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掌门 第四十九章 打破平静

作者 : 宛画

大年初一的时候借着年宴,众人又向霍曜辰祝寿,但是霍曜辰已经和杨言宁过了一个生日,所以对众人的祝愿也不甚在意。过了初一,一直到初十,都有附近的小门派或是江湖英豪来聚义山庄拜年,霍曜辰也带着杨言宁去了几处拜年,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只等着蒙晴初在正月十五回来大家一起欢度上元佳节。

正月十二这天是贺西楚龄在年前就已经预约好了要去医馆复诊的日子,照旧由杨言宁陪着她去。大夫说胎像稳定,一切安好,二人自是欢喜,买了些阿胶燕窝之类的补品。到了街市上,两人又想买一些老母鸡,肘子之类的给贺西楚龄进补。

贺西楚龄身子不方便,杨言宁便蹲在地上替她挑选老母鸡,可是突然有一个小石子丢在了贺西楚龄的脚边,她寻声望去,不由地惊了一下,躲在角落里向她掷石子的人竟是宫里的侍卫头目金襄,当时是那个男人带着队来迎亲,婚后的两天两人也打过照面。她看金襄似是有话要跟她说,低头看看杨言宁她还在低头选着老母鸡,便就悄悄地走到金襄身边去。

“拜见太子妃。”金襄微微作揖。

“你来找我可有何事?”

金襄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道:“请太子妃跟我来。”

贺西楚龄微微一怔,那个飞龙在天的金牌只有阴沛贤浪才有资格下发,难不成阴沛贤浪也来了?如果是阴沛贤浪下的旨意,她也不好抗旨,回头撇了一眼杨言宁,她手里正把玩着一只小鸭子,还没有注意到她已经离开,便跟着金襄去了。

金襄带着她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最后终于在一处破败的小院落里面停了下来。她刚想开口问怎么回事,便见破屋内走出一个威风八面的中年男子,正是阴沛贤浪无疑。

贺西楚龄敛衽施礼,道:“儿臣拜……”

“免了免了,”阴沛贤浪打断她道:“你怀有身孕,以后也都不用行礼了。”

“谢父王。”贺西楚龄微微颔首。

阴沛贤浪微看了一眼贺西楚龄隆起的小月复,问道:“最近身子可还好么?”

“儿臣很好,多谢父王挂怀。”贺西楚龄恭敬地回答,此时阴沛贤浪穿着便服,他也猜不出他此行的目的,也不好直接问,只好顺着他的话语回答。

“这样就好,”阴沛贤浪一笑,朗声唤道:“卓溪!”

卓溪?贺西楚龄心下一颤,这个卓溪可是离滨王宫里最德高望重的太医,难不成阴沛贤浪把他也带来了。

贺西楚龄还在兀自想着,一名老者却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恭敬地说道:“请太子妃将右手递给微臣。”

贺西楚龄心下惴惴不安,却还是将右手递出,卓溪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之处悬脉搭诊,不一会儿,卓溪便笑了出来,对着阴沛贤浪一拜,又对着贺西楚龄一拜,幽幽说道:“恭喜大王,恭喜太子妃,太子妃月复中怀得是王长孙无疑。”

卓溪是宫内最厉害的太医,最擅长的是妇科,每次悬脉判断胎儿的性别从未出过错。听到是男孩,贺西楚龄自是开怀无比,七郎想先要个儿子,再生女儿,正好遂了他的愿。只是她看着阴沛贤浪脸上诡谲的笑意,突然觉得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太子妃,这是老臣用玉髓,雪莲等珍贵药材制作的药丸,你每三日服食一粒,对王长孙的发育大有好处。”说着就将一个粗大的蓝色瓷瓶交由贺西楚龄手中,卓溪擅长妇科,这药丸恐怕也是十分珍贵有用,贺西楚龄便将瓷瓶收入袖中。

“和昶,孤王的长孙,哈哈哈!”阴沛贤浪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有些狰狞,听起来只觉得可怖。

“父王唤儿臣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贺西楚龄觉得气闷,不愿再与阴沛贤浪多呆,只好硬着头皮问。

“不错,这几个月你先安心休养,等到快要生产之时我会派人接你回去生产。”

“那太子呢?”贺西楚龄在阴沛贤浪面前恭恭敬敬,自然是不敢在他面前唤沐七郎的乳名。

“他自然要一道回去,我只是一时放纵他在外,该回去的时候自然是要回去,这还需要你多疏导疏导他。”

“是。”贺西楚龄近来才与沐七郎的关系好些,她可不能随意打破这样的关系,只好先敷衍着阴沛贤浪。

“你知道元希他是要接任大位的,等你月复中的胎儿出世,孤王便下诏册封他为王太孙。孤王和元希都吃过不是嫡长子的亏,这样的亏我可不能再让我的孙儿也吃了。”

“父王!”贺西楚龄一时语塞,沐七郎是突然被册封为太子的,可是他知晓沐七郎的心意,他不愿意当太子,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要继承大位,可是如果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储君,那么他还怎么能一生都安逸平凡呢?

