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度在洪泽湖中救的金鲤鱼,电闪雷鸣中消失了。这天夜里,司马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一个龙头人身的人,只是龙头的龙角少了一个,前来拜见。
只见那人揖手道:“我本龙王之子,名唤金毛吼,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只是恩公救了我,却也惹了一件祸事!特来禀告……”
司马度眉头紧皱,疑问道:“你莫非是……”
只见龙头人身的‘人’道:“我便是恩公救的那尾金sè鲤鱼!”
司马度眉头怅然一舒,放心道:“果然是你!只是你方才说的祸事是什么?”
金毛吼恭敬再作揖道:“恩公听我慢慢说来,昔年,轩辕黄帝与蚩尤在逐鹿大战,蚩尤战败,蚩尤手下,有一条黑龙,逃窜于此。那黑龙原本也是洪荒时期,天地间的灵物,因不满上天获罪,逃至人间与蚩尤为伍,为祸人间。幸得轩辕黄帝战败蚩尤。那黑龙被迫逃到此处,养伤修炼。时值天下妖孽横行,轩辕黄帝,本yù除掉这黑龙,但念及这黑龙也是天地间的灵物,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便铸了一面镜子,叫天师镇妖镜,将这黑龙压了据此数十里的一座山下。用镇妖镜子封住这恶龙!着吾看守。只是近年来,人间兵祸四起,血xìng之气致使神镜光华减弱。终于在最近,rì积月累的血水,侵染了土地。神镜消失,背缚住的千年的黑龙,终于逃月兑了。”
“前些rì子,我与那黑龙大战了一气,皆受重伤,我着恩公救治,恢复极快。那黑龙,见此,迁怒与洪泽的百姓,要水淹洪泽县。我受天规所限,不能在凡人面前露了法相!但感激恩公救命之恩,特来相告!”
司马度眉头又是一皱,紧着说:“那我改如何救这洪泽的百姓,这恶龙如此行事,就不怕上天的报应么!”
金毛吼又继续道:“人间杀伐不断,上天已是震怒。人间帝王,yín奢无度,穷凶极奢。本yù再降灾祸,但恐从此人便绝迹。因此不降灾祸,但也不愿多管。”
司马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金毛吼又安慰道:“人xìng懵懂,此之常理。恩公不必困扰,眼下,黑龙作恶,做法要引北海之水,水淹洪泽。若要躲过这洪水,这附近只有老子山,老子山乃当年老子修道之地。那黑龙本与老子有些交情,山顶的老子洞,绝对不会漫过!恩公只要与洪泽百姓尽数安顿在老子洞上,就可躲过洪水!”
司马度回过心情,舒了一口气道:“多谢!”
金毛吼笑道:“恩公说的哪里话,洪泽百姓自我获得灾祸,我自当全力而救,我已托梦洪泽百姓,洪水后rì正午便漫过洪泽,若要活命,必须听从恩公安排,请恩公于洪泽百姓务必于后rì正午之前,全部转移至老子山,老子洞以上。恩公切记!切记!”
司马度笑着道:“这个放心,我自当全力而为。只是,我有两事,想问明白!”
金毛吼依旧恭敬道:“恩公但说无妨!”
司马度思索了一阵,好奇道:“我在古书中看过,那镇压黑龙的宝镜,是不是黄帝铸的十五面镜子!那些镜子都是什么镜子?”
金毛吼迟疑了一会,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只听闻天界其他神仙依稀提过,而且我与镜中的灵xìng之神,天奎有过数面之缘,依稀听他提起过,时间实在是太久远了,只是好像记得却是黄帝所铸造的,满天神佛,好像都参与了此事。用以震住天下妖邪。但至于具体其他的镜子,我也不知道,天奎也未曾细说,他只是说,他的这些镜子,都是天地间的神奇之物,皆有灵xìng。现在早已不散落在何处了!这天师震妖镜,只是其中的一面。”
司马度,笑呵呵的道:“下面这个你一定知道,我听闻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是真的么?”
