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梅晶门第二代掌门来辛州帮助梅晶完成未完成心愿之事很快就传遍了辛州和辛州的周边地区,只是需要时间的推动,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到达云迹的每个角落。
可是一连七天过去了,传说中的无雄前辈并没有现身,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惹得那些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和江湖上的一些下流痞子对杨言宁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当年的梅晶是个貌若天仙的美人是众所周知的,那么众人对杨言宁当然也是抱有了极大的期望,想看看她是不是也跟她师父一样美艳,配不配得上绝世女掌门这样一个美称!
为了让无雄能主动找上门来,杨言宁故意对外透露了自己就住在碧云客栈,如此一来,那些登徒浪子更是胆大妄为,成天都有人上门来找梅晶门的掌门,一时间碧云客栈内被堵得水泄不通,这些人拉动了碧云客栈内的消费,掌柜自然是高兴的,可是霍曜辰就不高兴了。不管是谁来求见杨言宁,他都用一把梦伤剑和他那张冷冷的面孔把那人逼退,于是乎虽然求见杨言宁的人是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见到了她的面孔,于是更增添了杨言宁的神秘感,一时间,辛州城内都在传这位梅晶门的绝世女掌门是如何美艳,如何神秘。
杨言宁突然有些找不着北了,她当时信誓旦旦地去执行了这个计划,她以为一定能够探到神秘关于无雄的线索,谁知无雄没有现身,反倒引来了一群登徒浪子,现在搞得她出个门还要带着面纱,免得引起骚动。
杨言宁重重叹了口气,对霍曜辰说道:“都七天了,还是无雄前辈都没有出现,只有三个原因能说明这个。第一,他死了;第二,他不在辛州,甚至离辛州很远很远,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第三,他知道了,可是不愿意来见我,因为他对我师父已经没有情义了。”
霍曜辰也叹了口气,当时杨言宁说这个方法的时候他也觉得好,可是为什么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还是无雄前辈他潜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就是不肯现身?
“我倒宁愿是第二个原因!”杨言宁呆呆地看了看天花板,她有点心灰意冷了,她不希望无雄死,至少在她得知真相在人魔大战之前还不希望无雄死,她更不希望无雄的心里已经没有她师父了,虽然说她师父死的时候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他,但杨言宁就是希望无雄心里是牢牢记住梅晶的。
两个人就这么暗自伤神着,可是突然就听到了门外有轻碎的脚步声,明显就是有人掂着脚在外面偷听打探的样子,如此行为的人肯定不会是无雄前辈,而且那人脚步颇重,不像有深厚内功的样子,就更不可能会是无雄前辈了。
难道又是白日里那些登徒浪子?白天来闹闹就算了,现在大晚上的还想来捣乱,霍曜辰想到这觉得有点气闷,他可不希望他的小仙女被别人窥探了去。他用手势嘱咐杨言宁禁声,自己悄然踱到门后,手里提了梦伤剑,掐准了那人现在就站在门外,于是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打开,将剑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之上。
“你是谁?”霍曜辰冷声问道。
来者脖子一凉,先是一惊,待看到霍曜辰的样貌,又看到里屋坐在桌边的杨言宁的样貌时,不由地笑了起来:“恩公!”
霍曜辰和杨言宁都是一怔,眼前这个少年他在说些什么?
那个少年看见霍曜辰和杨言宁眼中都有迷茫之色,心想他们也许是忘记自己了,便分辩道:“两位恩公不记得我了么?我是叶渡啊!叶渡!年前你们救过我的性命,在洛邑城的巷子里,你们还给了我一袋钱呢!”
杨言宁恍然,才想起有这么档子事,那时的叶渡穿着不合身的破布衣服,脸上也是脏兮兮的,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却虽也是穿着粗布衣裳,但是颇为整洁,本来清秀的面貌此时也展露无遗,连身量也比年前长了一些,就是那对狡狯的眼睛还是没变,像点漆的两只黑色眼球不停地转悠,活像一只小狐狸。
霍曜辰显然也是想起来这么一件事,于是将剑收了起来。
“你进来吧,小兄弟!”杨言宁说道,既然是认识的人,让他进来也无妨,只是他好好的怎么又出现在辛州城了?真是没想到那时不起眼的小孤儿,原来也算个小帅哥呢!
霍曜辰也觉得不对劲,这时候怎么会出来这么一号人物?于是关上门,打算好好审一审这个叫叶渡的少年。
“当时你们走的急,我都还不知道两位恩公的名号呢!”叶渡显然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也许是流浪久了,身上的那股随意的气息很是浓重,已经自己坐了下来,喝了杯水,他走了大半天的路,确实是累坏了。
幸而霍曜辰和杨言宁也不见外,杨言宁看了一眼霍曜辰,才回答道:“我姓杨,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姐姐,他姓霍,你叫他霍大哥便是了。”
“好的!杨姐姐,霍大哥!”叶渡的变声期还没有过,洪亮的嗓音里又夹杂了丝丝的童音,听起来有些怪异。
“你怎么也到辛州城来了?”霍曜辰问道。
没有想到叶渡却重重地“唉”一声,才回答道:“当时你们给我的那些钱,也确实让我过了一个好年,本来想着要去学个木匠的手艺以后好好过日子,却没有想到又传出了要打仗的消息。我看到有很多人都在逃跑,那我也就跟着他们一起跑了,跑到辛州的时候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想着辛州也还不错,离边境也远,就打算先留在这里,便找到了个码头搬货的活计,没有想到却得罪了那里的大头,他们把我打了一顿,把我丢到江里去了。”叶渡口齿伶俐,语速也快,虽然是个惨痛的经历,但他只是很平静的叙述完了,只是眼底还是有一点悲伤的。
“那你怎么还活着?”霍曜辰继续问。
“幸亏我命大,被一个老爷爷救了,爷爷就一个人住在江边,我漂下来的时候他正好在钓鱼,就把我捞了起来,救活了我的命。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爷爷一个也挺孤独的,他也肯收留我,那里有屋子住,也有东西吃,我就觉得很满足了,这段时间我便一直住在爷爷那里。”
霍曜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你又为什么来找我们?”