“此事就这样定了,孤王的混天神功已经炼到第八层,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孤王会把一切都打理好,一定会给出元希和和昶一个太平盛世。”

混天神功第八层?混天神功是离滨最厉害的一门玄宗武学,一共九层,一般人炼到六层也算是顶厉害了,传说越是练得级别高的人,他的心就越是冷酷越是坚如磐石,也代表着越是自私无情。阴沛贤浪已经练到了第八层,他本来武功就属上乘,此时怕在遥界之内也再难找到敌手了,恐怕他已经开始准备有所行动。

还不待贺西楚龄做出反应,阴沛贤浪便将一块令牌递在她手上,说道:“孤王在洛邑城周围埋伏了不少兵马,若你有需要,一声令下,他们都会为你所用。”

“谢父王。”贺西楚龄已经惊诧不已,但她是见过世面的世家小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从容有致,尽管此时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她还是不紧不慢地向阴沛贤浪道谢,心里却打定主意这件事情无论怎样都不能告诉沐七郎,以他的性子,只怕要大发雷霆。

杨言宁回头发现贺西楚龄不在,着急不已,问路人也说不知道,她在附近找了好几遍都不见贺西楚龄踪影,她正打算会山庄找人一起帮忙,却见贺西楚龄又回来了。她一急,忙奔到贺西楚龄身边,问道:“楚龄姐,我一转头就发现你不见了,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真是吓死我了!”

“没事,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想要如厕,叫了你你却没有听见,我就自己去附近找了个茅房。”

“那现在好多了吗?要不要去看大夫?”

“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那好。”杨言宁应着,可是隐约觉得不对劲,附近就有茅厕,杨言宁去找过,她并不在里里面,而且她脸色发白,言辞闪烁,心神也有些飘忽不定,显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年味已经淡去了一些,此时杨言宁在偏厅中摆着碗筷,老想着贺西楚龄上午在市场消失的事情,总觉得想不通,到底发生了什么?贺西楚龄还想瞒着大家呢?

“言儿!”

杨言宁回过头,才发现霍曜辰不知道何时已经进来了,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都叫了你两声了,你在想什么?”

“我……”杨言宁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对我说的吗?”霍曜辰道。

“不是,我没有秘密,”杨言宁顿了顿,往门外看了一眼并没有人,于是说道:“是楚龄。”

“她怎么了?”

“我今天陪她去看大夫,后来说要在市场上买些东西,岂知我一回头她就不见了,我还以为她出事了,在附近找了好久。后天她回来了,可是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有些心神不宁的感觉,我问她她不肯告诉我,只说是去上了茅房。”

霍曜辰眸色一敛,问道:“你告诉七郎了吗?”

杨言宁摇摇头,道;“没有,还不确定是怎么回事,他们夫妻的关系好不容易好了些,我哪里敢随便跟七郎说这个?”

“我们都先别说,静观其变。”

听到这里,门外的沐七郎早已按耐不住了,返头就朝着落雪院的方向走去。其实早在霍曜辰问“还有什么秘密不能对我说的吗?”的时候沐七郎就到了门口,听到这句话他好奇心一动,忍不住停在门外听他们的谈话,可是他们在谈论的居然是贺西楚龄。刚刚他叫贺西楚龄跟他一起去偏厅吃饭,贺西楚龄却说自己有些累想睡觉,沐七郎便也随她,想着迟一点叫小萝给她煮点东西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不出来吃饭的原因竟是有事瞒着他,此事肯定和离滨有关。

他奔回落雪院,一下子就将房门推开,却见贺西楚龄慌里慌张地将上什么东西藏在了枕头下面。

“七郎,你不是去吃饭了吗?”贺西楚龄颤声问道。

沐七郎却也没有直接点破她,幽幽坐在床边,说道:“我不放心你,所以折回来看看你。”

“我很好,就是有点困。”

“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

“有吗?”贺西楚龄模模自己的脸,“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不碍事的。”

“你今天去复诊可有碰到什么人什么事吗?”

贺西楚龄心一沉,却还是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碰到。”

沐七郎本来还不确定贺西楚龄是否真的有事瞒着自己,但是进来之后见贺西楚龄的反应就知道杨言宁说的是对的,他本想等着贺西楚龄自己坦白,她却一句实话也没有,他一气便伸手将床上的枕头丢掉,蓝色瓷瓶和令牌赫然出现在眼前。他认得那药瓶,那是太医院专用的药瓶,令牌也是阴沛贤浪的五龙令,可以调动兵马的。

“这是什么?你还不跟我说实话?”沐七郎指着床上的东西,质问道。

“我……”贺西楚龄抱住沐七郎的手,说道:“七郎,你别生气,我今天是见过父王了,这些东西是他给我的,我就是怕你生气,才不敢告诉你。”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给你五龙令,药瓶里又是什么?”

“父王带了卓溪太医来给我诊脉,卓溪太医说我怀得是个男胎,瓷瓶里是他特制的进补的药丸。”

男胎?知道贺西楚龄怀得是个儿子,他的心又一软,可是这件事情应该不止这么简单,何况五龙令那可是可以调动兵马的,随即又沉着脸问道:“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贺西楚龄顿了顿,说道:“父王说要我规劝你回宫去,他会接我回去待产,待孩子出世之时,就册封他为太孙。城外有些兵马,父王将令牌给我,说若我们需要,可以任我们调用。”

“那你就全部接受了吗?”贺西楚龄啊贺西楚龄,我道你是了解我的,愿意跟你做一世夫妻,你却这样不懂我的心意,我不会继承大位,这个位置将来是要还给我大哥的,你却接受阴沛贤浪封的太孙,你也这般经不起权利的诱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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