金毛吼干脆道:“这个当然是真的,我的大哥是……”话音未落,门外的吵杂声已经把司马度吵醒了。
司马度摇了摇,沉重的头,重重的叹了口气,喃喃笑道:“这梦做的,刚到关键时候……”
司马度穿好衣衫,洗簌完毕。走出医馆。
所有的洪泽乡亲都来了,吵杂声不断。因司马度并未睡醒,下人拦着不让往医馆进。一见司马度出现,便立刻鸦雀无声。
只见李三出头,憨厚的说:“司马少爷!俺昨天做梦,梦见一个怪人,跟俺说,马上要要有大水淹了俺们,叫俺听你的安排,才能躲过这次大洪水。俺以为就是个梦,醒了一根俺那婆娘一说,谁知道,她跟俺做了一样的梦。俺这才感觉事情不对,今早一出门,碰见七婶,她也做了跟俺一样的梦!俺就来找你了!谁知道,来的路上,遇到的乡亲都跟俺做一样的梦,这就都来找你了!”
其他的人也都附和说,认同了李三的说法。
这司马骏和司马夫人,才从医馆出来。听闻大家的言语,也是眉头紧皱,喃喃的道:“咄咄怪事!”显然,他一定也梦到了这件事。
司马度,冷静的对大家高声道:“大家既然都做了这个梦,就听我一言!”
“儿啊……”司马夫人柔声想说什么,却被司马骏挥手拦住。
司马度继续道:“大家赶紧收拾行装,往老子山上走,一定要上到山顶老子洞上。躲过后天即可!越快越好!”
人群中李三最憨直,一听:“诶!我听小少爷的,马上跟俺那口子,上老子山!”说罢便回去准备了!
人群一听,即可照办。这司马家,在当地颇有威望,即便是不知道原因,让他们无故搬走,他们也会照做。更何况,大家都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这临走的时,司马度,再三嘱咐。只要是活着的,不管鸡鸭牛狗,尽数带走。这大家照听无误。
这普通百姓,能自己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司马度着下人,背着走!这百十户人家,不到一天的时间,顷刻搬得净空。后天离正午还有两个时辰,大家就站在老子山上,遥望洪泽县。一点动静也没有,洪泽湖中事异常的平静。
所有人都相信水淹洪泽是真的,但就是不知道,是如何水淹呢?天空万里无云,一点要下雨的意思也没有,就是倒水要淹没这洪泽小县城,也得几个时辰呢!这眼看着就正午了,怎么一点水淹的迹象都没有呢!
时间一点一点过,临近正午还有半个时辰,越到正午人群越是心急!
突然洪泽湖上空一声炸雷,声若雷霆!只见洪泽湖zhōngyāng,突然冒起数十丈高的水柱!
伴着这数十丈高的水柱,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水!那声音!就如万马奔腾!整个洪泽湖就像炸开的大锅!咕嘟咕嘟冒水!中间的水面顷刻掀起一丈高的巨浪,而且一浪高过一浪,像四面扩散开来,但奇怪的就是,其他三面到洪泽湖的水面,街被山势当回!唯有洪泽县,洪水朝着洪泽县奔去了!
不道半柱香功夫,洪水已经淹没了洪泽县。
这场景,令在场的人是瞠目结舌。普通人哪见过这阵势,早就吓傻了。半天没缓过劲来。
连司马度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要是事先没有金毛吼通知!依这阵势,洪泽的百姓,肯定一个都活不了。
只见洪水瞬间奔着老子山而来,一路漫到老子洞!说也奇怪,漫到老子洞后,水柱便消失了。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时辰,一个正午,洪泽湖zhōngyāng,又形成了巨大的漩涡,洪水又急速退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洪水退的干干静静,除了水痕,能证明发过洪水,似乎压根就没发生过洪水一样。
更奇的还在后面,照理说,依刚才洪水的猛势,洪泽县的房子建筑,肯定被洪水卷走,但现在确是,建筑完好无损,只是被洪水漫过。
大家都见逃过一劫,高高兴兴,返回各自的住处,收拾,收拾洪水过后的摊子。各家的损害都不大。司马度,看着自己的家,损害不大,只是都被水泡过,凉干就没事了,司马度暗自想,看来这黑龙,只是想淹死人,报复一下。并不是不顾一切的破坏。
司马度以为黑龙报复就结束了,谁知,当天夜里。金毛吼又托梦给他!