叶渡却睁大了无辜的双眼,说道:“我事先并不知道你们在这,是爷爷让我到这里来找人的!没有想到却碰见了你们!”
“哦?爷爷让你来找什么人?”霍曜辰问。
“杨言宁。”叶渡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刚才喊得杨姐姐就是他要找的人。
只是霍曜辰和杨言宁都变了脸,对望一眼,难道那个爷爷就说无雄?
杨言宁又问:“爷爷让你来找杨言宁做什么?”
叶渡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爷爷就说让我把杨言宁带去见他。”
“这是为何?你把事情的始末说清楚了!”霍曜辰已经蠢蠢欲动,仿佛有什么正向他们迎面扑来。
“我在爷爷那住了一个月,爷爷是从来不出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也便一直没有出来过。可是他看我没有合身的衣服,今天早晨就让我拿了些鱼干去街上卖些钱买件合适的衣裳。”说着,叶渡指了指身上的粗布衣裳,“这件衣裳就是我今天卖了鱼干后买的,后来我回到了家里,想着跟爷爷聊聊天,就把我今天在街上听到的有趣的事情告诉他,爷爷本来一直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当我说到梅晶门的掌门人杨言宁来辛州帮着梅晶前辈来完成未了心愿时,爷爷的脸色突然一变,就叫我把杨言宁带来见他,我问为什么他也不答,爷爷平时虽然不大说话,但是待我极好,又有救命之恩,他的话我怎敢不听呢?于是我便又出来了,听说杨言宁在碧云客栈,我就找来了,可是问掌柜,掌柜也不肯告诉我她住哪间房,我只好自己偷偷上来找了。”
是了,霍曜辰早就用重金打点了碧云客栈上上下下的人,不许随意对外透露他们俩的信息,他们收了钱,自然得好好办事。
“你们知道那个杨言宁住哪间房吗?碧云客栈那么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又怕被他们发现!”叶渡抱怨道。
“你先别急着找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杨言宁说着。
叶渡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不管姐姐问我什么,我一定都如实相告!”的确,从一进门开始他说的都是实话,在外面混得久了,那些坑蒙拐骗的小计俩他也不是不会,但是对着这位杨姐姐,他真是一句假话都说不出来。
“你口中的那位爷爷叫什么名字?”杨言宁问。
“我不知道,我问了,他不答,我就一直喊他爷爷。”
真是古怪,杨言宁续问:“他看起来多大年纪?长得什么模样”
叶渡模了模下巴,认真地回答道:“至少得有八十岁了吧!模样么?就是一般八十岁老人那种模样啊。”
“什么?”杨言宁不禁哑然,无雄比梅晶大十四岁,可梅晶去年走的时候依然美丽,就算无雄大了十四岁也不至于这么苍老啊,应该也是六十出头的模样,难道他们想错了。
霍曜辰本来也这么认为,可是脑海里突然想起穆掌柜说过的话,便对言宁说道:“穆掌柜说他们两个同岁,可是当十几年前穆掌柜最后一次看到他时他就已经是六十岁的样子了,现在他八十岁的模样也不是不可能。”
杨言宁也认同霍曜辰的话,便点点头,只是心里思绪万千,明明是同岁,穆掌柜还是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样子,无雄怎么就变成了那番光景?于是她又问:“他一直是一个人住吗?可有提过他的妻小?或是家里摆了什么牌位没有?”
叶渡摇摇头:“我在他那住了一个月,以我观察,他应该是一个人住了很久了,他平时都是面无表情的,也不怎么说话,有时一天跟我说一两句,有时一句也不说,牌位我也没有发现。”
没有妻小,没有牌位,那么梦儿到哪里去了?他没有跟梦儿在一起么?还是那个不是无雄?到底是怎么回事?杨言宁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爷爷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杨言宁不死心,继续问。
“他也不做什么,钓鱼,种花,种菜,修理屋子,修理树木,然后就是吃饭睡觉。”
“他不练武的么?”杨言宁抓住了关键。
“练武?”叶渡有点莫名,“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练什么武?身体也不是很好,经常整夜整夜的咳嗽,瘦弱得很。”
穆掌柜可是说过无雄虎背熊腰的啊,怎么现在就变成瘦弱的很了?
“那你在他家都做些什么?岂不是很无聊?”杨言宁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悸动少年和一个孤寡老人的形象,她还真不相信叶渡这样的年轻人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无聊和寂寞。
谁知叶渡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爷爷那里有很多书,很有意思,有些讲得都是武功心法,爷爷随便我看,我以前学过一点功夫,便照着书上练,只是爷爷从来不指导我,所以我练得很慢。”
杨言宁本来怎么听都觉得那个爷爷是一个孤寡老人的形象,也不十分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无雄,但是现在听到他家有武功心法,又觉得多了几分希望,继续问道:“他住在哪里?他家里长得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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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酱油的小渡子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