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看到一屋的狼狈模样,震惊地一时说不出话来。听到她的声音即刻回了神,关切地问道:“宁儿,你的房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水?还有,门口的被褥和衣服是怎么回事?”
“老爷,是梅姨娘!梅姨娘她……”流萤急急地开口,却被顾攸宁打断。
“住口,流萤!”顾攸宁转过身喝住了流萤,却在心里称赞了流萤一句。这丫头看起胆小,脑子倒不笨。若是她亲自出口揭发梅姨娘,顾惊澜定会心存怀疑,但若是她做出维护梅姨娘的姿态,只会让顾惊澜对她的愧疚更深,相应的,对梅姨娘的反感也会越强烈。
果然,她在顾惊澜脸上看到了压抑的怒意。
这时候,自然要添把火。
顾攸宁垂下头,手紧紧攥着衣角,身子微微发颤,低眉顺眼地细声说道:“父亲不要听流萤胡说,女儿受了风寒卧病在床,流萤打水来给女儿洗漱,是女儿自己没有力气,所以一不小心将水碰翻了。不关梅姨娘的事。”
“哼,水碰翻了还能将头发也打湿不成?”余光瞥见顾攸宁紧拽衣角的小手,顾惊澜的目光又阴沉了几分,不由分说地牵过她的手,“跟我来!我倒要看看,什么能让你怕成这样!”
“嘶……”顾攸宁轻抽了口气,痛的龇起了牙,但很快装着没事人似的,不自然地将手缩了回去。
顾惊澜疑虑地看向她,没有片刻犹豫,迅速地将她的袖子退到手臂上,一股风雷在脸上一闪即逝。
梅姨娘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顾惊澜呵斥顾攸宁,却看见他牵着顾攸宁的手怒气腾腾地从房中出来。
“秋娘,你最好解释清楚整件事究竟怎么回事!”顾惊澜的眼眸几乎可以喷出火来,冷冷地扫视了院子一圈。
梅姨娘并不明白顾惊澜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只觉得这是赶走顾攸宁的绝佳时机,便又梨花带雨地哭诉起来。
顾攸宁只冷眼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这梅姨娘要是到了现代,没准还能混个最佳女配角,眼泪说掉就掉,一点都不含糊。但是,要想糊弄人,不是光会哭就行的。显然,熟谙心理学的顾攸宁更了解怎样表达情感会更让人信服。
所以,从头到尾,她都安静地倾听着梅姨娘的所有指控,不辩驳,不还击。
然而,另一个人却不像她那么沉得住气。
“你方才说,这些被褥都是宁儿拿水淋湿的?”顾惊澜威严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低沉的声音似乎携风雨欲来之势。
梅姨娘还以为顾惊澜信了自己的话,忙不迭地点头,愈发卖力地演起来。不想,事情的情势却和她估计的不太一样。
“那照你所说,那院门也是宁儿自己砸的?!宁儿身上的伤也是她自已弄的?!”顾惊澜的声音蓦然拔高,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一把拉过顾攸宁的手臂,触目惊心的一块块淤青跃然眼前,“宁儿还是个孩子啊!我顾府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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