金毛吼依旧恭敬的道:“恩公领着百姓躲过黑龙的洪水,黑龙甚是恼怒!只是他现在受伤未愈,不能亲自前来报仇,但不久之后他即能痊愈,到时候,洪泽的百姓恐怕又要有灾难了!”
司马度怒道:“好个黑龙!他一再为难我洪泽百姓!看来不达目的,他是不会罢休了!”
金毛吼劝道:“恩公莫怒,眼下,他又暗施法术,要给洪泽的百姓降下瘟疫。不过千万告诫百姓,不要随便走出洪泽县,否则瘟疫散播天下,将生灵涂炭。”
司马度叫道:“这瘟疫,难道没法避免么?”
金毛吼摇头道:“虽然黑龙作恶,但天数如此。天意难为!这瘟疫,也算是上天的惩罚,以往洪泽渔民多伤,水中生灵,洪泽水神,曾上告于天。这瘟疫不会死人,挺过十rì,自会有人前来解救。这惩罚过后,洪泽将会有数十年的风调雨顺!”
司马度放松了心情,黯然道:“既然如此,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果然,不出数rì,最先是渔民,口吐白沫,头痛yù裂。来找司马骏的医馆看病,司马俊jīng通医术,看完之后却也摇摇头。
这病没有任何迹象,只是口吐的白沫腥臭不可闻,患者头痛yù裂!接二连三,不出两rì,几乎所有洪泽的百姓都患上了这种病!
司马度家的医馆,已经尽数被这患病的百姓占满了。司马骏行医几十年,还没见过这种病。也找不出病因。急得直摇头。
这患病的百姓一看,连司马神医都治不了这病!就都要走出去,去找别的郎中看看。
司马赶紧拦住患者,急道:“大家听我说,这病,有得治理,十天,大家给我十天时间,我一定找到治病的法子!”
患者一见司马度,拦住去路,便有人拄着棍子喘气道:“小少爷,并非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连司马老爷都没有法子,你的医术都是他教的!你叫我们……”话未说完,便捂着头痛苦的叫了起来。
司马骏看着司马度,凝眉道:“度儿,为父学医不惊,你还是让乡亲们另寻名医吧!救人如救火!不然……”
司马度正sè道:“父亲,这普天之下,连您都看不好的病,其他的郎中就更不用说了,万一要是遇到个骗子,不但治不好,反而治得雪上加霜。那岂不真是害了乡亲们!再说,这瘟疫,来得如此怪,恐怕,根本是病,而是上天降下的灾祸。只因我洪泽的百姓,以往多伤洪泽湖中的生灵,洪泽湖神,上告于天。上天才降下如此灾祸!只要过了十天,洪泽县就会风调雨顺!”
这司马骏一听,模着胡子沉吟了半晌。觉得司马度所言有理。
这百姓一听,有前阵子刚过的洪水之事,对司马度的言语也不得不信。只得三三两两的回到医馆。这司马骏便开些止疼凝神的药,只待挺过十天。这百姓一听,这是上天降下的灾祸,过一阵子也就好了,头也似乎就没那么疼了。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司马骏止疼汤的作用。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十rì,百姓的病依旧不见好转,司马度看着心里受苦的百姓心里暗暗着急。司马俊也整rì长吁短叹。为寻找治病之法而苦恼。
十rì刚到,忽然医馆外,响起一阵洪亮的声音:“阿弥陀佛!司马施主安在否?”生意洪亮,似乎就在耳边响起,让所有人听了为之一震!
司马骏急忙走出医馆,司马度一听那声音,便知道,来者绝非普通人。
出门一见,只见一赤脚和尚,着着一件宽大的僧袍,在门口笑吟吟的道。
司马骏一阵惊呼,说“诶呀!大师真是活佛呀,一别多年不见,大师竟然一点没变啊!”
