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茫茫,冷冷的夜风吹拂着片片阴云拂过夜空。
流萤看着院外良久伫立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声,将门掩上,对顾攸宁道:“小姐,七殿下已在门外候了多时了,当真不见么?”
“不见。”一想起白天为了找他摊上的那些个倒霉事,顾攸宁就气不打一处来,沉着脸走到床榻前,倒头便睡。
流萤不敢忤逆自家小姐,却又不能漠视君怀谨任他在院外站一夜,着实心焦。
正这时,狂风忽起,一个炸雷蓦然落下来,惊得流萤猛地一颤。
雨点一滴一滴捶打着廊檐屋顶,并有逐渐加重的趋势,竹林在浓重的夜色中摇曳不休,眼看狂风就要裹着雨云向下肆虐。
风雨溃堤,兜头泼下。君怀谨的锦袍已湿透了,仍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流萤有些看不下去,就趁着雨势跑了过去,气喘吁吁地扯开嗓子劝他:“七殿下,您先请回吧。小姐已经休息了。这会子风大雨大的,要是受寒了可就糟了。”
雨水从君怀谨头顶淌下,他倔强地别过头去,赌气似得冷声道:“你家小姐若不见我,今天我就不回去了。”
流萤万般为难地回到屋里,却惊喜地发现顾攸宁已经起身了。她恹恹地冲流萤摆摆手,目光不甘心地穿过窗外的雨帘又回转到流萤身上:“让他进来吧。”流萤刚转身要走,顾攸宁想了想又叫住她,将桌旁的油纸伞递给她。
流萤得了令,兴冲冲跑到君怀谨跟前道:“七殿下快请进屋吧,小姐愿意见您啦。”
君怀谨闻言大喜,刚要伸手接伞,却猛然将手收回,背到身后,装模作样地抬手抹了一重眉间的水迹,执拗地应道:“她说要进屋就进屋?哼,偏不,我就喜欢在这儿呆着。让她出来见我。”
流萤本还感慨自家小姐太过狠心,如今倒是理解了一二分,心中窃笑了片刻后,不由分说地将油纸伞往君怀谨怀中一塞,道:“七殿下,小姐说了,如果殿下执意不愿进屋,就请殿下收下这把伞爱去哪去哪。殿下若是受了风寒或者得了什么其他病症,就跟将军府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这……”君怀谨本想整治下顾攸宁,谁知她竟如此对他。想来白天确是错在自己,只好收敛了脾气踏进屋去。
顾攸宁正倚在美人靠上翻看书册,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君怀谨有些沉不住气,大步走到她跟前,屈着嗓子闷声道:“攸宁,白天是我错,我不该只顾跟踪容珩,将你丢在街上……”
顾攸宁冷不丁抬起头,凉凉地纠正了一句:“是丢在青楼门口,不是大街上。”
“我……”君怀谨原本酝酿好的话全被堵了回去,只得懊恼地解释,“平日里,我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等不负责任的荒唐事来,但一遇着容珩,满脑子就只记得抓他的罪证这一件事了。”
若是不知道容珩是谁,顾攸宁或许还能理解君怀谨的异常情绪。但光从她接触的容珩来看,君怀谨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的原因,她苦思冥想,也只想出那么一条。
她左右顾盼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幽幽地凑近君怀谨道:“陛下和左相……不会真有一腿吧?”
顾攸宁的声儿小,君怀谨听的并不真切,机械地反问了句:“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猛然意识到这里是古代,乱说话是要掉脑袋的。顾攸宁讪笑地摆了摆手掩饰道,“我是说……恩,没错,陛下的确太放纵左相了!”
君怀谨并没看出顾攸宁大义凛然的表情后强忍的笑意,甚是赞同地点了头,言之凿凿地道:“我看父皇就是被容珩蒙蔽了!这不,竟还将太后的寿辰宴会全权交由他负责。对了……”他话锋一转,问道:“将军府可准备好寿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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