给予他回应。
顾西贺心里暗骂:这家伙给我来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