“度儿!快来拜见大师!”司马骏高声道。
司马度仔细打量这和尚,自己分明没见过他,但怎么好像又在哪里见过?只是恭敬作揖道:“拜见活佛!”
“当年大师不辞而别!可让我一顿好找啊!大师今来所谓何事?”司马俊高兴道。
只见那和尚笑吟吟的上下打量司马度,和蔼道:“很好!很好!果然是上好的造化!”
司马度仪表非凡,自然看得老和尚欢喜异常,依旧笑吟吟的道:“老和尚此来,目的有三。一来,这洪泽百姓的十rì病灾已满!二来,我后天的灵物走失,特来寻回。三来,我与令郎有缘,特来了此尘缘!老和尚此来,特为此三事!”
司马度当然听不明白这老和尚,说什么,只能听清楚,百姓十rì灾难已满,特来相助。便笑道:“活佛,难不成有医治这瘟疫的法子!”
那和尚笑吟吟的道“自然有!只是,需借用你的一样物品!”这和尚的笑,若换在被人身上,肯定会被认为是皮笑肉不笑。但这和尚的笑,却给人如沐chūn风之感。
司马度闻言道:“活佛需要任何物件,只要我有,尽管开口便是!”
那和尚笑道:“将你的银盆注半盆清水拿来!”
“诶!活佛怎知道我有银盆,这个我藏的很好,外人根本不知!”司马度惊奇的问道。
下人找将银盆注满清水端来,只见那和尚走到患病的百姓前,将患者扶进屋内,遮住门窗,让那下人,将银盆在患者的面前端定。
那和尚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约有三寸,镜身隐约被一层柔和的光芒覆盖,看不清细致模样,但给人朴实感。镜子shè出一道柔和的光,直照患者的头部。
那患者昏迷中被镜子一照,忍不住一阵口吐,口吐白沫!吐出一条,微红如泥鳅一般的怪物!若不是在银sè的盆中,断然看不清楚这微红的物体。只见那条小怪蛇一样的东西,在银盆,清水中,扭动几下,就直挺挺的死了!随后身体慢慢便成赤红,最后竟然化成一滩死肉!
司马度惊道:“这、这是什么怪物!”
那和尚,笑吟吟的道:“这怪物,叫疵!是水中生灵的常年食用水底的各种尸体,积尸而生成的一种恶物!寄宿在水中生灵的体内,而水中生灵一旦被人食用,便停留在人的脑内,使人痛不yù生,头痛如裂,药石无灵,但一遇银制品,便现出本项!现出本来一滩腐肉的面目。”
“依靠此法,每从人脑中逼出十条疵,便将银盆换一次清水,只要从人脑中逼出此物,病人便不药而愈!”
司马度等人依此法而行,患病的百姓果然不药而愈,于是人人庆贺,家家结彩,皆感恩那和尚以及司马度。
瘟疫已除,老和尚走出门外,司马度紧随其后,司马度博览群书,知道那和尚手里的镜子,绝对是一个宝贝。他到不是起了贪图之心,只是,所有的奇怪之事,皆极为好奇。就想一究到底。
而那老和尚,偏偏似乎在故意勾起司马度的好奇之心,当着他的面,慢慢的将那铜镜在司马度的面前晃了晃,才收入怀里。
只见司马度的眼珠瞪睁,目光随着那老和尚手里的铜镜转了一圈,跟着见那铜镜被老和尚收入怀里。目光还不停的往老和尚的怀里看,司马度恨不得自己目能透视,只得垫着脚往怀里看。
“诶!咳!咳!”司马俊一声重重的叹息,摇了摇头,故意重咳了两声,似乎在jǐng告司马度申请失态。
这司马骏了解其子,并非贪图宝贝,只因好奇心太重。想探究宝贝的来历。无论琴棋书画,价值如何,只要有奇特之处,他都研究过,无论何物,他看过之后,都原物奉还。无论物品如何贵重,从不起贪图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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